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新塘彆墅:
岑星淳略帶焦躁地走來走去, 不時望向旁邊那一片煙霧雲繞之地, 隻見那煙霧縈繞之間,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閃爍其中,
“……嗯?”
一個略帶幾分嘶啞的低沉聲音響起,岑星淳猛地站住, 一瞬間就把頭抬了起來, 兩眼直愣愣地盯著那邊, 急忙道:“郭大師,如何?”
岑星淳驟然抬頭的那一瞬間, 如果葉流安在這裡, 必然會感到驚訝,
與在《二十四小時》第一期節目時相比,岑星淳蒼老了可不止一星半點啊!
在錄製《二十四小時》第一期的時候,岑星淳還能算得上上一個溫而有雅的翩翩君子,出來糊弄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
他的皮膚甚至有一些皸裂的現象, 麵色蠟黃,眼角處的青黑尤為嚴重, 整個人看上去仿佛被什麼掏空了一般, 再加上那擰巴褶皺的西裝和亂翹的發絲,看起來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
他走出去說自己是岑星淳, 說不定都不會有人信。
“……奇怪。”那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房間裡的霧氣似乎是散了一些, 但顏色卻更深了一些,岑星淳疑惑地望了過去,焦急道,“可是法陣出了什麼問題?”
“……嗤,”那被岑星淳稱為郭大師的男人略帶不屑地看了岑星淳一眼,施施然地開口,語氣裡自帶一些傲慢,“法陣自然是不會出問題的。”
岑星淳鬆了口氣,眉宇間帶了幾分輕鬆愉悅。
“隻是法陣的凝聚速度,比我想象得快上了一倍之多,”那男人站了起來,緩緩從法陣之中走出來,隻見那男人眉目清秀,眼眸陰沉,眉宇之間似乎與岑星淳還有幾分相似,“我本來以為還要再過幾天,沒想到現在就已經完成了,質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好,莫不是有人助我們一臂之力?”
岑星淳聽到則,心已經完全放回肚子裡,便笑道:“那不是好事嗎?”
“這華國樹大招風,一個兩個都盼著他倒黴,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自然應當幫助一二,”岑星淳笑的誌得意滿,“郭大師還是多多費力,不要讓他們有回擊的能力才好。”
“就華國特殊部的那些人?”那郭大師冷笑一聲,滿目不屑,“多少年了,也沒什麼長進,一個能打的也沒有,還想破我的陣法?”
“做他的白日夢去吧。”
岑星淳笑了笑,恭恭敬敬道:“那是,郭大師乃是當世最為強大的玄學師,郭大師的本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得郭大師親自動手,是那葉流安的福氣才對。”
岑星淳眼眸之中帶出幾分殘忍的光,他的腦海中幾乎是控製不住開始出現葉流安跪地求饒的場景,那些血/腥的場景無限刺激著他的心,
葉流安——葉流安——葉流安——你也有今天啊!
你是不是十分痛苦?
你現在是不是十分絕望?
是不是十足十的恐懼麻木?
是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不是……?
如若不是郭大師在這裡,岑星淳都想要痛快地大笑出聲,
葉流安啊葉流安,你也有今天!
現在可明白當日我的恐懼麻木以及痛苦了嗎?
不……不……
還不夠。
你會更痛苦,更恐懼,更絕望,更麻木,
你會親眼看到自己的一寸寸成為法陣的養料,靈魂被徹底禁錮在法陣之中,知道被法陣一點一點地吞噬,最後連一點粉末都留不下,
徹徹底底地消失在天地之間。
哭泣、求饒、絕望、呐喊
都拯救不了你,
都拯救不了你的。
哈哈哈哈哈——!!
岑星淳眼眸裡流露出幾分刻骨的恨意,心裡無限暢快,葉流安將他害到這種地步,他必然要千百倍的還回去!
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葉流安既然不肯給他一點薄麵,他自然也要教葉流安認清楚,
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惹不得,
他會讓葉流安後悔,當初為什麼不乖乖去死。
“郭大師,”岑星淳畢恭畢敬道,“那葉流安,到時候可否交與我處置?”
“嗤——”男人輕蔑地笑了一下,看向岑星淳的眼眸中帶著兩分輕蔑,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冷淡道,“一個女人,”
“給你了。”
男人手指微動,隻見那些氣體眨眼間縈繞在他的指尖,隨著他的動作而清搖舞擺,凝結出一粒粒如同砂石一般的東西,那男人輕笑幾聲,眼眸裡忽明忽暗,最後歸於一片冷寂,
他遙遙地望向彆墅外,那黑色的氣體一點一點地滲入他的身體,如果此時有玄學師在此,一定會因為他現在的動作而大吃一驚!
以身養氣,他不要命了嗎?!
“——華國,”那男人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他低聲開口,喃喃道,“我回來了。”
那聲音就如同深淵中的蛇/蠍,滿滿的,都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