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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才是最能約束人行為的律法準則。
觀風衛以突擊陣型兩次打穿了追殺大黑峒的隊伍,人人身上帶血,人人身上滿盈殺氣!
雙方混戰作一團,參戰的都是明眼人,自然能看出觀風衛一夥人裡就馬明最弱。
最早有人衝馬明去的,馬明宰了之後腦袋掛腰上,身上玄衣往下滴血,九黎峒山民不敢上去與他正麵廝殺便讓禦鬼者放鬼去宰他。
然後馬明脫掉了衣服……
然後就佛光普照了……
吞口擔心對方將自己當軟柿子捏,於是它也學馬明,它沒有條件放出馬頭明王,那它就往身上掛腦袋。
可它連這條件也沒有,馬明是把腦袋拴在腰帶上,它是虎形身軀沒法拴,於是它最終決定將大腸小腸纏在脖子上……
可能比較惡心,但也比較勇猛——看起來跟個瘋子一樣。
九黎峒的頭人終於膽怯,他意識到自己一方不是觀風衛對手,而且死在觀風衛手中是咎由自取,反而會被衙門和朝廷給追究責任。
所以看到觀風衛又要衝擊隊伍,果斷下令帶隊撤退。
看著或者不甘、或者憤怒、或者膽怯、或者崩潰的目光退去,王七麟脫掉聽天監的勁裝玄衣扔在了地上。
衣服顏色不變,但濕透了。
他沒有用八部天龍劍陣去廝殺,對付這些敵人還是太陰斷魂刀好使。
妖刀有苗刀之形,苗刀是最強橫凶猛的兵刃之一,更適合戰場搏殺。
他收刀帶隊撤回,大黑峒那邊已經將黎廉十二寨上下全給綁著推出了山寨。
仡僚猖皺眉站在門樓上,看到王七麟一行人陰沉著臉回來他趕緊拱手接待。
王七麟剛殺了人心情不好,看著一群人被推出寨門綁在外麵便問道:“怎麼,你要將他們全給屠了?”
仡僚猖淡然的說道:“王大人且放心,觀風衛行公道、遵法理,老朽既然與你們結盟,那便絕不會給你們扯後腿,不會做你們不喜歡的事。”
“隻是九黎峒對我大黑峒素來殘暴無情,我們既然占據他們的山寨,也沒有道理讓這些人待在屋子裡享受陰涼的道理,就讓他們出來曬曬太陽吧。”
大事上他拎得清。
觀風衛之所以與他們結盟並不是畏懼九黎峒,而是因為九黎峒屠殺了他們大黑峒的山寨,以此所展現出來的凶殘手段惹怒了觀風衛上下,這才願意與他們結盟一起收拾九黎峒。
王七麟聽到這話臉色稍霽,他拍拍仡僚猖肩膀說道:“其實你們這片群山要恢複平靜,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九黎峒,沒有九黎峒的山才是一座好山。”
“但是屠殺不是手段,”他搖搖頭,“留下這些人做人質才能給你們帶來更大的利益。”
仡僚猖微笑道:“大人放心,這道理老朽懂得,九黎峒吞吃我大黑峒不少地盤,有這些人在我手裡,他們總得吐出點東西來。”
王七麟看九黎峒不爽,但現在還沒有時間去繼續處理九黎峒,他將黎廉十二寨交給仡僚猖,然後去唱戲那老劉頭生前所住村莊尋找當年蜀寶戲班控訴禎王罪刑的證據。
他相信老劉頭一定留下了東西希望有人能發現、能完成他們的夙願,否則他的執念不會那麼強烈,以至於會形成滯惗。
而老劉頭的夙願並不是給蜀寶戲班報仇,是要扳倒禎王!
這比對付九黎峒簡單,他雖然說是要把九黎峒連根拔除,但他心裡明白這有多難。
曆代朝廷都做不到的事,區區觀風衛能做到?他王七麟還沒把自己真當成老天爹爹的親生崽崽!
徐大問過劉老頭所在的村子名稱,村子叫連山峒,仡僚猖恰好知道這村子的位置。
他笑道:“這個村子規模很大,全是你們漢人,所以才有‘峒’之名。你們拿出地圖,老朽給你們畫一條路,你們按照這條路線去走就能看到它。”
王七麟歎道:“你可畫的精準一些,這次來找亡命山澗可是費了我們老些功夫!”
仡僚猖安慰他道:“王大人放心就好,連山峒之所在,老朽一清二楚,這次絕不會出岔子。”
王七麟又讓他看好從亡命山澗中所帶出來的這些人,並將迅雷留在這裡,若是有什麼變故雙方好迅速聯係。
青鳧開路,他們又往錦官城方向趕去。
這次仡僚猖做事確實靠譜,連山峒是大村寨,通往這村寨是有山路的。
青鳧跑山路很輕鬆,尋常要走兩三天的山路在他們腳下不過是兩三個時辰。
他們下午出發,又是傍晚趕到連山峒。
連山峒的名字很是貼切,這村寨連綿了兩座山,王七麟看到寨子後仰頭細看,看到山上房屋竹樓眾多,怕是得有上千之數!
