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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中西頓時忍不住的罵了起來:“日他仙人板板,他已經占據蜀地、富可敵國,乾啥還要指揮人手去搶我們碗裡的乾糧?”
鄭陽申說道:“他有大陰謀,總之皇帝是要治他的罪了!現在就派了觀風衛的鐵家來抓他,這事已經路人皆知了,一旦他禎王府垮台,這錦官城的勢力可就亂了,你不是一直想……”
“閉嘴!”鐵中西暴躁的打斷他的話,“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是大逆不道的僭越之言,你想將婉君將你家將鐵氏都給害了嗎?”
鄭陽申堅定的說道:“我隻是要給我收下冤死的兄弟討一個公道!而我之所以來找你,是想給你個機會,讓你能領著鐵氏踏入錦官城的機會!”
鐵中西堅定的搖頭,他往外指了指說道:“你帶著他們快走吧,看在婉君的麵子上,今晚我當沒有見過你。”
鄭陽申歎了口氣。
他不死心的想要繼續勸說鐵中西,王七麟拍拍他肩膀道:
“彆說了,這事很複雜,一個不好確實會被誅九族,鐵氏這麼大個家族,鐵二爺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也是正常。”
“不過,禎王確實要垮台了,我們現在對他的罪刑了如指掌,聖上一定會將他治罪!”
鐵中西謹慎的說道:“禎王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哥哥!”
王七麟道:“他如果把自己當聖上的親哥哥,那就不該去殺進京要告禦狀的俞大榮!俞大榮可是你們蜀郡的提刑按察使司副使,這是聖上部署在各地的眼睛!”
“結果禎王做了什麼?他竟敢刺瞎聖上的眼睛!這是親哥哥會做的事?你親哥哥若是刺瞎你的眼睛,你會對他毫無不滿嗎?”
鐵中西想了想說道:“我想我大概會比較生氣。”
王七麟冷笑一聲:“鐵二爺倒是好脾氣,讓人刺瞎眼睛隻是生氣。但對聖上來說可不是這麼簡單,這是忤逆聖意、是大逆不道!”
“再說,如果禎王把自己當聖上親哥哥,他若是念親情,那當知道了聖上派我們聽天監來蜀郡調查他的時候他應該怎麼做?”
“他應該立馬起身去找聖上負荊請罪!”
“可他怎麼乾的?他將聖上要派人查他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這是什麼意思?”王七麟說到這裡冷笑一聲,“他在給皇帝陛下上眼藥呢!你們捫心自問,這種情況下,陛下還有必要顧忌親情嗎?”
鐵中西重重的舒了口氣,他擺擺手示意幾人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了,皺著眉頭一直在沉思。
過了一陣有迅疾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急忙抬頭看向門外。
門房的臉露了出來。
鐵中西不悅的說道:“我不是說了讓你好好看門嗎?你過來做什麼?”
門房焦急的說道:“二爺,有事!咱們這一房有人給殺害了,就是今晚的事,他鄰居來找您彙報,想問問您這事怎麼辦!”
鐵中西下意識站起來問道:“是誰被殺了?”
門房說道:“城西頭的鐵富貴!”
鐵家族人太多,鐵中西算是位高權重,不可能認識每個族人,於是他便反問了一句:“鐵富貴?鐵富貴是誰?”
門房說道:“是您一個四大爺。”
鐵中西拍拍頭道:“有點印象了,是不是都叫他老富貴那老爺子?”
門房急忙點頭:“對對,就是他。”
鐵中西又問道:“那是被殺的?凶手查到了沒有?”
門房猶豫了一下,說道:“說是被鬼給殺害的。”
鐵中西聽到這話差點掀了桌子:“這是什麼鬼話?他一個老頭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讓鬼給殺了?我記得我這四大爺為人很本分很老實啊。”
門房無奈的說道:“二爺,小的也不知道,要不然小的把來報案的人叫進來?他也是咱鐵家人,不過是八爺那邊的人。”
鐵中西立馬看向王七麟四人。
謝蛤蟆搶先笑道:“無量天尊,鐵二爺不必擔心我們會暴露身份,尋常百姓還不知道我們聽天監的事,而且我們也做了喬裝打扮,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不可能認出我們身份。”
“所以您可以放心的將人叫進來盤問,這件事我們說不準能幫上忙,畢竟我們觀風衛是專門查詭事案件的。”
鐵中西深深的凝視了他們一眼,轉身對門房點了點頭:“把人叫過來。”
王七麟精神一振。
打瞌睡了送枕頭的來了,想吃奶了孩子他娘來了。
謝蛤蟆的意思和他一樣,他們都從這件事裡看到了機會:鐵中西不敢跟他們扯上關係,無非是不信任他們本事,而現在他們碰上了一個展示本領的機會!
