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沒理他,很是雄心壯誌地哼了
一聲。
“怎麼可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成為雲雀老師的編輯的誒。”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前輩的行蹤確認前輩的安危為前輩傳遞情報的誒。
對友人的性格十分熟悉的諸伏景光挑眉:“哦?”
隻見萩原研二早有準備地從身後變出了一遝A4紙,碰地放在諸伏景光的麵前。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說道,“我一定會讓老師成為日本第一的暢銷輕作家的!”
黑發青年的背後甚至有火焰在閃爍,那是為了仰慕的前輩而踩下油門才熊熊燃燒起來的奮鬥之火。
“隻要我能夠讓前輩徹底在日本出名,就算是前……咳,就算是雲雀老師,也沒有換掉我的想法了吧!”他握緊雙拳,現學現用同僚的起誓方式,“以這家雜誌社的名譽起誓,我一定會讓老師成為日本第一的!”
諸伏景光隨著他的動作仰起頭,緩慢地張開了嘴,被格外嚴肅的友人瞪了一眼之後不得不當一個不合格的捧哏來附和他所說的話。
“哦……哦!”
……
……
沢田綱吉打了個噴嚏。
他坐在一輛轎車的後排,身處於去往那位十分時髦的電吉他唱經大師通善大師的寺廟的路上。
思索了一下,雖然不覺得冷,但他還是試圖將窗戶降下來一些。
嗯……車窗的控製部分似乎有些問題,無法降下。
於是沢田綱吉扭過頭,說道:“諸星君,可以請安室君幫我把車窗關上嗎?”
坐在他身邊的諸星大原本是在閉眼小憩的,聞言睜開了那雙好看的墨綠色的眼睛,冷漠地看向身側。
“喂,把車窗關上些。”
另一側的車窗邊,金發黑皮的青年看著窗外,聽見諸星大的聲音之後也一動不動,仿若老僧入定。
萊依——諸星大覺得自己的額角在抽搐。
尊尼獲加還坐在一邊,剛剛才打了個噴嚏,沒準是最近在書房裡趕稿趕著趕著就睡著的時候感冒了。但另一邊的波本冷著臉,大概還在生氣,所以完全沒有搭理他。
諸星大按了按額角,覺得自己在酒廠的這位同僚真的在某些時刻幼稚到可以跟小學生吵架。
“喂,”他說,“BOSS讓你關窗。”
波本——安室透這才轉過頭,挑了挑眉。
“哈?是嗎?”他作出掏耳朵的動作,“可是我隻聽見Boss讓某人‘請’我關窗的聲音,是叫的你嗎?”
諸星大:……
其實讓他說一句“請”其實也是沒關係的,但是波本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他就很看不爽。
於是方才還在吐槽同僚簡直像是一個小學生的成熟男性諸星大,也小學雞一樣鬥了回去。
“啊是嗎?原來你聽見了?那麼快關上窗戶吧。”
又開始了。
聽著耳邊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鬥聲,沢田綱吉縮在角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就算他有罪吧,就算他是做壞事的afia吧,為什麼,為什麼會讓他陷入萊依和波本的戰鬥中呢?
就這樣他寧願去和朗姆麵對麵battle,也不想在這兩個人中間和稀泥。
前排被通善大師派來接他們的僧人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微妙地和教父先生對視了一下,嘴裡念了句阿彌陀佛,抬手幫一臉痛苦的教父先生關上了車窗。
沢田綱吉淚流滿麵。
果然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謝謝我佛,謝謝佛還願意度他過苦海
,待會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捐錢,真的!
在教父先生的痛苦麵具中,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被放下來之後沢田綱吉誠懇地握住了引路僧人的雙手,誠懇地表示久聞貴寺大名,一定不要攔著他給香火錢,他一定要給夠!
引路僧:?
