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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在雲雀恭彌看起來很和善地一下一下地用那本《這件事》拍著他的腦袋的時候,沢田綱吉甚至覺得自己就這樣像是一隻地鼠一樣被對方拍進地裡……其實也是可以的。
至少這樣他就不用再麵對狂風暴雨。
然而事與願違,他不僅沒有如願被拍進地裡從而和他可怕的雲雀前輩saygoodbye,反而雙腿離地,被黑發的青年像是提溜一隻小貓崽一樣提溜了起來。
“恭、恭彌。”
棕發的幼崽在空中無力地蹬了蹬腿。
雖然不是原本那個能夠激起自己戰鬥欲的沢田綱吉,但是除了戰鬥之外幼崽和動物也是能夠讓雲雀恭彌提高容忍度的存在,因此看著蹬著腿還有些可愛的首領,他毫無被冒犯的惱怒,反而勾了勾唇角。
“因為小嬰兒先拜托了我一些事情,”他說道,另一隻手揮了揮手裡的漫畫書,“所以關於這件事你可以在這期間好好編一個借口。”
沢田綱吉感覺懸在自己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挪開了——但沒完全挪開——額頭上一滴冷汗滲透出來。
“恭彌你聽我說——”他軟下聲調,試圖打感情牌。
確實很吃感情牌的雲之守護者不著痕跡地笑了笑,將手裡的漫畫遞給後一步的草壁哲矢。
“走了,哲。”
草壁哲矢躬了躬身,在心底為可憐的老板的上司抹了一把淚之後擋住見到此情此景過來的守護者二人組,為他們解釋了二人的來意。
“是Reborn先生邀請我們來的。”他說道,“我們風紀財團已經收購了米花綜合醫院,Reborn先生委托我們在醫院中為沢田先生進行初步的體檢。”
看著兩位已經能夠說是十分熟悉的守護者的表情,草壁哲矢頓了頓,給自己的話再打了個補丁。
“當然,請放心,相關的人員已經替換成了我們彭格列內部的成員。”
聽見這話,山本武和獄寺隼人才放下心。
兩人對視一眼,銀發的青年不耐地撓亂銀色的短發。
“我知道了。”他神情雖然是不耐的,但是頭腦卻已經冷靜了下來,“米花綜合醫院……正好,在十代目檢查的這段時間,暫住地的安全網絡還需要加強一番。”
山本武也笑了笑。
“確實。”他彎了彎眼,“而且阿綱在這邊似乎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剛才的小弟弟好像就知道一些誒,要不然我上門拜訪一下好了。”
看著十分熟練地找到事做的兩頭野獸奮發起來,草壁哲矢不由得在心底擦了擦冷汗。
他就說見到兩位守護者的時候兩個人怎麼表現得這麼冷靜……果然是因為沢田先生在的緣故嗎?
而現在沢田先生被恭先生帶走,被好好牽住的大型野獸也就自己扒拉開了項圈。
真是可怕。
“說起來,草壁先生。”準備抬步離去之時,獄寺隼人說道,“能麻煩你讓人把我們買的東西送回去嗎?”
草壁哲矢眨了眨眼,對上那堆嬰兒用具,腳邊剛才變小之後的沢田綱吉還在騎的兒童摩托上嫩黃色的布丁狗還在對著自己笑。
草壁哲矢:……
真難得還能想起這些東西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
“我知道了。”
果然,能夠馴服這群野獸的男人……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綱吉,才是最可怕的家夥。
……
……
可怕的沢田綱吉坐在車內,不敢說話。
急匆匆慢了一步趕上來的草壁哲矢用很複雜的眼神看了看他,才道歉說因為安排人處理剛才購買的嬰兒用品所以晚來了一步。
雲雀恭彌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草壁哲矢這才坐上駕駛座,開車載著兩個人往米花綜合醫院駛去。
三個人,可以說是不愛群聚的雲雀恭彌忍耐的極限。
而在狹小的空間中,沢田綱吉縮了又縮,恨不得將原本就是一個小嬰兒體型的自己縮進靠墊裡麵才罷休。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和雲雀恭彌坐在同一輛車裡的。
相反,因為各種各樣的家族事務,雲雀恭彌又是唯一一個擁有著風紀財團這樣一個跨國大型財團的守護者,沢田綱吉還是常常與對方同坐在一輛車的後座,等待著開啟會議或者宴會的。
平日裡他們往往會聊些家族事務或者生意上相關的事情,雲雀恭彌雖然是個高傲的男人,但是隻要擁有了能夠讓他刮眼相看的實力,男人就會變成最佳的盟友。
就算是對方心情不好的時候,兩個人也最多一人占據一邊的窗戶,神色或是冷漠或是無奈地看著窗外。
但現在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出現。
沢田綱吉心虛,很心虛。
所以他準備一直蜷縮在角落,因為還是個小嬰兒,如果不注意的話,甚至會把他當成這輛車上的什麼布偶小擺件之類的給忽視掉——是的他寧願這樣。
然而,剛給自己係好安全帶的草壁哲矢看了眼身後,突然頓了頓。
“恕我失禮。”他開口道,神色之間全然看不出心裡到底又多麼糾結。
見著坐在後座的兩位老板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草壁哲矢乾咳了一聲說道,“沢田先生……您似乎需要一個兒童座椅?”
正在胡思亂想怎麼從得罪了的雲雀前輩手裡活下來的沢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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