就像之前在連山峒的時候,他們也是湊巧展示了一下本領,然後贏得了族老楊山的信任。
楊山帶他們去看到了千目天瞪,結果事情出現巨大轉機,他們一下子找到了斬斷禎王利爪的法子!
門房很快帶人進來,這是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大漢進門便行禮說道:“二爺,出事了,老富貴被鬼給害了!”
鐵中西露出沉穩之色,適時的表示出關心但又不顯得急迫:“怎麼回事?彆著急,仔細給我說說。”
漢子說道:“二爺,小人叫鐵坦韶,乃是城邊白水澤人士,我鄰居便是老富貴。”
“老富貴現在獨居在家,兩個兒子都已經娶妻成家另有住處,平日裡他家裡就他自己。”
“可是今天晚上我們納涼的看見他家出現了兩個人,本來他們家點著燈,突然之間屋子裡一陣燈火通明,接著有人喊了一聲‘老富貴讓人給殺了’,屋子也黑了下來!”
“納涼的左鄰右舍聽到這聲音後立馬將老富貴家的小屋給圍了起來然後叫老富貴的名字,但怎麼叫都沒人應聲,想要開門開不了,門被從裡麵反鎖了,於是便叫我來找您去主持。”
鐵中西皺眉問道:“但這跟鬼又有什麼關係?”
鐵坦韶愣了愣,說道:“哦,二爺恕罪,小的一時緊張沒說清楚。”
“就是有一陣屋子裡突然燈火通明,我們好幾個納涼人都看到屋子裡的人影瞬間由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其中有一個人的身影是在我們眼皮底子下憑空消失的,您說這不是鬨鬼是什麼?”
門房問道:“這個人是憑空沒了?會不會是趴在地上躲了起來?”
鐵坦韶又愣了愣,說道:“也有可能吧?但我們沒在他家裡看到有人出來,反正當時就是有人喊著說‘老富貴家鬨鬼了’,然後我們看著也覺得詭異,就都以為這是鬨鬼呢。”
鐵中西沉聲問道:“報官了沒有?”
鐵坦韶無奈道:“想要去報官來著,可是現在天色已晚,就咱們那群官老爺的德性二爺您清楚,他們這會不知道在哪個娘們肚皮上使勁呢,他們能去管這種死了人的晦氣事?所以小人就先來找您了。”
鐵中西不動聲色的看向王七麟,王七麟不動聲色的看向謝蛤蟆,謝蛤蟆不動聲色的看向徐大,徐大準備不動聲色的看向八喵,結果八喵已經率先不動聲色的看向王七麟了。
王七麟隻好說道:“去看看,隻聽這話就是大羅金仙也不知道真相啊!”
鐵中西揮揮手,道:“走,一起過去看看。”
老富貴家住在城西邊一處小湖旁邊,小湖就叫白水澤。
這裡雜草橫生、水泊多見,周圍住的多是貧民,一間間茅草屋連個院子都沒有,就是四麵牆壁撐起一個屋頂做成屋子。
連日陰天卻沒有下雨,百姓家裡悶熱,貧民們紛紛出來納涼。
本來到了午夜應當回去睡覺了,可是老富貴家裡擺明出了事,大家夥想看熱鬨,不但沒有回家睡覺,反而聚集起來的人更多了。
鐵坦韶說道:“二爺你瞧,這麼多人在這裡看著呢,屋子裡要是有人逃出來,不管是走門還是跳窗,都避不開大家夥眼睛。”
“沒人出來,絕對沒有人出來。”“對,我們看著呢,他家門窗一直鎖的牢牢的。”左鄰右舍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接著又有人嚷嚷:“老富貴的兩個兒子過來了。”
一個高瘦漢子和一個矮瘦青年急匆匆趕來,漢子是鐵家老大,青年是鐵家老二。
這兩人都很急迫,連走帶跑到來後帶著滿身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