這是很正常的事,漢人要麼不在山裡建起村寨,要麼就會聚居成大村寨,否則他們無法自保。
多少漢人村莊就是被九黎峒給洗劫一空,他們殺人搶牲口財物,毫不留情,就像一群蝗蟲,這也是王七麟對付他們從來不手軟的原因。
了解過九黎峒的做事風格後,他總忍不住想起夢裡見過的關於東瀛小鬼子的資料。
連山峒位置險要,兩座山的兩側都是直上直下的陡壁,要想上山隻能走正麵,而正麵山巒被打空了,從山腳到山腰有無數洞穴,就好像蜂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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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旦外敵攻山,那百姓們可以鑽入洞穴中進行攻擊。
外敵不可能比他們更了解這些洞穴,所以若是繼續往山上攻擊就要遭受來自洞穴的冷箭,若是進洞穴與當地百姓正麵搏殺就得進入山洞打巷戰。
山洞四通八達,如同迷宮,在這種地方進行巷戰簡直就是噩夢!
而且連山峒的漢人也很是彪悍,山上種有諸多老栗子樹,樹上有暗哨,他們踏上進村山路後立馬有人出來警惕的詢問他們身份。
王七麟扔出自己的官印,說道:“本官乃是聽天監……”
“啊,是聽天監的官爺來了?”崗哨的漢子急忙恭敬的交還官印,“諸位官爺辛苦、辛苦,快隨小人去村裡歇息。”
王七麟點點頭,同胞們對待官員的態度跟山民們實在是天差地彆。
連山峒中百姓開采山石雕琢後往外出售,錦官城內許多鋪路的石板和修建房屋的石磚就是從他們這裡產出的。
所以人們生活還算富足,稚童們麵色紅潤,不是一些窮苦村寨中的孩子那樣麵色青黃。
村裡還有家具產業,他們用曬乾的藤蔓編織藤椅、藤桌和背簍之類,用樹木打造桌椅門窗,家家戶戶忙活,整個村子發展的紅紅火火。
得知他們是聽天監的高官,立馬有打扮文雅的老漢帶著幾個人恭謹的迎出:“草民楊山拜見諸位聽天監大人,不知大人來的這麼快,草民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罪過!”
來的這麼快?
有失遠迎?
王七麟心裡念頭一轉就明白了,這村子裡有詭事,之前派人去錦官城聽天監報官了,結果他們趕巧來了,雙方之間有小誤會。
不過這樣更好,他沒有解釋。
本來是他們有求於連山峒,現在變成連山峒有求於他們,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主動權逆轉。
王七麟像模像樣點點頭說道:“楊老先生客氣,咱們都是漢人,無需太見外……”
“真不用見外?”一個中年漢子忽然問道。
王七麟愕然看向他。
楊山苦笑著解釋:“大人恕罪,我這侄子小時候發過燒,腦袋瓜子不太靈活了。”
沉一一聽這話問道:“阿彌陀佛,那他是不是個傻子?”
中年漢子認真的對沉一說道:“我不傻,我就是腦子有時候轉不過彎來。”
沉一聽到這話驚喜的看向他。
橫行山野的孤狼偶爾看到一隻狼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目光。
找到組織了!
王七麟得知這漢子腦瓜子不是很好使,便笑道:“咱們確實不用見外,都是同族,或許八百年前咱們還是同一個祖宗呢。”
聽到這話楊山也笑了:“王大人真是沒有架子的好官,行,那咱們就不見外了……”
“既然不用見外,那噴僧就坦誠問一句,你們這裡有水沒有?”沉一立馬發問,“阿彌陀佛,噴僧跑了這一路熱死了,汗水流了得有二斤,人都曬瘦了。”
楊山笑道:“有有有,這位大師且放寬心,我們山村雖然貧瘠,可是吃喝還能滿足,現在草民家裡就備有涼茶,諸位大人且隨草民來,去喝杯涼茶歇歇腳。”
沉一問道:“你家有涼茶?那有沒有米酒?”
王七麟斜睨他:“你還真不見外!”
沉一認真的點頭:“對啊,你們不是說大家不要見外嘛。”
楊山吃驚的看向他:“可是大師您是出家人,竟然能喝酒?”
沉一說道:“阿彌陀佛,為何你們會以為我出家人便不能喝酒?”
“對對對,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跟隨在楊山身邊的一個精乾中年人幫腔道。
沉一擺手道:“酒肉能混為一談嗎?噴僧問你們,我出家人可以吃糧食吧?能吃米飯吧?”
“能,這當然能。”中年人急忙點頭。
沉一又問:“那酒是什麼?它是糧食釀造而成!我們出家人既然能吃糧食,為啥不能吃糧食釀造的酒?”
楊山和中年人對視一眼,紛紛恍然:“還真是這道理。”
沉一說道:“那噴僧再問你們,我出家人能不能吃肉呢?”
楊山遲疑的說道:“這個這個,這個不能吧?”
沉一雙手合十唱喏一句:“阿彌陀佛,施主著相了!豬牛羊是吃什麼長大的?草和菜,對不對?那我們出家人能不能吃草和菜?”
楊山明白過來:“敢情大師您是葷素不忌啊。”
謝蛤蟆撫須微笑,沉一這孫子腦袋瓜子不太好使,但終究是佛門中人,平日裡跟他論道把嘴皮子給練出來了。
沉一又唱喏:“阿彌陀佛,噴僧實際上戒素,平日裡喜歡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