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好舒服啊。”景瑟伸了個懶腰，結果在手一抬的時候撞到了東西，哎呦一聲叫喚了出來，她這才猛然醒了過來，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昨天居然睡的這麼死？”她看了眼頭頂上的小窗戶，陽光刺眼，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腦袋裡卻是如同漿糊一般，什麼也想不出來，隻記得自己在床上躺著想事情，想著想著困意來襲便昏睡了過去，再然後便是現在了。
她連忙穿好鞋子衝了出去，隻見譚婆婆正在屋子外麵掃地，院子裡白茫茫的一片，儼然是一副銀裝素裹。
下雪了？
景瑟整理好衣服慢慢走了出去，桌上的油燈已經燃儘了，竹簍裡是剪好的紅紙，想來昨天老婆婆一直忙到很晚，當然也有可能並不是，因為她睡得太死了。
她問過罪惡之書，罪惡之書的回答卻是模棱兩可，因為連帶著他也昏睡了過去，看來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至於流潼，算了吧，他睡得更死，這會兒都還沒有醒過來！
“醒了？我熬了點粥，你湊活著吃吧。”譚婆婆看到來人，依然沒什麼多大的表情變化，靜靜地開口說了一聲之後又接著垂頭顧自己開始掃地。
景瑟嗯了一聲，鑽進廚房端了一碗白粥，就著小菜站在屋簷下，小茅房年久失修，走在懸空的木板上，吱嘎吱嘎聲響特彆大，“沒想到下了一整夜的雪啊！”
這是她在洪荒大陸，除了雪山以外看見的第一場正宗的冬天大雪，大約有10cm厚，一旁的枯樹枝條都被壓斷了，下麵的雜草叢也是東倒西歪。
“我們這地方到了這個季節就是這樣，說下就下，昨天氣溫還有些回升。”
景瑟點點頭，氣候無常嘛。
“老婆婆一會兒還上街賣東西嗎？”想到桌上剪好的一籮筐紙，景瑟出於好奇便問道。
譚婆婆點了點頭，“老婆子不上街賣東西，在家裡呆著也沒事做。”
“一會兒我幫您吧。”
“謝謝，不勞煩了，年輕人若是要出鎮子趕走啟程，大雪天路上不好走，估摸著要到晚上才會到下一個鎮子。”
“多謝老婆婆，不夠我還沒找到我要找的東西，多謝您昨夜收留，一會兒我就去鎮上的客棧住。”譚婆婆的話無外乎趕人，住了一晚上毫無收獲，很有可能也打草驚蛇了，若是再強行住下去，怕是會引起注意。
吃完早飯，景瑟便牽著上毛驢和譚婆婆一同去了鎮中心，走之前景瑟還看了一眼小茅屋，昨日裡聞到的那股屍香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她再也沒有聞到過。
和譚婆婆分開後，她便朝著客棧走去，路上卻是被人群吸引了過去，東邊的一處大宅院門口圍滿了人，還有不少人匆匆往那邊趕過去，她出於好奇也一同跟了過去。
“這兒發生了什麼事？”她小聲問道。
人群裡三三兩兩的聲音響了起來，“死人了！”
“薩滿法師的一個手下死了，聽說死得很慘……”
“嘖嘖嘖，身子都快爛了，但是臉上卻是笑著的！你們說奇不奇？”
……
景瑟摸了摸下巴，探起腦袋看了過去，院子裡衙門的人也在，屍體此時已經被白布裹了起來，薩滿法師正在裡麵做法，她看了會兒熱鬨覺得沒勁兒便牽著驢去了客棧。
“喲，客官，您又來了？”店小二看見景瑟明顯熟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