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諸多罪孽,這又如何?”
太皇沉聲說道:“偉力歸於自身,自可鎮壓一切不從,就算這無窮罪孽,一樣如此。”
隻見這時,太皇身上,忽有一道道帝氣,垂落下來。
那帝氣垂落,而太皇麵龐之上,則籠罩一片白光,張子陵再也望不清太皇的麵容。
張子陵對這種現象並不陌生,“這是喚回了帝道道果,太皇,這夢境可無法承受一尊帝的偉力,更不要說,夢境本身有著諸多劫氣業力,稍不注意,就要天地崩壞,萬劫不複了。”
“這又如何?”
太皇聲音冷冽,“對這夢境中芸芸蒼生而言,日複一日輪回,是永無止境的煎熬,對我又何嘗不是?”
“整個夢境,不過是一座囚籠,而小友的前來,對我就是一道曙光了。”
張子陵皺眉,“我雖來到這夢境中,卻不代表太皇可以離開夢境。”
“天地已除名,世間再無太皇!就算你逃到外界,也難逃那天地劫網,注定萬劫不複。”
“不錯,小友所言非假。”
太皇眸子中露出一絲精芒,看著張子陵的眼神,透著一絲驚異。
“小友看來不愧是絕代天驕,能提前進入夢境,果真有著天大氣運,還請小友放心,我會代替你,將你那一份人生好好活下去。”
“太皇這是何意?”張子陵臉色微變,感覺到一絲不妙。
這太皇,看著似乎帶有惡意。
“我能偷天瞞道,將一縷真我化入這夢境之中,那奪了小友的身軀,逆天而活,未必不可行。”
太皇並沒有急著對張子陵出手,或者說,在這夢境中,日複一日煎熬,都堅持如此漫長的歲月了,太皇並不介意在這裡跟張子陵多說廢話。
在太皇看來,張子陵已是甕中之鱉,至於是慢火還是急火一通亂燉,這都是無所謂的。
張子陵神情恢複平淡,並未顯得太過慌亂,而事實上,張子陵的確沒有什麼好慌亂的。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張子陵掌控帝道道果,來與太皇一戰了。
至於太皇,雖說召喚來一枚帝道道果,但那一枚帝道道果,太皇想要動用,那並不容易。
實際上,太皇召喚來帝道道果,不過是為了獻祭給這一方夢境,清洗身上無窮罪孽。
所謂具有偉力,孽力也無法妨礙自身,但那是對於一尊帝而言,目前太皇可不能算是一尊帝。
至於帝道道果,反正太皇新生,此後也是必須開辟出新路,走出另外一條道的。
原來的帝道,自然沒辦法讓太皇繼續逆天而證。
所謂帝道,一證永證,而太皇要奪去張子陵的身軀,這是為了偷天瞞道,在天地眼中,太皇早已除名。
“這就是所謂奪舍了。”
張子陵神情淡淡,隻是淡漠說道:“可惜,奪舍就會浸染異氣,剛開始修行還無妨礙,等到境界高深了,就積重難返,此後要破劫成帝,根本就是虛妄。”
“故而若真有對成帝懷有野望的天驕,一旦血肉之軀崩壞,寧可走那一條近乎超脫無望的鬼仙之路,都不會選擇奪舍,難道太皇想要自開一條路?開一條奪舍成仙之路?”
張子陵嘴角掛著一絲嗤笑,太皇卻並未生出惱意,在太皇看來,張子陵已經是破罐子破摔,顯得無所顧忌。
對於死人,太皇自會顯得寬容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