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穆紅裳清楚,穆征衣肯定要將她受傷的事問的明明白白,因此她耍賴似的牽起哥哥的袖子,微微晃了晃,露出撒嬌的笑容:“大哥,你剛回家不累嘛!先歇歇,用早膳。”
穆征衣望著妹妹的小臉沉默了片刻,終於妥協了,他微微點了點頭,應道:“好,我先用早膳,等等還得去趟顧學士府,你和謝家小姐的事,晚點再說。”
見到穆征衣沒有當場揪住她不放,穆紅裳高興壞了,立刻抱著顧儀蘭少給她的禮物和信件急急忙忙往外走,像是怕穆征衣改了主意又要攔她似的。
“大哥大哥,你先用早膳,我先看看顧姐姐的信,”穆紅裳說著話,一隻腳已經邁出了門檻。
穆老夫人急得忙叫丫鬟去追她:“菱角,幫著大小姐拿東西,那些個蜂蜜和木樨露重的很,她還沒好利索呢,不能拿這樣沉重的東西。唉!真是!沒一天讓我省心。”
“祖母,”穆征衣轉頭看了一眼妹妹的背影,開口問道:“紅裳的傷很嚴重嗎?大夫是怎麼說的?”
“兩條手臂、肩胛都拉傷了,腫了好些天呢!”穆老夫人歎著氣答道:“我也沒問她是怎麼傷的,問了也是白問,肯定不肯老實說。”
當日的事,清楚全部真相的就是穆紅裳、謝淑柔還有信王鄭瑛,穆三夫人隻能算當事人之一,不完全知曉真相的那種。不過穆三夫人還是趁著穆征衣吃飯的功夫,仔仔細細的將她知道的全部事都說給了大侄子聽。
“剛好被信王撞到?”穆征衣一臉愕然:“那還真是巧。謝四小姐出事趕巧被信王撞到,顧九小姐出事趕巧被儀王撞到,天下竟有這樣的巧合?”
“也是,”穆老夫人微微皺起了眉:“的確也是太過巧合,讓人有些不放心。”
“好在紅裳這些日子養傷,還算老實,日日在家也不會有事。”安國公夫人接過話頭答道:“無論外麵有什麼事,都與咱們府上不相乾,紅裳不出門,自然不會受到牽連。”
“你們兄妹倆倒真是一家人,”穆二夫人搖頭歎氣:“一個個的倒是很是知道見義勇為。”
“娘,”穆征衣對著自家娘親笑得一臉無奈:“您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撞見山匪劫道,還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我出手時,真不知道她就是顧九小姐。”
“你娘還沒說什麼呢,你急著爭辯什麼?”穆老夫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大孫子:“這點上,真跟你妹妹一模一樣!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大的不好帶壞小的。你說說,你回京都多久了,讓你相個親,左右都相不明白,我盼了半年了,孫媳婦的影子都沒見到。這些日子你也不許出去亂跑,就老老實實的相親。”
穆老夫人一席話,說得幾位穆夫人還有穆青衣兄弟三個忍不住都笑起來,穆二夫人也沒再繼續揪著自己兒子嘮叨。
安國公夫人一邊點頭一邊笑著說道:“母親說得沒錯,若是連征衣都少出門,我們更可少操心,起碼不用幫著征衣相看那一大堆的女孩子畫像了。這些日子,我看畫像看得眼睛都快花了,以後可好了,都丟給征衣,讓他自己慢慢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