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2 / 2)

和每個普通學校的夏令營冬令營差不多,這次所謂的優才計劃也不過是讓新生們提前熟悉了下環境,要說這次經曆帶給他印象最深的是什麼,那當然是某位前輩的“豐功偉績”。

畢業考核中,在沒有同伴獨自為營的情況下潛入敵對陣營,看似披著純良無害的羊皮,實則靠著一己之力將己方的頹勢給拉了回來,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理所當然地獲得了優勝。

說實話,當年那一批的小菜鳥裡,大概是沒幾個沒有對這位前輩生出敬畏之心的。

更何況有著其他前輩的大力渲染——雖然這群人在把那位前輩誇了又誇之後又會可疑地停頓一下,尷尬地加一句“不過就沢田做到的那樣子,我們也行,隻是沒有條件嘛哈哈哈哈”——幾乎隻要是聽過那些被藝術加工又大肆宣揚的故事,就沒人不對傳說中的沢田前輩產生由衷的敬佩與好奇。

能夠給身為精英的前輩們交口相讚的前輩,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拉回頹勢的前輩,饒是相對於一般人更加冷靜穩重的諸伏景光,也不得不說自己心底是存在著蠢蠢欲動的好奇的。

大概是詢問前輩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負責安排他們的輔導員不勝其擾,一拍腦袋想起自己和畢業班的班長相熟,托對方請傳聞中的前輩來給菜鳥們上一堂課——或者說,是來接受接受迷弟們的瞻仰。

諸伏景光為此期待過,宣講會的前一個晚上,睡在自己的被窩裡,以為寢室其他小朋友都睡著的青年扒拉著被子眼巴巴地瞪著天花板,活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上有春遊這件事的小學生一樣飽含期待。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之前學校那邊的消息,說是檔案相關的手續還需要他們本人在場去跑一跑。

然而學校過去的班車很少,最合適的那班時間與最後的宣講會挨得是在很緊,就算是體力尚好覺得自己能跑到車站去節省時間的年輕人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最多隻能看到前輩一眼就得走。

那當然是要看啦。

而且zero還迷之篤定身為精英的前輩一定會提前到場。

“說不定我們還能提前那些家夥一步拿到簽名呢。”其實對前輩並沒有那麼敬仰,但是看見那些不喜歡他的家夥臉臭心情就會變得很好的降穀零摸著下巴暢想、

——結果親愛的前輩和他們完全沒有默契,踩著點到的前輩幾乎是和他們出門的動作是一致的,就隻有跑在zero後麵的他若有所感地往後看了一樣,看見那個人棕色的短發和溫潤的笑容,歪著頭似乎正在和身邊的班長說些什麼,看起來完全不符合他們對一名大概是肌肉滿身神色冷漠的精英前輩的想象。

這樣想著他還是很有同伴愛地叫了一聲“zero”。

“啊?什麼?”比現在還要隻能許多的青年扭過頭,已經有些喘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不要說了……我們馬上要趕不上班車了!”

於是諸伏景光閉了嘴,打算等上了車再告訴zero這件事。

後來一直想著反正還會在警校待一段時間,畢業生們也還沒走,等到他們也畢業進入係統內,說不定還有相遇的時間……結果就到了現在。

其實諸伏景光一開始還是不太確定尊尼獲加就是前輩的。

畢竟當初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驚鴻一瞥,隻遙遠地記得是個棕色短發的青年。雖說這配色已經很獨特了,但是萬一隻不過是湊巧呢?

讓他確定了尊尼獲加的身份的,還是那次搭了琴酒的順風車去商場的時候。

彼時尊尼獲加也在商場,不小心被卷入了當時的炸|彈犯事件。

在事件解決,人流都往外湧動的時候,他逆著人流進了商場裡麵。

對琴酒一應人的說辭自然是有東西要購買,實則是從旁觀察尊尼獲加。

然後他見到了自己的同期,對方還是記憶中那副囂張的模樣,遠遠地見了他,勾起唇角打了個招呼。

對方也借著進食打岔脫離了警方的大部隊,兩個人背對背坐在一家烤肉店裡,其實沒怎麼說話,隻是聽著動靜確定彼此安好。

直到對方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又伸了懶腰,抱怨一樣說。

“嘖,今天看見那家夥像是偶像明星一樣喜歡的前輩了,忘記要簽名。”不看他也能想象出鬆田陣平滿臉寫著麻煩打嗬欠的模樣,但是更為重要的,是確認了心中的某個猜想。

真的是前輩。

但是……為什麼不聯係他們呢?

