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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愣住了。
他們呆呆的看著王七麟,心裡是一樣的想法:年輕人這麼橫的嗎?
白胖子賴以為生的法寶被毀,他破罐子破摔,道:“王七麟,你來孤舟島是耍橫的嗎?”
“孤舟島法外城有人十萬,這十萬都是朝廷重犯、江湖惡人,難道你要把每個人都抓回中原嗎?”
“你有這個膽量、有這個本事嗎!”
江湖盛傳,孤舟島上無好人。
這話說的有些過分,畢竟島上有些百姓是從海濱跋涉來的漁民,有些百姓則是前幾代赴島修士的後人,他們或許沒做過什麼好事,卻不是壞人。
但更多的是四海各地做下惡事、犯下大罪跑來躲避刑罰的罪人。
所以白胖子說的對,聽天監若是想來孤舟島執法抓人,那真是要與全島為敵。
他現在就想拉全島上下進自己陣營,一起來對付觀風衛以報仇。
本來他來衙門見觀風衛是想要拉近關係,結果一見麵法寶被毀,這樣他跟觀風衛之間就隻能勢不兩立了。
王七麟也挺鬱悶的,他本來想要立威,並沒有想跟海外城的權貴方結下死仇。
誰料到變化太快,白胖子竟然身懷尺木,而蒼龍看到尺木後大為激動,將這玩意兒給盤掉了,或者說汲取了它所蘊含的能量。
如今蒼龍形態有所變化,體型更大一分,五爪四肢奔騰之間,足下有氤氳搖曳。
白胖子肯定是恨死他了,沒有了尺木就意味著他沒有了性命。
海外城是個人吃人的地方,每個人都背著人命、牽扯著恩怨,誰都有仇家。
當他們修為夠高能震懾住仇家的時候,他們可以高枕無憂,一旦他們的實力不及仇家,那便準備迎接死神來敲門即可。
白胖子絕望之下逮著王七麟一頓噴,王七麟搶過他的話頭說道:“本官奉朝廷旨意來孤舟島,是要查明定海道衙門被屠真相,捉拿真凶、懲治罪犯!”
“所以如果你們是真凶或者與真凶有關,本官當然不會放過!如果全島上下都參與了屠殺定海道衙門之事,那本官就要捉拿你們全島上下每個人!”
這段話他說的斬釘截鐵。
大不了吹最響的牛逼,跑最快的路。
本來孤舟島之行就不在他海外之旅的計劃內。
但他的設想沒錯,海外城這種地方不相信眼淚也沒有律法,裡麵的人隻信奉武力法則,誰的拳頭硬、誰的修為高、誰的態度蠻橫,他們就服誰。
王七麟帶人剛來就捏死了沙洲和尚這一高手、抓了海天閣金童,且白胖子這人在他手下隻走了一招便被毀了法寶,他展示出來的武力足夠強大、手腕也足夠強硬,島上人摸不清他底細,還真被他給唬住了。
聽了王七麟的話,白蒙山帶人先搶先開口表明清白:“王大人明察秋毫,我們十八盟肯定與血案毫無關係!”
有他帶頭其他人也不甘示弱,老叟抱拳道:“王大人請明鑒,老夫與座下弟子素來與定海道衙門交好,所以得知朝廷派大人們來調查此案,便第一時間趕來見你們了,這樣更不可能與血案有關聯。”
湘江水鬼受挫,也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深水門上下同樣與血案毫無關聯。”
白胖子一看眾人服軟頓時勃然大怒,他厲聲道:“朝廷絕不會相信我們的話,你們向他解釋有什麼用?不如拿下他……”
破空聲突起。
如有人吹哨,聲音淒厲,點點亮光在空氣中閃過。
攻擊突現。
卻不是衝王七麟一方來的。
湘江水鬼雙臂揮出,白胖子悶哼一聲迅疾後退,他飛快向左右劈拳,口中厲喝連連:“老鬼,你敢!”
