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不由得懷疑中島敦方才是不是在酒吧內來了個驚喜的貓貓變身……不過太宰治也在酒吧裡麵,按理來說也不至於如此。
他稍微看了看之後就收回了目光,在吧台處找到了已經爬倒吧台上呼呼大睡的大貓。
很好,還是個人樣。
這讓沢田綱吉微妙地放心了起來。
見到他的這副表情,太宰治露出了一種大概能被稱為嫌棄、但似乎又有什麼地方不對的表情。
“真是偏心的媽媽啊,”他嘟囔著說道,“隻關心敦君麼?明明是我先來的吧?”
沢田綱吉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少年便飛快地開始嘀嘀咕咕了起來。
按理來說在論壇們的設定裡,這家夥扮演的是什麼嚴苛的父親之類的角色的。
然而到了實際,比起嚴厲父親的角色,黑發少年更類似於一種……會和弟弟吵架和爭寵的笨蛋大哥……是那種還會時不時掉進水裡吊在樹上(?)的那種笨蛋老哥。
嗯,或者說,笨蛋大兒子。
對自己的身份(不是)接受良好的教父先生在心底給對方貼上了標示牌。
但見著對方這副對裡麵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的模樣,沢田綱吉也就知情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太宰子說著要回家去,其他人早已經在這之前就零零碎碎地撤退了,沢田綱吉想了想問黑發少年“那敦君呢”,隻得到對方撇著嘴沒什麼興趣的回答。
“就放那好了。”
他如此說的。
於是沢田綱吉在通訊錄裡抓了個常常因為四處打開太宰治而有所交集的港口mafia的成員,將中島敦的安慰交給了對方。
“畢竟敦君還是一個未成年嘛。”他如此說道,“在橫濱的夜裡,敦君一個未成年單獨走在路上是很危險的啊……”
其實剛開沒多久就被抓回來的下屬:……
他有些疑惑於這位和太宰先生交往密切的神秘人物的腦回路是怎麼轉的,但是礙於他們家太宰先生還在變聲,隻能默默地看著棕發少年。
沢田綱吉沉默了一下,想起大貓的殺傷力,沉默了一下之後打了個補丁。
“我的意思是,其他人很危險。”
百無聊賴等他的太宰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沢田綱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等到下屬將中島敦搬走了,才和對方慢悠悠地走在回集裝箱的路上。
按理來說,沢田綱吉是應該單獨住在外麵的。
可是橫濱現在這個情況,雖然他搬出去過了,但是沒過兩天出了趟門回來,房子就被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火並給拆成了廢墟,倒是沢田綱吉憑借著在路頭接到的保險單子,憑此賺了一大筆。
如此重複了幾次之後他痛定思痛,索性將準備租房的錢交給了太宰賄賂對方一頓高級的蟹肉料理,成功再度成為對方的室友。
“說起來,森先生今天也在讓我邀請你加入港口mafia哦。”
回程,太宰治不老實地蹦噠在路上地同他說。
——對於沢田綱吉與太宰治再度成為室友這件事最高興的莫過於森鷗外。
知曉自己在沢田綱吉麵前怎麼都不是正麵形象的港口mafia首領索性不出現在沢田綱吉的麵前,在發現太宰治與沢田綱吉的關係還不錯之後利索地轉換了方式,借著太宰治來刺探沢田綱吉的態度。
要是魏爾倫在這裡,森鷗外早就已經見不到橫濱的太陽了。
但他現在還能每天當著007的社畜、看遍橫屏淩晨三點吧,都是因為沢田綱吉的性格不錯。
要是換了某位不喜群聚也不喜被他人所凝視的守護者先生,不說太陽……森鷗外這輩子或許都會產生心理陰影。
想起自己的雲雀學長,沢田綱吉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在諸多朋友與家人之中,在這一次計劃裡,雲雀是特彆的那個。
正如同他在琴酒麵前所宣稱的“共犯”,在召喚過去的自己對抗白蘭的計劃中,他與雲雀恭彌才是不折不扣的“共犯”。
甚至從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開始,雲雀恭彌就是指引著他前行的方向。
甚至於就算是他軟弱著不知作出如何的決定,是否要推行這個殘忍的計劃的時候,依舊是雲雀恭彌用浮萍拐逼迫著他做出了決定。
“讓我幫你,可以。”
彼時已經因為某些原因答應他推進這一計劃的雲雀恭彌神色冷淡地說著,行雲流水地給自己洗茶倒茶,最後露出滿足的表情。
“不過機會隻有這一次——無論你選擇繼續還是放棄。”他說道,麵上竟然帶著一絲笑意,“你要放棄嗎,沢田綱吉?”
——當然……
沢田綱吉突兀地停住了腳步。
他拉了把走在前麵些的太宰治不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而就在他們停下腳步的瞬間,屬於太宰治的集裝箱的大門就從裡麵哄的踢開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赭紅發色的少年雙手環胸,微微揚了揚下巴,神態倨傲地看了眼太宰治,發出不輕不重的哼聲,道出指責之人的名字。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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