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頓時認出這是魚汕汕的衣裳,便壓低嗓音叫道:“徐爺,你他娘搞什麼鬼?”
徐大不樂意的拉開床單說道:“大爺才不搞鬼,大爺隻是讓魚汕汕妹子出來壯壯膽,你他娘自己出去放水了,要是這時候有妖邪進來偷襲大爺怎麼辦?”
王七麟拉開床單趕走魚汕汕,不悅的說道:“那我剛才找你一起出去撒尿你不肯?”
徐大理直氣壯的說道:“大爺又不憋得上,乾啥出去撒尿?這來回折騰圖啥呢?”
王七麟躺下又蓋上床單。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夜色已經很深了,可是糧倉依然安靜。
王七麟有點沒轍了。
這他娘怎麼個意思?
他正在惱火,徐大那邊也有些躁動不安,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傳進他耳朵。
聽到聲音他急忙摁住徐大,低聲道:“來事了!”
腳步聲來到糧倉門口,緊急的敲門聲響起:“篤篤篤、篤篤篤!”
王七麟尋思這禍害糧倉的妖魔鬼怪難道這麼有禮節,進來之前竟然還會敲門?
他大概一琢磨,感覺到這腳步聲好像很熟悉——長鐘保?
長鐘保的聲音接著響起:“兩位大人,你們沒事吧?”
王七麟起身去拉開門,長鐘保頓時麵如土色,往後連退好幾步差點把自己給絆倒!
看著他驚恐的樣子王七麟才想起自己臉上塗著過陰漿貼著釘屍符,確實像鬼多過像人。
於是他掀起釘屍符說道:“是我,族長你這時候怎麼來了?”
長鐘保認出他身份後鬆了口氣,道:“王大人你這弄的有點嚇人。哦,出事了,我們村裡有幾戶人家出事了,他們現在都很恐懼,都說、都說是您二位殺了那麼多老鼠,這是惹了山裡的大妖來報仇!”
王七麟惱了,這怎麼個意思?
平日裡的是這糧倉裡頭鬨詭事,他這邊進入糧倉後糧倉一切正常,結果是村裡又開始鬨詭事?
這什麼妖魔鬼怪,很會偷家推塔啊!
他問長鐘保道:“這些人家碰到什麼事了?有什麼妖魔鬼怪在作祟?”
長鐘保無奈的說道:“好幾戶人家的雞鴨都被咬掉頭吸乾了血,有人看見家裡院子裡有鬼影四處亂竄,他們養的狗縮在狗窩裡一動不敢動!”
王七麟皺眉道:“這不是鬼吧?鬼去吸雞鴨的血做什麼?倒是很像精怪作祟。”
他正要離開跟著去看看,徐大攔住他問道:“族長,你們村裡現在死的都是雞鴨這些家禽,家畜還有人沒出事,是吧?”
長鐘保點點頭道:“對,人和牲口沒什麼事,就是有些人受驚了,說是你們造下殺孽惹了山裡頭的大妖來報仇。”
徐大分析道:“七爺,咱不能走,在村裡搗鬼的不管是鬼還是精怪應該本事都不大,否則不至於連個人都害不了,它現在在村裡咬死諸多家禽不像是要作祟,而是在惹是生非!”
“什麼意思呢?大爺覺得這是引蛇出洞啊不,這是調虎離山,它恐怕還真是衝著糧倉來的,這是想把咱們從糧倉裡引走呢。”
這一番分析有些道理。
王七麟想了想掏出蜃炭鎮穢符後給長鐘保蓋了一些符籙,說道:“這是鎮宅符,你分給村裡人,一家一張符,貼在內屋門口就行,尋常鬼怪進不了你們家裡。”
他又將過陰漿陶罐子遞過去:“這個你也先拿走,每個人都分一點,抹到臉上去,然後披上一件白床單白衣服不要動彈,家裡有壽衣的那便穿上壽衣。”
“總之你們先把今晚度過去,我們得留在糧庫裡頭再等等看。”
長鐘保點點頭道:“行。”
他倒也不太害怕族人跟他說的事,就像徐大說的,這玩意兒隻是殺了點雞鴨罷了,就殺性而言還比不上他們村裡人呢。
山裡人家不管男女手上都沾血,多數男人身上還背著人命。
拿著符籙和過陰漿,長鐘保快快樂樂的回到家裡。
一些村民待在他家裡,看到他回來便圍上去嘰嘰喳喳抱怨起來:
“咱村裡一直不是挺好的嗎?族長,這倆人到底來乾嘛?”
