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張子陵臉色微變,一步跨出,來到一座浮島前。
張子陵並未進入浮島,隻是望見那浮島之上,帝血流淌,宛若化作滔滔血河,流轉不休。
“這是一尊帝葬身於此!”
桑蒙大驚,“不知是哪一尊帝,居然機緣巧合中進了這黑淵。”
“可惜,哪怕帝橫壓天地一紀元,也不是橫推古今無敵手。”
“這世間,依舊有某些禁忌,是帝都不能觸及的。”
張子陵沉默不語,仔細看了看那浮島之上,血浪翻騰,那的確是帝血。
“一尊帝,真的死在了這裡。”
儘管在這之前,桑蒙說這黑淵無比恐怖,張子陵依舊是將信將疑。
但眼下,這一切都化作了現實。
“雖聽聞古史之中,有帝伏屍,但親眼目睹,依舊是心有戚戚然。”
張子陵這話,桑蒙並未反駁。
那無量量眾生,隻知道帝橫壓天下,一念間,亂天動地,卻不知,就算為帝,依舊心有大憾。
若為蚍蜉,朝生夕死,反倒是渾渾噩噩,度過一生,無需多想。
破劫成帝,距離長生,一步之遙,卻宛若天塹,這如何不是遺憾?
張子陵與桑蒙,都來到浮島上。
果真見到浮島之上,一座高崖上,懸掛帝屍。
帝屍橫陳,無比慘烈。
張子陵默然無語,這種場景,像極了前世之中,遭劫而死的樣子。
那一具帝屍上,帝氣垂落,哪怕身死,依舊帶著一種極其恐怖的浩瀚偉力。
當然,這對張子陵桑蒙而言,倒是不算什麼。
張子陵來到那帝屍前,仔細盯著那帝屍看了看。
“致命的傷口,是有重器貫穿頭顱,滅了神魂。”
“就算有人實力通天徹地,想要一擊之下,葬滅一尊帝,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一絲疑惑,“哪怕是仙,都不可能。”
“除非在這之前,這一尊帝毫無防備。”
“這並非不可能。”
桑蒙沉聲說道:“若這一尊帝失去了靈智呢?這黑淵之中,黑水滔滔,無窮怨恨之力,最終蒙蔽心靈,使得一尊帝如渾噩之野獸一樣,空有一身偉力,但要殺死這樣一尊帝,並非不可能吧?”
張子陵想了想,“若是如此,斬殺一尊帝,的確不算太難。”
當然,這裡所謂的不難,也要看出手的人是誰了,這至少要同境界之人才行。
也就是說,出手之人,至少是一尊帝。
說到這裡,張子陵想到前世中自己身死的場景。
“我之所以身死,跟那大道鎖鏈有很大關係,那大道鎖鏈,威力非凡,死在這裡的一尊帝,是否與我的遭遇類似呢?”
“隻不過,大道鎖鏈十分罕見,想要再有一根,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