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新春花園的幕後主使擅長陣法, 以新春花園和老宋所受的傷為例, 足以可見他的陣法十分刁鑽古怪,”趙大師沉聲道,“而葉大師所言賊/人,也十分擅長陣法, 而葉大師本身也擅長陣法, 另葉大師都感到棘手的陣法, 也便隻有兩個可能。”

親眼見識過葉流安將治療宋大師的陣法修改過的趙大師給了葉流安極高的評價,本就擅長陣法的趙大師此言一出, 更是在其他大師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趙大師的脾氣性格他們都很清楚, 萬不會玩虛情假意這一手,她對葉流安的評價如此之高,可見葉流安對於陣法的鑽研之深。

戰/力、陣法、符文,還有葉流安所言的她最為擅長的祈福,

——這葉流安到底是什麼來頭?

——能得到趙大師如此讚譽的陣法對於葉流安來說隻是略有研究, 那麼她最為擅長的祈福,究竟有多麼厲害?

眾大師心中閃過無數念頭, 隻聽趙大師徐徐道:“第一種可能, 那賊/人所用陣法不是正統出身,歪/門/邪/路我們本就不熟悉, 更加之妖/鬼/冤/魂, 葉大師感到棘手也非常正常。”

“第二種可能,那賊/人的陣法造詣在葉大師之上, ”趙大師的聲音陡然嚴肅起來,“如果是這一點,那麼就十分可怕了。”

“一個普通陣法的威力似乎不是那麼大,在戰/力方麵鮮少能發揮功效,僅有的幾個攻擊性陣/法也不是那麼好用,因為陣法的局限性很大,製作周期又長,所費材料又多,所以一般常用於大型防禦類陣法和治療類陣法,”趙大師沒說一個字,聲音就更沉幾分,“所以,陣法一般歸為輔助,用於防禦治療保護等等,但是,如果陣法用來害人,也是十分可怕的。”

“它能保護多少人,加以改/造/控/製,它就能禍/害多少人,”

說到最後,趙大師的神情已經非常嚴肅了,“新春花園事件,一開始我們也不過以為是個陣法,陣法套陣法可以發揮奇效,亦如我們此處的防禦陣法,但是如果那種邪/惡的陣法也是大型連環套呢?”

空氣裡死一般的寂靜。

簡直讓人窒息。

趙大師的一係列推測如同一個錘子一般敲在每一個人的心上,讓每一位大師心底都掀起陣陣漣漪,他們臉色都十分不好看,顯然也在懷疑新春花園其實是一個大型連環套陣法的可能性,如果是一個大型連環套陣法,確實可以解釋這一切……

“在華國,如此有能耐的、未記名走過正途、邪/惡/可/怕的玄學師,還能有幾個?”趙大師閉上了眼睛,輕輕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他隻有一個。”

沒有人會希望有兩個的。

沉默在蔓延,半晌,許大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近乎顫/抖道:“那麼,葉大師為什麼會被賊/人盯上,被內/外/勾/結/差/點/遇/害,也是因為新春花園事件了?”

成大師深深歎息,看著葉流安的目光中含著幾抹愧疚,“我想,應該就是這樣。”

“葉大師在新春花園中壞他好事,本身實力高強,對他具有威/脅/性,老宋已經被他陣法所傷,而他對自己的陣法很有自信,所以他的目標就轉移到了葉大師身上,”

“賊/人與葉大師家/賊/勾/結,也不過是為了除掉葉大師這個心腹大患,”謝淩鷺接過了話茬,目光深深地看向葉流安,眸子深處帶了幾抹敬佩,“新春花園事件中,葉大師出手相助,解國之危/難,解民之憂苦,最後被賊/人所盯,是我們的失職。”

葉流安:“……”

喵喵喵??

等等!這跟我什麼關係?我可一句話沒有開口,

葉流安百臉懵逼,

李菁背後的玄學師已經從好幾年前就開始算計我了啊!

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葉流安說停就停的了,幾位大師輪番向她表示敬意和謝意,他們是特殊部的人,為國為民那都是應該的事情,他們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也早就做好了為國付出一切的準備,但是葉流安和他們不一樣,

她不是特殊部的人,她沒有這個義務和責任,但是麵對新春花園之事時,她依然是挺身而出,不惜日後會有這麼一個仇/人,現在又被這麼一個實力可怕的禍/國/瘋/子盯上了,而葉流安卻對此並沒有任何怨言,還擔心因為自己的原因會給特殊部帶來麻煩,渾然不知是因為她幫助了特殊部才惹/禍/上/身……

這樣的年輕人,他們怎麼會不喜歡?

葉流安:“……”

這真的就是人從家中坐,幸運頭上掉,

……就算她現在說這件事情跟新春花園的事情毫無關係,還會有人信嗎?

