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 陳偉業和陳老爺子陳老太太一起回來了,程秀麗已經做好了晚飯,一行人吃了飯。
程秀麗說了剛才的事, 陳老爺子的眉毛皺的緊緊的,他心裡還是不相信陳蜜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應該是誤會。”
陳偉業皺著眉, “事情鬨得這麼大?”
陳竹吃著飯,“不是很清楚, 反正大伯過去了, 應該沒事。”
聞言, 陳老爺子也沒說話了,可不,怎麼說也是陳偉民的親閨女,總不會把人給丟了。
陳老太太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豆芽菜, 示意他吃飯彆多想了。
陳老爺子突然想到什麼, “咳, 你媽傷了腳,怕是沒辦法做飯, 老二媳婦,你看你能不能過來搭把手,做飯就行了,碗筷你大嫂能洗。”
陳竹疑惑地問, “爺,乾嘛不都讓大伯母做了?”
陳老爺子臉上微熱, “她的手藝沒你媽好。”
陳竹滿意地笑了,餘光掃到了她媽一臉的詫然,也是, 陳老爺子幾乎沒說過她媽好話。
程秀麗冷不丁被誇了一句,臉上也帶上了喜色,“爸,我知道了,飯點我就過去給你們做飯。”
陳老太太比劃著:辛苦你了。
“衛生所說,得過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好,辛苦你了。”陳老爺子確實不喜程秀麗,但他不喜的是程秀麗沒給陳偉業生兒子,程秀麗本人的話,他還是欣賞的,老實本分,不喊苦。
“沒的事,爸,放心。”程秀麗笑著說。
陳偉業問了一句,“爸,我把醜話說前頭了,我媳婦去給你們做飯沒問題,可不能讓她受氣。”
“你說什麼?”陳老爺子疑惑了。
“彆到時候去給你們做飯,還汙蔑她拿糧食什麼的。”陳偉業是早看透他大哥那一家人了,就怕自己媳婦在他們那兒受了委屈。
陳竹睜大了眼,她爸厲害啊,她都沒想到這一層。
陳老爺子輕哼了一聲,“你媳婦不是這樣的人,”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放心,誰也不讓她受氣,她來做飯,是孝順照顧你媽。”
“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陳偉業嬉皮笑臉。
陳老爺子沒說話了,程秀麗給陳偉業夾了一筷子菜,低頭吃飯,眼裡是散不開的笑意。
陳竹安安靜靜地吃飯,心想不用她出馬,她爸就搞定了,讚。
吃過了晚飯,陳偉業背著陳老太太回去,順便幫忙燒了熱水才回來。
陳老太太看陳老爺子端了熱水過來給她喝,她指了指屋外,意思是崔美玉怎麼樣了。
陳老爺子冷著臉,“不用管她,她在家裡,不燒熱水,不整理還沒做好的醃菜,就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陳老太太歎氣,大兒子這一家是怎麼回事。
“好了,洗把臉就睡吧。”陳老爺子說。
杏花村陳家的人都睡下了,可陳偉民和陳蜜就沒這麼好命了。
派出所裡,陳蜜哭的眼睛都腫了,臉上還帶著巴掌印,陳偉民來之前特意去喊了自家妹妹和妹夫,一起過來。
三人問陳蜜怎麼回事,陳蜜委委屈屈,“是,我給主任送了一些東西,那不是想著能討好他嗎?工作上能輕鬆些,可我真的沒跟他不清不楚啊。”
這話一說,三人也是相信的,偷偷地給人送東西,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但鄭強不明白,問出了他的疑惑,“那主任的愛人怎麼會來鬨事?”
陳梅心裡覺得古怪,“你送了什麼東西?”
陳偉民陰著臉,“給老子說實話,不然你就待在派出所裡,彆出來了!”
陳蜜哭哭啼啼,“送過糧票,還有一支鋼筆。”
這兩樣聽起來也不出格,那麼那個主任愛人怎麼會鬨事呢?
這事從陳蜜這裡問不出來,三人隻好去探探公安同誌的消息。
公安同誌冷著臉,“隻送了糧票,一支鋼筆?”
“不然呢?”鄭強小心地問。
“還有一封情書。”
“什麼!”他們驚呼一聲。
陳偉民已經打算進去揍陳蜜了,被公安同誌給攔住了,“冷靜些,還沒鑒定這封情書是不是這位女同誌的,如果是的話,那就是耍流氓。”
陳梅聽得臉色發黑,隻有男的對女的耍流氓,她還沒聽說女的對男的耍流氓,真的太丟臉了。
鄭強一聽這話,知道事情還沒確定,連忙勸住了陳偉民和陳梅,讓他們先彆急。
陳蜜看人過來了,也不關心她有沒有吃,有沒有喝的,她難過地靠在桌上,“係統,我不過就是按照之前的方式送東西給人換取氣運,為什麼會被打?”她右邊發紅的臉頰一陣疼意,隻要她一說話,便牽動了傷口。
【不清楚。】
“你怎麼會不清楚!”
