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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槍響。
沢田綱吉幾乎是下意識點燃了火焰,幼小而稚嫩的手掌握住槍口的部位,在子||彈射出之前熔斷。
砰地一聲,被火焰阻擋的槍口驟然炸開,然而不論是沢田綱吉還是黑澤陣都沒留給可憐的手||槍一絲一毫的眼神,不過眨眼之間,兩個人就已經打鬥著換了地方。
縱然曾經是親密無間的關係,然而,經曆了死亡與時間、欺騙與代餐之後,雙方不約而同地再能夠麵對麵交流的時候動用上了武力。
儘管還是小嬰兒的身體,自己也堪堪將這具身體完全掌握,但是在死氣模式的加持下,沢田綱吉還是硬生生地和黑澤陣打了個不上不下。
但是體力在流逝。
如若是原本成年人的他的話,或許可以和對方打到天荒地老(哪裡不對),直到決出勝負其中一方勝出。
然而他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小嬰兒。
是一個甚至還在穿著紙尿褲的嬰兒。
雖然他尊敬的家庭教師先生擁有著以小嬰兒的身體成為世界第一殺手的能力,而作為對方的弟子、裡世界的教父,沢田綱吉的身手自然也不在話下。
可他還是第一次縮小、第二次當嬰兒,還不能很好控製自己。
因此,在持續的打鬥之後,逐漸落了下風。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這時候大概已經順坡下驢裝作失誤被首領先生擊倒,甚至還會誇張地大吼“不愧是十代目,就算變成小嬰兒了也好厲害!”之類的話了。
然而此時此刻站在沢田綱吉麵前的是黑澤陣,是縱然被條子們包裹在其中,但是也常常會在偶然出現在什麼命案現場的時候、因為氣勢太過黑澀會而被懷疑是殺人凶手的男人。
因此,在一時的、幾乎不會為人察覺的失誤之後,沢田綱吉就被對方捏住了後頸皮。
他訕訕地扭過了頭。
要說的話也不是不能逃脫……但是有這個必要麼?
沢田綱吉覺得沒有。
黑澤陣冷哼了一聲。
“真弱啊。”他將棕色的幼崽提起來,綠瞳微縮,扯出一個一口十個小朋友猙獰笑容,“你現在真弱啊,沢田綱吉。”
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沢田綱吉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畢竟他從來隻從黑澤陣的嘴裡聽見過“尊尼獲加”這個名字。
被對方用自己的本名稱呼,很難不讓他有種自己臥底的時候失敗、即將被Gin一槍爆頭的錯覺。
但是他現在就是很弱啦。
棕發的幼崽無力地在空中蹬了蹬腿,像是瀕死的……小肥鵝。
咳咳。
畢竟兩頭身很顯肉肉,再加上小披風遮蓋住了幼崽大部分的身體,讓他被這樣提溜著的時候除了腦袋就幾乎隻露出了兩隻jiojio。
因此就隻能看見嬰兒肥的臉蛋,讓人無端對幼崽教父的體型產生誤解。
不過他這樣的體重放在黑澤陣的手裡大概是和他剛才扔出去的手||槍沒什麼區彆的。
最大的區彆大概是這個家夥不像是冷||兵||器那樣沉默,他還有嘴,會說話,可怕得很。
沢田綱吉努力扭過頭,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黑澤陣,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露出微笑。
“我們談一談吧。”他說道,頓了頓,軟化了幾分語氣,親昵地叫著對方,“好不好,Gin?”
……
“黑澤陣?”
中原中也抖著剛拿到手的熱騰騰的情報,眉頭一挑,念出某個家夥的名字。
和黑澤陣一同前來的萩原研二的資料也在他的手中,隻是羊之王在粗粗看過之後就扔到了一邊,反而是對著這份一看就是經過內部人手裝飾過的情報露出古怪的神情。
他的對麵是魏爾倫,男人聽見這個名字,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Gin?”魏爾倫道。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
“沒錯,這是他曾經的代號,所以綱吉叫的應該就是這個代號。”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很是奇怪,在確定了沢田綱吉叫的是“Gin”而不是“陣”的時候微妙地呼出一口氣,然後他正了正色,看向他的哥。
魏爾倫也已經將琴酒那份假得不能再假的資料看完了,屬於羊的情報網在橫濱內鋪展得很開,幾乎沒有什麼秘密能夠逃脫羊的眼睛。但是要說的橫濱以外的地方,就有一些後繼無力。
尤其是近來世界發生了一些動蕩,產生了一些裂痕……
思及此,魏爾倫看了看他無憂無慮(?)的弟弟,將這些思考都埋在了心底。
蘭波端著紅茶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淺金發色的男人低著頭捏著下巴凝重思索的這幅模樣。
他無由地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魏爾倫的這幅模樣就像是一隻威嚴的西伯利亞大貓,正一絲不苟地盯著他的食物。
這樣的想法讓他莞爾,將紅茶慢悠悠地放下的時候中原中也也壓著聲音同他說了說現下的情況。
於是黑發的青年思索了一下。
“橫濱以外的情報我們確實有些欠缺。”他思索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