“就是,他們兩個怎麼回事,來了以後李先生就消失了。”
“李老頭就是個騙子,彆信他了,倒是他們兩個來了就在糧倉外頭掛了這麼多老鼠皮,這是什麼意思?看的老子瘮得慌!”
“老娘家的雞死的才是讓人瘮得慌,它們死的冤呀!”
長鐘保不說話,任憑眾人抱怨。
等到大家夥說累了聲調降低了,他慢慢的放下茶杯說道:“那兩位是朝廷的欽差大人,是給漢人的皇帝來辦事的,咱們寨子不安寧與他們兩人沒關係,恰恰相反,他們是來給咱們整治這個不安寧的。”
他將符籙和過陰漿拿出來,讓眾人排隊領取,又跟他們說了使用方式,最後叮囑道:
“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們回去都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你們家裡死的可就不隻是雞鴨了,恐怕會死人!”
眾人帶上符籙和過陰漿離開,最後剩下一個少婦溫溫柔柔的上來給長鐘保捏了捏肩膀柔聲說道:“老爺,咱們寨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真要往臉上抹這東西嗎?”
長鐘保笑道:“抹?我抹個屁!沒什麼事,回去安心休息就行。”
少婦風情萬種的一笑,貼在他頸後吹了口氣:“好的,夫君,那咱們一起去歇息吧。”
正在享受捏肩服務的長鐘保聽到這話頓時哆嗦兩下,道:“安紅,今晚不行呀,你沒看見咱寨子裡頭出詭事了嗎?怕是有鬼祟在作亂呀,今晚不能行房,否則陰氣太盛怕是會出事。”
頓了一下,他又拿出王七麟的話當擋箭牌:“再說,聽天監的王大人說過了,咱們今夜得抹了過陰漿、蓋上白床單睡覺,以此來避免被鬼祟侵擾。”
安紅噘嘴,俏臉上神色不愉:“可你剛剛才說了抹個屁的呀,哎呀,老爺,你什麼意思嘛,你是不是不喜歡安紅了呢?”
美人撒嬌,爺們漏尿。
長鐘保提了提肛輕拍她的小手說道:“怎麼會呢?你可是老爺的心頭肉,老爺疼你一輩子,不過今晚真不行,今晚咱可以不抹過陰漿,可是得蓋著白床單!”
“那在白床單下……”安紅輕聲細語的說道。
長鐘保擺擺手道:“這可不敢亂來,村子裡肯定是來了邪祟的,走走走,趕緊回去熄燈睡覺了。”
結果少婦不願意就這麼放過他,回到屋裡後她便往老頭子懷裡鑽。
老頭子努力拒絕,最後少婦忙活出一身汗也沒有得手,隻能用小拳拳捶他胸口:“老爺你真是討厭,哼,人家出了一身汗,要去洗個澡了,你要不要跟人家一起去?”
長鐘保暗地裡鬆了口氣。
他急忙拉起白床單、放開一直提著的老菊花,說道:“你去洗吧,速去速回,今夜不安全。”
安紅悶悶不樂的出門,長鐘保聽見‘吱呀’一聲門板響,一切就又回複了寧靜。
隨後良久,再沒有什麼聲音響起。
房間黑暗,針落有聲。
長鐘保正在憂心忡忡自家寵妻會不會出什麼事,這時候卻聽見門板響了一下,然後又聽到有人摸摸索索的爬上了炕。
總算回來了。
長鐘保心裡鬆了口氣,小聲道:“安紅,你在外麵洗澡,一切可是順利?”
‘嗚嗚、嗚嗚’,一道陰風回旋的聲音響起,吹動窗戶搖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除此之外再沒有彆的聲音。
長鐘保以為安紅因為自己剛才拒絕同房而生氣了,這種事發生過許多次,所以他也沒在意,還是繼續安撫她:
“安紅,今晚真的不行,你得讓老爺歇歇,再說今晚村子裡來了邪祟,這也不是老爺糊弄你,對不對?”
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這下長鐘保感覺到事情不對頭了。
以他對安紅的了解,這娘們或許喜歡撒嬌,但不是個喜歡使性子的人,一般她生氣了自己安撫幾句絕對會有效。
而且今晚確實有特殊情況,安紅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自己哄了幾句她不至於連個話都不回應。
可是女人耍小性子這種事也著實常見,於是他懷著僥幸心理將手伸出白床單摸向身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