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暗潮湧動, 臨近末尾的時候樊語晨的倆隊友也沒有出現。
幾個人下午都還有事要忙, 不可能一直等，隻好就這麼散了。
下午的餐館沒什麼人, 程景臻親自起身去樓下結賬，一回頭，就看見季燁熙正站在他身後麵不遠的位置。
吃飯的時候後半段兒季燁熙就悶頭吃東西了, 幾乎不說話。
程景臻一直摸不清他的態度，隻能在旁邊觀察揣摩著，現在猛地回頭，見到季燁熙竟然追了下來……！
一種極大的歡喜瞬間籠罩在程景臻心間, 讓他險些失控，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程景臻看季燁熙的眼眸變得越發深沉。
“有事？”
“呃, 談總和黎哥喝了酒，一會兒我送他們回去。”季燁熙說著, 稍稍一頓, 又問：“那個……程總您怎麼走？開車了嗎？”
“沒開。”
以為對方特意追過來是也要一起送他的，程景臻深沉的眼睛逐漸亮的發黑：“小熙是要一道把我也送回去嗎？”
“……”季燁熙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躲閃，沒說要不要送他, 而是問：“唉？說起來趙特助呢？他沒有跟您一起過來？您也沒帶司機？”
“沒有。”程景臻繼續搖頭。
季燁熙：“……”
季燁熙突然覺得自己這回是有點兒翻車了。
他本來理所應當地以為程影帝自己帶了司機, 很快就要離開了，所以才追下來的……主要是有點兒事要跟程影帝說。
他的原意可不是要送程影帝回家啊！
媽呀……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最近已經被打擊的不會那麼輕易就自戀了的程景臻自然發現了季燁熙表情上的小糾結。
一般有人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是有事情要求他。
作為一個逐漸接管整個程氏集團的上位者，程景臻已經習慣了這一點。
這次便順理成章地以為季燁熙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他不禁主動詢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是有點兒事。”季燁熙的眼神稍稍晃動了一下，看起來更糾結了。
“是什麼事？”程景臻的語調卻比剛剛還要溫和了。
雖然依舊麵無表情。
但那聲音可以說是循循善誘，耐心至極。
雖然都讓程總誤會自己要送他，感覺再說這個有點不大合適。
但季燁熙一想自己追都追下來了，就乾脆問了吧。
於是他說：“就是……程總您這兩天要是沒事兒的話，那咱什麼時候去把離婚手續辦一下？”
程景臻：“……”
季燁熙說：“之前您不是說要在倫敦待一周才能回來？如果您現在有空的話……”
對沒錯，他的問題就是這個！
踏馬的原著作者說這個世界是同性可婚的倒是說得輕巧，那真到了離婚的時候也是真費勁兒啊！
還得去民政局走一下手續！
這兩天越是跟樊語晨走的近，季燁熙就越是心急。
無論是否簽訂了離婚協議、那協議上又是怎麼約定的，可法律上他跟程景臻還是伴侶，這是不爭的事實。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血看多了，他隻覺得晚一天離婚就會多一分風險。
更何況命運有時候就是那麼狗血，你覺得沒那麼倒黴會發生的事兒也許偏偏它就發生了，這玩意兒誰都說不準。
隻是聽了他的問題後，程影帝這次的瞳孔不是黑的發亮了。
那是黑的滲人了！
從他的麵部表情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隻是黑啊，程總的臉色是真黑啊！
程景臻又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居高臨下、冷冰冰地問季燁熙：“你特意追下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件事？”
季燁熙用無辜的表情看他：“那不然呢？”
不然還能有啥事啊？
他就是因為等會兒要載談總他們先回公司，想要臨行前順便跟程總敲定下去民政局的時間，所以才追下來的問問的。
望著一語不發盯著自己的程景臻，季燁熙覺得很無辜。
眼瞅著樓梯口的轉角處已經出現了正下樓的談總等人的身影，季燁熙看程景臻的目光又有些急切。
程景臻也自然看見了樓梯上出現的那一行人。
他用低沉無比的嗓音說：“行程我還沒安排好，過兩天還要去英國。”
“那……”
“這兩天也不一定有空。”
沒等季燁熙出聲，他已經又說：“安排好了我再給你打電話，你看這樣行嗎？”
“……”
那程總都這麼問了，季燁熙也不能說什麼了。
他小聲地提了點兒小意見：“那您儘快？”
程景臻：“……”
程景臻的臉色已經黑的猶如鐵鍋鍋底。
眼見著談少琛他們還差幾步就要跟季燁熙彙合，程總已經來不及經過大腦思考，直接說：“所以小熙可以順道把我也載回去嗎？”
已經走到近邊兒的談少琛一聽這話，立即就不同意了。
“程總沒帶司機？”
程景臻：“沒。”
“那要我幫忙給你叫個代價嗎？”
程景臻：“我沒開車。”
“嘶，這就奇怪了。這裡離市區就有五十多公裡的路，程總你來這兒探班，既沒自己開車來，也沒讓司機載你過來，您總不能是靠兩條腿兒走來的吧？”
程景臻臉上浸著一層寒意地站在那裡，很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談總說的還真沒錯。
但眾人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程總的厚臉皮了，即使這是個邏輯死、錯漏百出的借口，但程總的意思明晃晃的，就是要搭季燁熙的便車回家……
季燁熙也不能把他扔在這裡就是了。
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飯都一起吃了，也不差這一段路程了。
彆說他跟程總還認識，就是換了個陌生人想要幫個忙把他載回市區，季燁熙也不能回絕。
“那走吧。”季燁熙拎著車鑰匙說。
樊語晨下午有拍攝，隻能在這裡跟他們分彆。
“等一下熙熙。”臨出飯店的時候樊語晨掏出了手機：“加個微信吧，我還沒你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