【宿主,我隻是提供指導,但並不能將所有預見都算出來。】
“是氣運值的關係,是不是?我現在是不是又下降了?”她問,她送給主任的東西,全部被那個女人給丟回來,不僅被打了巴掌,頭發都被扯得斷了好幾根。
【宿主,你現在的氣運值是百分之三十。】
陳蜜整張臉都白了,“我這段時間做的,都白白浪費了?”不等係統回答,她想到什麼,“那我是不是考不上大學了?”
她這段時間,拚命地給一些氣運值高的人送禮物,和他們打好交道,都是為了上大學。她知道靠那一天的考試,她絕對考不上,但是如果可以靠氣運,說不定能改變。
【很抱歉,係統無法獲知。】
陳蜜緊張地咬著手指,她覺得,這一回可能真的要遭了,她本來想著氣運值上去了,她就能去讀大學,到時候賣了工位,那她又能去讀書又有錢,光是想一想就美的她笑不攏嘴,結果,現在一切都成了未知數。
“不能這樣啊,我付出了多少啊,花了錢和票買了那些東西,還討好他們,你跟我說,氣運值下降了?那我怎麼辦啊!我要是沒考上大學,我不是要被人笑死了嗎?不不,不行,係統,有沒有彆的辦法。”
【沒有。】
回答她的是係統冷冰冰的聲音,她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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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家一大早就被人敲響了門,陳竹一打開門就看到了趙森宇,她一點也不吃驚,她就知道沒人能抵抗金錢的魅力。
她讓他進來,給他倒了一杯水,開門見山,“如何?同意我之前提出的建議?”
“嗯,你有什麼具體的打算?我二月二十要報道,最遲也要十八坐火車回帝都。”
陳竹對他笑了笑,“你等我一下。”她說著就回屋拿東西。
陳偉業和程秀麗正在做醃菜,這醃菜是昨天陳老太太和崔美玉沒完成的,陳老太太腳傷了沒辦法再做,而崔美玉一直躲在屋子裡不出門,隻好他們兩人拿過來繼續做。
趙森宇看向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叔叔阿姨好。”
陳偉業爽朗地笑了一聲,“趙知青好,之前多虧你借了書給我家閨女看。”
“舉手之勞。”趙森宇輕聲道。
程秀麗近距離看趙森宇,覺得這個後生長得確實好看,一點也不比自己丈夫年輕時候差,甚至更出色些。
陳竹走出來,看他們說話,“你們說什麼?”
“沒什麼,你和趙知青聊著吧。”程秀麗說。
“哦。”
陳竹坐了下來,將一張紙給趙森宇,“你看看,”見他拿過去,她簡單地說,“我覺得要進行集中的封閉式學習,從早學到晚,讓知識死死地烙印在腦子裡,形成反射性反應,一看到題就知道回答什麼。”
趙森宇看到桌上的紙,上麵是滿滿的時間安排,連休息吃飯的時間都規定了,簡直堪比軍校,他皺著眉,“會有一定的難度,你有沒有想過,每一個人的基礎都不一樣,你怎麼保證他們能保持一致的步伐?”
“很簡單,不管他們基礎一樣不一樣,都讓他們進行同樣的課程,已經懂了的人可以加深記憶,不懂的人可以學起來。”
“如果已經懂了的人,他們不會想再浪費時間在這個上麵。”
“如果已經懂了的人,他們也不會想進這個班,他們會在第一次高考時就考上,”她很認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學霸,也不是每一個人能自學成才,溫故而知新,在重新學的過程中也是一個複習過程。”
趙森宇沒有立刻回答她,她語調堅定地說,“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沒考上的人,基礎都差不多,就算有人好一些,那隻好一點點,並不會有很大的差異。”
“跟你說實話,我從夏天就開始看書了,還借到了你的筆記,我獲益匪淺,但是我需要一個人幫忙把基礎知識再講一遍,鞏固一遍,特彆是代數,我其實數學這方麵很差。”她從大學畢業也有一段時間了,有些知識點真的還給老師了。
“沒有人會嫌棄一個人給自己講知識點。”陳竹一字一句地說。
“你確定會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