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泰山,拔地通天,擎手捧日,雲海洗心,沐金霞,登天路,褪狂狷。
奇峰兀立,群山連亙,蒼翠峭拔,雲遮霧繞。
“天高不可及,於泰山上立封禪而祭之,冀近神靈也。”
秦皇漢武,乃至上古七十二位帝王均於泰山封禪,這令泰山籠罩有重重迷霧,帶有一種神秘色彩。
“師父,泰山封禪,莫非這裡真的可以祭祀神靈?”
泰山巍峨雄奇,沉渾俊秀,氣勢磅礴,吞西華,壓南衡,駕中嵩,軼北恒,為五嶽之長,號稱天下第一山。
山莫大於之,史莫古於之!
張子陵隨師父葉清玄登上玉皇頂,俯視萬山,遙望黃河。
雲峰之上,鑲嵌金邊!
“上古先民於這裡祭祀,自然有其用意,古文典籍中記載,未必都為虛假。”
葉清玄道骨仙風,雖須發雪白,行走之間,卻矯健如虎豹,帶起風雷之音陣陣。
張子陵眸光閃爍,隨後平靜下來。
真說起來,張子陵前世修為功參造化,幾近登仙,有些事情比起師父來,所知更多。
隻不過,這不符合張子陵眼下的人設,張子陵自是不會多說什麼。
“子陵,你資質平庸,原本想要踏上修行路,特彆是在這末法之地,更是艱難。”
“但並非毫無希望,吾等宗門雖是微末,卻起於陳摶,以大夢心經開辟苦海,構一片虛幻之境,借虛幻之力,於此末法之地,尚有生路。”
話雖如此,隻看這一老一小,就知這宗門破敗,生滅隻在旦夕,若開辟苦海真如此容易,也不會這般蹉跎歲月了。
“修行之奧妙,在於不斷開啟身體之中的門,發現真我,即是修行。”
“春花不過秋,寒蟬不過冬,我壽數將近,若能在這之前,引導子陵你踏上修行路,也算不枉此生了。”
“子陵你命數玄奇,若有朝一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超拔天地,或能渡為師重登修行路。”
“真不甘心啊,一世修行,終究免不了化作土灰。”
葉清玄說到這裡,神情有些黯淡。
張子陵心中苦笑,這末法之地,輪回路斷,就算實力通天徹地,也無法踏過輪回,這渡人渡己,都無比艱難。
除非可以提前去那昆侖界,或許還有幾分希望。
“師父,若徒兒有這樣的實力,縱使千劫萬險,也必定渡師父歸來。”
“這就好,這就好!”
葉清玄未必不知這其中的難度,就算張子陵全力施為,恐怕一切都如水中撈月,不過一場空罷了。
千萬年以後,就算塵世中出現一朵相似的花,那也隻是另一個人而已。
玉兔東升,紅輪西墜,天上星光點點!
玉皇頂上,此時一片沉寂。
張子陵默默運轉大夢心經,一點點精氣如涓涓細流,在周身流轉,不斷衝刷生命之輪。
如樹有年輪一樣,人有生命之輪。
“生命之輪,俗人以生子,道人以生身!”
生命之輪上,有十二道刻痕。
這是歲月留下的斑駁印記,使得生命之輪受到創傷。
這代表著張子陵度過了十二道春秋。
於生命之輪重疊位置,卻是一片昏暗無邊的幽冷虛空。
張子陵尚未開辟出苦海,如果苦海開辟,對於張子陵這樣的凡體而言,則苦海一般呈現墨綠色或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