不會有人信了,他們甚至很有可能把這當做葉流安自謙的語言,從而對葉流安更滿意喜歡,

葉流安:“……”

或許今天幸運女神給了她一個幸運光環,她今天真的是順順利利到極點啊。

而大師們想的其實還要深遠,隻不過他們沒有說出口。

玄學一路年輕人越來越少,隨著各種科學的普及,玄學也越來越被“排/擠”,好苗子也越來越少,所以華國玄學界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很尷尬的現象——“斷層”現象。

特殊部一共十一位大師,普遍年齡都在四十五歲以上,最年輕的一位也已經有四十九歲的年齡了,六十歲以上的還有四個,剩下的六位年齡都在五十到六十之間,而年輕一輩中,還真沒出幾個驚.豔才絕的人物,尤其是戰鬥力這一方麵,普遍都比較低,

如果就這麼下去,那麼華國玄學界遲早有一天要衰落下去,一旦華國玄學界衰落,特殊部不能繼續保家衛國,那麼華國必然危矣,國/運/龍/脈等等都有可能受影響,如果再有敵/對/勢/力對華國的國/運/龍/脈動手,華國又不能保護自身的國/運/龍/脈,那華國可不就……前途堪憂了嗎?

但是在這個時候,葉流安出現在他們麵前,足夠驚/豔才絕,實力足夠強大,年紀也十分小,現在最年輕的那位大師都大葉流安二十多歲呢,等到他們這些一一退去的時候,就是葉流安為華國玄學界年輕人撐起一片天的時候,但是——

但是現在,那賊/人竟然對著葉流安下手!

真的僅僅隻是因為新春花園事件對葉流安動手的嗎?還是因為——

——因為他們早已經看出了華國此刻麵臨的危機,所以先對華國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動手?

——還有什麼比毀一個國家的新生力量更容易摧毀一個國家的呢?

新春花園背後難道真的隻是針對首都針對一個小區針對一個城市?

不!

——這麼大範圍的、大批次的、大能量的,隻可能是針對一個國家!

那幕後主使之人,根本就是對華國動手!

而對葉流安動手更是一舉兼得,第一,葉流安是華國玄學界新生力量的代表人物,一旦毀掉她,華國玄學界“斷層”現象嚴重,新生力量嚴重不足,那麼遲早有一天華國要任人宰割;第二,葉流安出身的葉家早就是華國老牌大家,無論是經/濟、軍/事、政/治上都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如果葉流安出事,葉家出事,各個勢/力重新洗牌分割等等,肯定也會帶來一陣混亂。

這個手段,可真毒啊。

就在幾位大師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葉流安突然開口了。

“各位大師,有沒有興趣,為國祈福?”葉流安抬起頭來,眼眸中流光溢彩,分外奪目,“為國祈福,祈上蒼之庇佑,區區新春花園,沾我國祈福之雨露,冤/孽/晦/暗,儘消雲散,豈不美哉?”

“——為國祈福?”幾個大師對視一眼,眼眸中閃過一陣驚愕,許大師沉聲道,“葉大師,我們華國,可有幾百年沒有進行祈福禮了。”

“所以才更該進行,不是嗎?”葉流安鎮定地反問,眼眸清澈,一片光彩。

“這……”

幾個大師對望一眼,心裡蠢/蠢/欲/動,但還是拿不定主意。

最後,趙大師抬頭直直地望著葉流安,沉聲道:“那葉大師的意思是?”

“我最擅長祈福。”葉流安仿佛知道趙大師想要什麼一般,張口直言道,“過幾天,是一個祈福的好日子,眾位大師,意下如何?”

幾個大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幾個大師還是看向葉流安,雙方目光直視,葉流安沒有半分躲避退讓,依如以往般不卑不亢,

“還容我們考慮一二,”許大師定定地看著葉流安,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個話題,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究竟掀起了多少驚濤駭浪,“倒是葉大師,考慮的如何?”

“我們特殊部,非常歡迎葉大師的加入呢。”

葉流安:“……”

**

從幾位大師那裡離開,葉流安心情極好,今天她收獲不小,頭上那個磨/刀/霍/霍的天道終於可以離她稍微遠一點了,這讓葉流安難得輕鬆肆意。

而葉流安走後,幾位大師也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你們覺得怎麼樣?”許大師率先道,“我們華國可有近三百年沒有舉行過國福大典了,如果葉大師確實能主導這場祈福,自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如果……”

許大師話沒有說完,留了三分餘地,隻扭頭看向他的同僚兼朋友們。

“她才二十幾歲,”成大師歎了口氣,“她的一身本領到底是哪裡學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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