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間長河中忽然有一點光芒,微弱像是狂風摧殘中的火燭,隨時都可能熄滅,楚狂人渾身偉力滔滔,拍打著時間長河中水浪驚天。
大浪席卷而過,在楚狂人腳下起伏,宛若化作連綿不絕的巍峨山脈。
楚狂人就這樣一步一紀元,橫跨時間長河,向著那一點光芒所在的歲月走去。
“嗡!”
地下世界,蒲魔樹徹底倒下,不過天上地下所見,依舊是那蒲魔樹的身軀。
或者說,這地下世界,完全就是因為蒲魔樹的身軀支撐而存在著。
亂古化身與那一道虛假之身較量,忽見虛假之身上,帝氣滾落,有一種莫名的偉力,像是撕裂了無儘阻礙,來到這現世之中。
“你本尊未死?這偉力,借了本尊的力量!”
亂古化身大驚,從那一道虛假之身上,亂古化身感覺到一種極端的恐怖。
“一尊帝,苟活至今,不曾化作土灰!”
稍微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栗,而後那亂古化身上,迸發出滔滔黑光,黑光蒸騰如霧,扭做一團,化作最為熾烈的神焰,熊熊燃燒起來。
那神焰成一道長河,將楚狂人的虛假之身卷入,隨後兩者間,生出驚天異象。
道祖喋血,帝者伏屍,乾坤歲月生亂,時間長河被打爆,有一種莫名偉力,貫通三千大界,撕裂無儘維度,血光滔滔,血水淌落,大道滾沸,規則被斬下,有一根根神鏈,交織虛空中。
這種莫名之景,透露出不祥。
張子陵與韓宗玉近距離觀察這種景,雙眸中都流轉有一種沉重之色。
韓宗玉純粹是被這種景嚇到了,那像是一種永墜的恐怖力量,要使得萬事萬物都走向腐朽。
而張子陵,隻是不希望到頭來需要喚來太皇的帝道道果罷了。
張子陵本身的手段,太過貧瘠,跟這等境界,差距太遠。
不過那亂古化身與楚狂人的虛假之身較量,其中偉力滔滔而轉,像是要橫壓萬古,不過卻不曾有一絲一縷傾瀉到張子陵韓宗玉頭上,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兩種偉力,在對立,在抗拒,在生出莫名之景。
隨後天地轟鳴,恍若有大界生滅,有日月在浮沉。
“嗡!”
那一枚煉仙壺碎片,放出黑光,那黑光氤氳如水,化作黑色霧氣,蒸騰滾沸,流淌開來,絲絲縷縷垂落,如玄黃母氣一般,厚重千鈞,壓塌萬古。
“徹底被激活了。”
如果說,一開始那煉仙壺碎片,儘管有著力量,卻更多的是一種本能,但此時,其中像是有神祗在複蘇過來。
“那一枚煉仙壺碎片,有著特殊之處,儘管隻有拳頭大小,其中卻殘存有一絲神性嗎?”
張子陵心中沉吟,“既然有神性,其中神祗不曾徹底入滅,那依靠那一枚煉仙壺碎片,若能得到足夠的極道材料,一步步煉化,指不定是可以化作帝兵的。”
當然,這不是說所有的煉仙壺碎片都有這種效果,這是不可能的。
煉仙壺碎片,絕大部分都是不存在什麼神性的,能夠不在歲月中化作土灰,徹底腐朽,那就算難得了。
不過焚煉仙壺本身作為帝兵,自有非凡之處,其中神祗,就算入滅,也不會徹底死透了,必定還有複蘇歸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