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眼睛一亮,看向她爸,彆人都說她爸是混子是懶漢,可她覺得自家的爸爸一點也不混不懶啊。
“謝謝爸。”陳竹開心地說。
陳偉業低聲說,“學費的事,你彆擔心,”想想女兒也大了,於是他有些話就說開了,“我們家還是有些錢的,夠你讀書的。”
陳竹垂下眼,“那爸,要是讀大學呢?”
陳偉業一愣,“讀大學?這高考都沒了……”
“爸,說不定等個兩三年,高考恢複了呢?”陳竹說。
陳偉業嚴肅地說,“閨女,你也說了,兩三年,你到時候不都成大姑娘了?我和你媽的想法是,你想讀高中就讓你讀,等以後啊,再托關係給你找一個好工作,到時候再給你存一筆嫁妝,讓你風光出嫁,那個縫紉機什麼的,都給你買上!”
這是一個父親很普通的心思,但是也不普通,在家裡條件不好的情況下,她爸還願意先把她想讀書的心思擺在第一位,她臉上笑意更盛了,“爸,我先念高中。”
這時候,她也不能把高考一定會恢複的事情說出來,免得被人當妖魔鬼怪了。
“閨女,你彆擔心,讀高中的錢還是有的。”陳偉業說。
陳竹笑眯眯地點點頭,但心裡想的卻是,還是得賺錢,雖然她爸媽讓她彆操心,可原來世界爺爺奶奶教她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這個道理已經深入她的骨髓。
陳偉業摸了摸她的腦袋,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想撿蟬蛻就撿吧,隻是你也不要太擔心。”想了想,他又說,“其實家裡什麼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分家早晚會分,所以你爸媽可不傻,總要存點私房錢的。”
說到最後,還是擔心她不相信他手裡有錢這件事,她不由地笑彎了眼,“爸,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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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陳蜜以為用了黴運減半符就沒事了,結果還是出事了,質問係統,係統說了一句一分價錢一分貨,堵死了她的嘴。
可她也沒辦法,誰讓她貪便宜,等係統確定了她黴運已過,她這才真的放心。
既然受傷了,索性就大搖大擺地躺著,學校不上課了,她也不用回去,她不想回鄉下。
陳偉民就說去她小姑家,她一想,小姑家裡條件好,她能過去吃香喝辣的,崔美玉也留下來照顧她。
陳蜜覺得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和小姑打好關係,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工作。
她要留在城裡,不回去。憑著高中文憑,她一定能找一個好工作。
她可不要回鄉下種地,和陳竹一樣,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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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聽說陳蜜在醫院醒了,但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暫時住在城裡的姑姑家裡,崔美玉也在那兒照顧陳蜜,偶爾接一點活乾。
接下來幾天,陳竹都去那一片林子裡撿蟬蛻,林浩跟他的小跟班們常常也在那一塊玩,看到她,都幫忙替她撿,她就炸了知了猴請他們吃。
一來一去,她倒是跟這一群孩子們玩得好了。
她額頭上的薄紗也拿掉了,傷口結疤了,她不敢用手去摳,要等自然剝落,她剪了一個平劉海擋著,免得被人喊醜八怪。
但村裡的人看她的眼光還是很古怪,後來她才知道,他們背著她說什麼話。
他們都說陳竹不僅破相,還可憐地去吃知了猴填飽肚子。
突然就被打上了小可憐的記號,陳竹也莫名其妙。
水稻田要插秧了,陳竹跟著一家子下地,陳偉業也能下地了,但他腿腳還不靈活,勉強能賺個五工分,陳竹體力吃不消,也隻能賺個五工分,父女倆被程秀麗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地裡有螞蟥,那個玩意兒很惡心,陳竹每天都是白著一張臉下去,蟲子什麼的,真是要她的命。
她也見到了杏花村的知青們,有男有女,氣質和農村人不一樣,他們也喜歡抱團活動,不愛跟村裡人打交道,村裡人嫌棄他們乾活慢,兩邊互相看不上對方,但是,村裡的年輕人卻是對知青們很有好感。
畢竟這些知青普遍長得都不錯,收拾得很乾淨,個彆幾個看上去弱不禁風,也有幾個長得特彆好看的。
陳竹旁邊那一塊田正好有兩個男知青兩個女知青,湊巧好看的都在她旁邊,她偷偷地欣賞了一番,不巧被其中一個男知青給抓住了,她一怔,隨即露出八顆牙齒,友好地對他笑了笑,又繼續低頭做事了。
趙森宇一愣,他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感覺到一道視線在他身上以及旁邊的人轉悠,這才轉頭去看,沒想到那個黑黑的姑娘會對他笑。
說實話,還第一次有姑娘對他笑得這麼坦然。
“哥,那黑姑娘對你笑。”旁邊的李建斌奇怪地說,雖然趙森宇是他們這兒長得最出色的男知青,人長得高高瘦瘦的,頭發剪得短到不能再短,氣質淡漠,看人的眼特彆的冷厲,知青點的人還挺怵趙森宇,有時候不說話,他一個男人都心裡涼的慌。
有姑娘偷偷打量趙森宇是正常的,可對趙森宇笑?這麼大膽的姑娘還是沒有的。
趙森宇沒說話,李建斌笑著說,“這姑娘牙挺白的。”
噗嗤,女知青之一的蘇婉兒笑了,“那是因為她黑,顯牙白唄。”
另一個女知青方悅也在那兒笑,“還真的是!”
“嘿,你們這麼說不好吧。”李建斌小心地往陳竹那兒看了一眼,他隨口一句話,可沒攻擊人家姑娘黑,可彆被人聽到了。
“趙森宇,你說是不是,她是因為人黑才顯牙白,對不對?”蘇婉兒朝趙森宇搭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