他想起對方像是笑鬨一樣出版的那個輕,書名起得讓臥底心驚膽戰,如果確實是前輩的話,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將自己□□裸地暴露在他們眼下,比起臥底的自爆,這一舉動更像是誘捕老鼠的老鼠夾。

這一想法一出來,就壓製住了諸伏景光想要將前輩的身份透露給幼馴染的想法,萬一是陷阱的話,他一個人踩中就好,等完全安全之後再告訴zero好了。他想。

不過雖說如此,已經有了猜測的他還是很難控製住自己不去關心尊尼獲加,不過他正好也是對方的下屬,這等動作做來最多落一句諂媚上司的口舌。

但是這樣的壞處就是……

“我真的沒有心情不好,也真的已經吃不下了。”

棕發青年看著源源不斷被送到自己麵前的水果甜點和小食,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蘇格蘭的熱情投喂給撐死。

黑發藍瞳的青年眨眨眼,顯露出幾分無辜的模樣。

“抱歉。”雖然這樣說著,他還是不容置疑地將手裡的碟子放在書桌上,“不過我想,您應該還能吃得下這份黑森林的,您覺得呢?”

沢田綱吉:……fine。

有一種餓叫做你媽覺得你餓,他體會到了。

……

日升日落,第二日很快就到來。

萊依和波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安全屋的,沢田綱吉也沒管,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隻不過出門的時候他發現是波本給他開的車,對方帶著經典假笑,很有反派氣息地坐在駕駛座上。

“您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朗姆手下的寶石研究室,”他說道,“由我帶您去,可以嗎?”

——既然要這樣說,就不要一來就直愣愣地坐在駕駛座上,象征性給他一點拒絕的權力好吧。

沢田綱吉心裡吐槽著,也不知道這頭小後輩想了些什麼,從昨天讓他拿雜誌回來的時候開始,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在和琴酒聊天的時候一時上頭讓小後輩去買《這件事2》確實是他不好,但他敢繼續用琴酒的帽子打包票,波本的警惕和不悅不僅是因為這點。

可能還和他拿著粉色雜誌回來的時候,恰巧遇見同樣從外麵回來的萊依有關……咳咳。

這有什麼嘛!萊依不也偷偷買了,他早上有看見桌子上放著的是兩本《這件事》……所以說你們為啥都要買這東西,真的很可怕啊兄弟!

心裡一萬隻阿綱在吐槽,表麵上沢田綱吉還是那個冷淡帥氣的教父。

波本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一腳踩在了油門上麵。

畢竟是朗姆的地盤,波本這樣的情報人員兼朗姆派人員,開著車載著他幾轉幾轉就到了地點。下車時琴酒已經靠在他的保時捷邊上等待了,腳邊有根煙頭,看來已經來了一會。

見他到來,銀發青年隨手丟掉煙頭,寬大皮鞋在可憐的半截未燃儘的香煙上碾壓過去,站定在沢田綱吉麵前。

沒說多餘的話,他壓了壓帽簷,示意尊尼獲加跟上。

身邊陸陸續續出現了些人頭,看著他的表情說是好奇也有打量也有,都沒啥過分正麵的情感反饋過來,大概還是受到他和琴酒一派與朗姆一派的鬥爭。

眼見著波本狀若無事的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不遠處就是下落的電梯,按照組織的習慣,無關者幾乎就會被扣留在此。沢田綱吉心下一轉,微微歪了歪頭。

“波本就不用跟著我們下去了吧?”他道。

琴酒抬起眼皮看了眼,剛要說無所謂,對麵走來的貝爾摩德卻截停了他的話。

“那可不行。”她說道,“朗姆有拜托我,順便帶著波本開開眼界呢。”

她敲了敲耳邊的耳機,示意朗姆是從這裡來同她傳遞消息的。

沢田綱吉皺了皺眉,看起來十分不悅。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一舉一動——至少是現在的動作,都會傳遞到朗姆或者烏鴉那邊,因此如果直接說要帶著波本進去的話,一來會顯得他們關係親近、顯然不符合理論上兩人之間的關係,二來也是激一激對麵的老頭子,想必聽了這話,波本就也能獲得向下的資格。

而事實果然如此。

他擰著眉和幾人一同進入了電梯,從反射的電梯門中,能夠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波本一直凝重的神色。

……

而另一邊,眼巴巴等待著的萩原研二,也拿到了《這件事2》。

雖然網絡上已經有人在嘲這東西是怎麼出到2而且還在這一期雜誌的首頁的,但對著前輩有著迷之濾鏡的萩原還是一麵在網上和他們吵著,一麵買了十一本回家。

——十本用來珍藏,一本用來研究。

什麼你說網上那些說不好看的?他們怎麼能懂前輩的隱喻!

果不其然,與第一本不同,在這一本中就隱秘地藏上了他們平日裡用來傳遞情報的暗號。

萩原研二用了一整個晚上來破譯暗號之後,疲憊地揉了揉眼。

一章的內容量還是太少了。

雖說比起以前那樣已經多了很多,但是這東西是七天一刊,所以折合下來也沒多多少。

但是臥底的工作有多麼艱難,他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但也還是能知曉個一二的。

在頂著黑眼圈將破譯的內容交給上司之後,萩原研二沒倒頭補覺,而是打開電腦,略作沉吟,輸入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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