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本著我佛普度眾生的原則,帶著看起來腦子不太好的客人進了大殿。
身後的兩瓶酒也終於停止了吵鬨。
佛殿之中梵音繚繞,線圈香懸掛在兩側,熏去了人間的煙火味。
見他們進入,有穿著樸素的僧以銅錘繞著銅罄旋轉一圈,輕輕敲擊,以靜心除魔。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祭拜一番之後,沢田綱吉感覺自己的心情當真是平靜了不少,連回過頭看見自己的兩個冤種屬下的時候,也變得古井無波了起來。
大抵是因為他們是主持的客人,沢田綱吉一行得到了幾乎是最高規格的對待。
在祭拜之後引路的僧人便帶著他們四處遊覽,遇見有佛像的殿堂沢田綱吉便也誠心誠意地祭拜一番,碰見枯山水就也停下腳步,用Reborn舉著列恩逼他吃進腦子裡的優雅形容將枯山水的景致誇讚得天上有地上無。
總之,是主賓俱歡的一路。
就是落在後麵的兩瓶酒對視一眼,又匆匆彆開,但倒是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些不妙。
……
在遊覽一番之後,通善大師終於有了時間,為表歉意親自來接了沢田綱吉入禪房去。
因為有些擔心兩瓶酒打起來,沢田綱吉特地回過頭,像是叮囑小朋友一樣叮囑了兩個家夥一番。
而後才亦步亦趨地跟著通善離去。
路過唱經樓的時候耳邊飛來了寺廟中不輪值的僧人們唱經的聲音,沢田綱吉微微側耳,在中規中矩的唱經聲中竟然找出了一二通善大師在談電吉他的時候響起的節奏。
離譜之中又帶著些順理成章。
甚至一不小心就跟著哼了出來。
略微走在前麵一些的通善大師微微側過身,對著跟著哼經的教父露出淺淡的一笑。
“讓您見笑了。”他輕聲說道。
這還是沢田綱吉第一次聽見這位大師在唱經時刻之外說話。
對方和貝爾摩德說話的時候他站在玻璃房外麵,而且也是貝爾摩德說話比較多,隻能從大師張口的頻率當中,判斷出對方大概是個好性格。
如今一聽更是如此。
怎麼形容沢田綱吉有些詞竭,隻是聽見對方的聲音便有一種聽黃鐘大呂的莊嚴之感,但聲調偏偏是緩而許的,極容易給人一種能夠信任、敞開心扉的印象。
——雖說如此,沢田綱吉也沒法信任這個隻在組織裡有一麵之緣的家夥。
而且對方還是讓波本傳的話——也就是說,走的是朗姆那邊的路子。
是個人在組織裡麵都知道他和朗姆是不合的,這位通善大師再怎麼置身於世俗之外,想必也還是知道這點。
但他還是通過波本找到了他。
在沢田綱吉思考著對方找自己來的目的的時候,就已經被通善大師帶著走入了禪房。
窗外不知名的花散溢著香氣飄落,這花香便順著風吹進了禪房。
禪房四周敞靜,大概平日裡也會做通善為弟子講經的地方。隻是現在為了招待客人,而暫時拉起了障子門,將四周都隔絕開來。
行走在前方的大師搖搖晃晃,先行坐下洗了茶具,慢條斯理地為教父沏了杯茶。
在這
種地方揣測什麼都會感到心思不敬,於是沢田綱吉也跟著跪坐下來,目光平靜地盯著通善行雲流水的動作。
洗茶泡茶的過程中是沒人說話的,托家裡有位出乎意料地喜愛日式傳統的雲雀前輩在,沢田綱吉對這套流程很是熟悉,因此可能看出茶是好茶,手藝也是好手藝。
察覺到他的注視,通善的手一頓,將茶湯倒進茶碗中,露出一笑。
“請。”
老者儒雅又溫和,很是符合世人對於德高望重的主持的想象。
但是誰能想到這樣一位老人家其實是為隱形的電吉他戰士,還能做到古今結合,用唱經的方式感動石板(哪裡不對)。
沢田綱吉道了謝,按照品茶的規矩喝茶,心裡卻突兀地想起和雲雀前輩在一起品茗的時刻。
雲雀前輩全名雲雀恭彌,大概能算是全並盛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的雲雀前輩。
沢田綱吉年少的時候就是叫的雲雀前輩,對方一度是他的超人,不論並盛發什麼事,隻要聽見雲雀前輩出麵了,沢田綱吉就會有種詭異的心安——畢竟雲雀前輩無所不能。
後來經過了各種各樣的事情,雲雀前輩成為了他的守護者之一,在畢業之後對對方的稱呼也一度改成了“恭彌”,就是他覺得怪不習慣的,往往在“雲雀前輩”和“恭彌”之間轉換。
沢田綱吉喝過最多的茶就是雲雀恭彌泡的。他是個甜黨,喝加滿了糖的咖啡也對苦茶敬謝不敏。
可是到了雲雀的地盤,給他泡茶那是說明雲雀的心情不錯,拒絕的後果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被原地咬殺。
於是已經變成裡世界聞風喪膽有三個腦袋六隻手八條腿的彭格列十代目隻能苦唧唧地跪坐在他無所不能的雲雀前輩的對麵,等待對方給他倒上一碗茶湯。
雲雀此人看著恬靜,其實是不折不扣的好戰分子,所以這人泡出來的茶湯,也帶著股殺伐之氣,和他茶室裡上方那副“唯我獨尊”的字相得益彰。
但喝著通善的茶卻是兩樣,碧綠和緩的茶湯在一定程度上也昭示了對方的性格,不過片刻,沢田綱吉心中就有了決斷。
他放下茶杯,神色平和中帶了些疑惑。
“通善大師……怎麼會加入組織呢?”
……
與此同時,寺廟的庭院內,波本剛打發走了引路的僧人。
回過頭討厭的萊依還站在原地,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叼了根煙,看起來就是副外國人來本地寺廟一點也不尊敬的感覺。
萊依隻是下意識抽了個煙,回頭就看見他的好同事波本又瞪著他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從早上出門開始波本就一直杠他。
他是那種躺著任人嘲的性格嗎?當然不是,所以就很隨意地也杠了回去。
兩個人吵吵鬨鬨,就是辛苦了上司——其實萊依注意到了,對方今天揉眉心或者額角的次數比往日裡多了不知多少。
可他能怎麼辦?誰叫波本要杠他呢?他其實也很無奈啊!
這樣想著,自詡比較成熟的青年還是決定緩和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從早上開始我就覺得你在生氣,你生氣什麼?”是美國人擅長的直球。
沒聽見波本的回答,萊依自己思索了一下,複盤了一天的行動,最終確定在了早上出門的時刻。
青年叼著煙,思索之後試探了一句,“其實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破壞你和尊尼獲加的關係的。我是……是來加入你們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