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穿都穿了,沒辦法,得想法子活著。
而且陳竹覺得自己還是有收獲的,起碼她年輕了十歲了不是!
這可是很劃算的。
她把買來的香皂小心地切割成了三塊,中午她媽程秀麗回來進屋,她也跟進去,將其中兩塊給了她爸媽,“今天陳蜜回來,她身上有香皂,我就從她那裡買了一塊。”
“好好的怎麼買香皂啊?”程秀麗不解地問,“香皂多貴啊。”
“媽,前段時間公社裡的人不是來村裡宣傳了嗎?要我們多注意個人衛生,這一注意,我就發現啊大伯母不是很講衛生,三天五天的才洗一次澡,你想想,我們跟她用一塊香皂洗澡,這得多惡心人啊。”陳竹說,硬是把香皂放在他們櫃子裡。
程秀麗明白歸明白,可心疼這錢,“太貴了,要不閨女你自己用,我和你爸不用這麼講究。”
陳竹湊到她的耳邊說,“媽,我是擔心大伯母不講衛生,有什麼婦科病,要是不小心傳染了,得不償失。”
程秀麗也是聽過幾次宣傳的,聽了臉色變了變,“你說的也是,那我和你爸省著點用。”
“對了,媽,肥皂貴嗎?”她問。
“供銷社裡賣一毛六,要搭肥皂票,你想買?”程秀麗立馬掏出自己放票的布袋子,在裡麵翻,“有一張。”
“媽,明天去買個肥皂吧,也這樣切成三塊,我們三個人用。”
程秀麗驚了,“閨女,洗衣服也要分開?”這年頭誰洗衣服要分開。
陳竹溫聲地勸她,“要的要的,內衣和外衣要分開洗的,內衣跟我們的皮膚最接近了,外衣呢在最外麵,一天下來,最臟都在外衣上,兩個一起洗,不是越洗越臟。”
程秀麗覺得她說的對,但是太費錢了,“閨女,你愛讀書,也愛乾淨,媽不管你,但是我和你爸,你就……”
“媽,你這個思想覺悟不行,哪能我一個人講衛生,你就不講衛生了?”
躺在床上聽著女兒的話,陳偉業想想,“孩子她媽,你聽女兒的吧,不就是講衛生嘛。”他一個大男人都無所謂,隻是看她們在那兒爭,覺得有點頭大。
程秀麗終究是舍不得錢,“我們不用這麼講究,能吃飽飯就好了。”
“媽,你聽我一次。”陳竹也不浪費口舌了,故意冷著臉說。
程秀麗歎了一口氣,“行了,明天我去買,但你也省著點用。”
“知道了,媽。”
等陳竹出去了,程秀麗對陳偉業說,“你有沒有覺得閨女變了?”
“變得愛乾淨了?”陳偉業問。
“這,也不是,她以前挺省的,不會亂花錢。”說完,她就看著陳偉業。
陳偉業卻沉默了,半晌才說了一句,“我沒本事,讓你和閨女受苦了。”
程秀麗立馬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瞎想什麼!就一塊香皂和肥皂,我們也不是買不起。”
“是啊,你也說了,不是買不起,以前閨女可能是舍不得,現在她可能也是受不了陳蜜故意刺她。”
“怎麼了?”
院子就這麼大,他待在房間裡,門也是開著的,躺在屋裡把外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他把陳蜜和陳竹之間的事說了一遍,“不是我說,陳蜜那態度,要不閨女反應快,我都要教訓陳蜜了。”
程秀麗心裡憋著氣,“呸,什麼玩意兒,還讓我們閨女給她洗衣服?慣得她!”
“就是!”
“行,以後我們就自己買,不用家裡的,跟他們一起用,我還嫌臟。”程秀麗生氣地說。
“等我的腿好了,我努力賺錢,你呀,也彆太較勁,十工分拿得到就拿,拿不到也彆拚命,最多再一個月,我也能動了,彆我好了,你身體扛不住了可不把我心疼壞了……”
“胡說什麼!”程秀麗臉頰微紅,明白他是關心自己,她心裡開心,麵上卻是不顯,“你好好躺著,我去給你端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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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香皂,陳蜜也不會真的當一回事,她是怕,怕被陳竹發現不對勁,她靜下心來等著,卻發現陳竹沒其他舉動了,她才把心給放下了,陳竹很可能是不知道,買香皂也可能是無意之舉,可能是被她的話給激到了,這才生氣。
但丟了氣運值,陳蜜有些不開心,她想快點拿回來,於是,她拿出這次回來包裡帶的東西,看看新買的雪花膏,再看看才用了幾次的鋼筆,從這一樣東西摸到另一樣東西,都摸了好幾遍,她還是下不了決心,送什麼東西給陳竹。
不行,她太心疼了,這些都是她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