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就像是他們真的被精神病院折磨了一通,現在已經精神崩潰了一樣。
就在兩人被嚇到的時候,莫瑞茲護士長以及兩個高大男護工已經抓著他們來到了走廊儘頭的房間裡。
那是一個簡陋的,姑且能夠算是治療室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手術台,四個穿著手術服的男女圍著那張手術台,主刀的醫生背對著眾人,正在專注地忙活著什麼。而一旁的護士、助手同樣專心致誌,時不時給主刀醫生遞過一些手術工具。
甫一進到這個房間後,沃倫·史密斯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房間並不大,除了房中央的手術台以外,左側牆角堆放著一排排立櫃,應該是擺放醫用物品的專用櫃。而立櫃旁邊則立著一隻小黑板,黑板左半邊貼著一張人體結構圖,左半邊則用粉筆畫著一張腦部分析圖,一些器官被重點標注並附有簡短的批語。
而房間右側則懸著一根晾繩,夾子下夾著的是一張張高清的照片。照片上幾乎都是熟悉的麵孔,隻是讓沃倫·史密斯又驚又懼的是,照片上的眾人明顯遭到了毒手。
有的人胸腔被剖開,血淋淋的內臟被全部取出。有的人頭骨被鑽開,露出裡麵的腦子。還有人的皮被剝下,露出紅色的肌肉組織……
沃倫·史密斯不覺得這樣的手術之下,照片上的人還能夠活著。
“耶穌基督啊。”看到照片的沃倫·史密斯都快崩潰了,他們這是進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方啊。他再也不想探索什麼靈異之地了,他隻希望現在有人能夠解開他身上的束縛衣,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主辦方的惡作劇。
“不要,不要……”安娜·瓊斯同樣看到了那些東西,嚇得眼淚直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身後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正在手術中的醫生與護士們。
原本正專注於手術的醫生直接轉過身,露出一張放在半個多世紀之前被全國各大報紙爭先報道的臉龐。
來之前做了詳細研究的沃倫·史密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向為首的主刀醫生。
——亞瑟·弗蘭肯,畢業於哈佛大學醫學院神經外科,1937年被指派到科林伍德精神病院做院長,多次進行違規人體大腦試驗,於1948年8月15日在辦公室死於六名精神病人手中。
此時此刻,亞瑟·弗蘭肯院長正一身白色帶血手術服,手術護目鏡則被推到額頭處。他沒有戴口罩,微微上揚的唇角正昭示著他此時的好心情。沒有戴無菌手套的雙手鮮血淋淋,手術台上的病人大睜著雙眼,被開膛破肚的胸口已經沒有了起伏,一旁的護士手上甚至還捧著一顆似乎還在微微跳動的鮮紅心臟。
莫瑞茲護士長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她衝亞瑟·弗蘭肯醫生微微頷首,恭敬地道:“弗蘭肯醫生,新的病人送到了。”
一旁的女護士立刻給亞瑟·弗蘭肯遞過一本資料夾,裡麵是一張張新入院的病人資料,翻開的那頁正是沃倫·史密斯和安娜·瓊斯。
亞瑟·弗蘭肯沾血的手指輕輕撚著紙張,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淚眼朦朧,哭得手腳無力的安娜·瓊斯身上,道:“女士優先,就先進行瓊斯小姐的手術吧。”
安娜·瓊斯驀地瞪大了含淚的眼眸,在護工抓著她走向手術台的時候,她尖叫一聲,開始拚命地掙紮。
“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啊——”
“請放心,瓊斯小姐,經過我院的治療,您很快就能夠出院的。”男護工沉聲開口安撫,卻是毫不猶豫地將人往手術台帶去。
“住手,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混蛋,放開安娜!”沃倫·史密斯大吼起來,他奮力踢踹著正抓著他的男護工,卻被那個男護工一拳搗在臉上,疼得他眼前就是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安娜·瓊斯已經被另一個男護工押到了手術台旁,差點被按到手術台上那個大睜著雙眼,死不瞑目的可憐人臉上。
安娜·瓊斯的內心更加恐懼崩潰了,她嗚咽著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傑裡……”
死亡讓人恐懼,而認識人的淒慘死亡能夠讓恐懼加倍。
安娜·瓊斯崩潰了。
麵對著安娜·瓊斯的哭嚎和反抗,手術台旁的醫護人員習以為常,不喜不怒。兩人年輕的護士伸手抓住手術台上的死人,一人抓住手臂,一人提著雙腳,同時用力,直接將兩百多磅的成年男人提了起來,然後往一旁一扔。
方才還被珍惜地細細解剖的身體轉眼就成了實驗,哦不,手術後的廢料。
下一刻,安娜·瓊斯被按在了沾滿鮮血的手術台上。
“不不不不不——”安娜·瓊斯奮力扭動著身體,她不顧一切地掙紮著,她不想死,不要成為下一個傑裡!
隻是,她再掙紮也撼動不了那兩個年輕護士的雙手,她們根本不需要男護工的幫忙就輕鬆按住了安娜·瓊斯的身體,然後用束縛帶綁住她的手腳。
絕望在那一刻淹沒了安娜·瓊斯。
亞瑟·弗蘭肯院長衝安娜·瓊斯一笑,沾血的手抓起一旁托盤裡的手術刀,口中道:“放鬆,瓊斯小姐,我們一定會治好你……”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大門就被扣響了,十分禮貌的三聲。
亞瑟·弗蘭肯斂去麵上的笑容,冷冷地看向房門。
莫瑞茲護士長皺了皺眉,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男護工。那個男護工心領神會地點頭,轉身走向門口。他打開門,口中道:“手術期間,禁止……”
男護工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忽然僵住。褪去了偽裝的鬼魂蒼白而虛幻,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閃過金紅色的光芒,沿著皮膚下的血管流淌閃爍。下一刻,男護工的身體轟然倒下,落在地板的瞬間就化成了黑色的齏粉,撲簌簌地落在地上。
發生在男護工鬼魂上的事情實在太快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方才還在力氣上狠狠壓製了人類的男護工就變成了一堆黑色粉末。而在他倒下之後,露出了站在門口的來客。
一時之間,彆說是被縛的安娜·瓊斯和沃倫·史密斯懵了,就連房間裡的其他鬼魂醫護人員都呆住了。
站在手術室門口的是一個身量異常高挑的青年,金棕色的頭發,年輕而英俊的臉蛋,他的右手中還握著一把純黑色的短刃。見房間眾人看來,青年微微頷首,彬彬有禮地道:“晚上好,先生女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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