空氣之中有條條銀線交叉,湘江水鬼依舊沉默,像一塊水中頑石。
他長得魁梧粗壯,手指更是粗長結實,可出手卻非常細膩靈巧。
銀線在他手中如織女飛針走線,一條條銀線穿插,一張網子將白胖子包裹。
白胖子失去尺木這一法寶,他本身修為不算高,又被湘江水鬼打了個措手不及,幾次交鋒便落入下風,隨即腳下一軟銀線收縮,唰唰唰的聲音想過便將他給綁了起來。
王七麟看向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中年人衝他客氣微笑。
剛才他出手了,白胖子吃了他一記暗招,所以才會被湘江水鬼給拿下。
湘江水鬼將他綁了起來扔向王七麟,沉聲道:“王大人,此賊子竟敢挑撥我們海外城與您、與朝廷的關係,其心可誅,在下將他拿下交給你發落!”
白胖子要憤怒開口,結果他一張嘴一條絲線像毒蛇般盤繞上去纏住了他的舌頭,並將他嘴巴給勒了起來,讓他開口不能言!
王七麟威嚴的揮手,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正所謂道不辯不明、理不說不清,你放開他,本官想聽聽他怎麼狡辯!”
湘江水鬼手指輕彈,纏繞在白胖子臉上的銀線鬆開。
這銀線極為鋒利,白胖子臉上勒痕出現血線,他張開嘴先吐了口唾沫,裡麵帶血。
他知道如今自己孤立無援,便顧不上對王七麟放炮,而是選擇妥協:“王大人,我霍窩乃是守法良民,與血案更是沒有關係!”
王七麟冷冷的說道:“你與血案沒有關係,那得知本官來了衙門,你乾嘛這麼心急的跑來?”
霍窩叫道:“還有其他人也心急的跑來了呀!”
王七麟喝道:“本官現在問的是你,不是其他人,你為什麼急著來?”
霍窩忍氣吞聲,道:“還請大人明鑒,在下在定海道衙門血案發生後對案子極為關心,私下裡偷偷查過案情,得知朝廷派大人前來查案,便想與您彙合商討案情。”
王七麟冷笑道:“聽聽,你還說你與血案無關!”
霍窩一怔,道:“在下確實與血案無關。”
王七麟說道:“你要是與血案無關,那你私下裡偷偷查案情做什麼?”
這話一出口,霍窩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這是什麼邏輯?
有人皺眉看向王七麟,人群中傳來一絲低語:“這個王七麟怕不是個智障?”
王七麟冷眼掃過去,人群裡頭頓時沒了聲音。
在他們眼裡這個青年即使是個智障,也是個很能打的智障,不宜得罪。
他看向眾人,眾人不語,他也不語。
就這麼沉默了一陣他才開口:“本官剛來孤舟島不過半日,諸位著急來見本官是所為何事?”
老叟率先開口,笑道:“老朽曾經聽江湖友人提及過聽天監近兩年出了王大人這位青年俊傑,早就想認識一番,於是今天得知大人來了海外城,便趕緊上門拜訪。”
“我們也是。”中年書生笑容可掬的抱拳行禮。
衙門口外又有腳步聲響起,人還未進門有笑聲傳來:“我們天海盟上下更是仰慕王大人赫赫威名,得知王大人法駕海外城,我家盟主特意設下接風洗塵宴席,並讓在下來給您送上請帖。”
門口幾人聽到這聲音麵色紛紛有所變化,他們讓開路,一個作風流倜儻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笑吟吟進門。
他的樣貌比不上金童,卻有一股瀟灑自如的氣度,比俊美的金童更能獲取人的好感。
王七麟冷淡的掃了眼白蒙山,白蒙山便抖擻精神介紹道:“請容小人給大人做個介紹,這位是我們海外城執牛耳者天海盟的小護法木之交。”
謝蛤蟆問道:“白舵主這話說的不夠清楚,在海外城執牛耳者是天海盟還是這位小護法?”
白蒙山麵露尷尬色,道:“小人嘴拙,剛才沒有說清楚,不過真人的兩個推測都對,在海外城能執牛耳者是天海盟,也是木護法。”
“那天海盟的盟主呢?”謝蛤蟆饒有興趣的又問。
白蒙山自如的說道:“萬盟主自然是我海外城的泰山北鬥!”
木之交笑著搖頭:“白舵主謬讚了——在下木之交,見過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