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室外冷風更甚,好在雪稍稍停了一會。
她走出電梯,經不住打了個噴嚏。她揉捏鼻子,小跑出公寓,剛好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慢騰騰地開到了門口。
也不知道之前停了多遠,這會功夫才剛到樓下。
沈終意立刻下車,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對方抱進了懷裡。
車裡暖氣開得足,沈終意的懷抱非常暖,以瀟隻覺得臉頰熱乎乎的,非常舒服。
男人穿的風衣,沒有扣緊,剛好勾把她抱在裡麵。
“你睡覺怎麼不蓋被子?”他質問。
這個時間點,她也不怕有人看見,乾脆就窩在他胸膛上,聲音裡還帶了些剛睡醒的慵懶:“開了暖氣,蓋了會熱的。”
沈終意想起她睡覺時半敞開的衣領,裡麵的白皙肌膚一覽無餘,喉結輕輕滾動:“你臉都是涼的,上車。”
以瀟四處看了看,搖頭:“躺久了,不想坐。”
沈終意嗯了聲:“那就這樣站著。”
以瀟抬頭看他:“不然我們去散散步。”
擔心她感冒,沈終意剛想拒絕,迎上她的眼神,剛到嘴邊的拒絕又全數咽了回去。
他沒應,而是直接脫了自己的外套。
見他把外套披到自己身上,以瀟忙道:“我不冷。”
“穿著,我車裡還有。”
說罷,沈終意轉身,從車後座拿出另一件外套,“走吧。”
街上幾乎沒人。
以瀟住的地方周圍都是小區樓,有平時供業主們散步運動的地方,路燈全都亮著,燈光不強,但也能勉強看清路。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兩手背在身後,走在沈終意身邊。
“沒注意。”沈終意問,“是幾點的飛機?”
“九點。”以瀟走了幾步,“你年……怎麼過啊?”
“不過,等你。”男人往前走了兩步,把風向擋著。
以瀟右手稍稍移了移,握住沈終意的手。
沈終意難得一愣,不過半瞬便用力回握,他的手掌大,把她的手牢牢包在自己手掌裡。
“……我儘量早點回來。”她頓了頓,“給你帶些小特產,我能帶好多地方的……”
“不要,拿著重。”沈終意道,“你把你自己帶回來給我。”
以瀟笑了:“我比那些特產還重,帶不回來。”
“那我就去找你。”
“你知道我在哪麼就找我。”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以瀟說著,忽然停下腳步,她看著地上的影子,叫他,“沈終意。”
沈終意依著她停下來:“嗯?”
她語氣鄭重:“明年我會爭取一下的。”
“爭取什麼?”
“爭取帶你回家過年。”
沈終意眼睫一顫,許久才啞著聲答:“好。”
以瀟輕輕側目,失笑:“你不要這幅表情,像被我拋棄的小寡婦。”
沈終意轉過頭,抿唇,忽而側身彎腰,在她嘴上蜻蜓點水地啄了一口。
“我當不當寡婦全憑你。”
以瀟老臉一紅:“……你少占我便宜。”
她醒來時已經是四點半,兩人晃了一會就到了五點,已經有早餐鋪開門收拾東西了。
以瀟問:“一起吃個早餐再走?”
沈終意剛要答應下來,又猶豫了。
“沒事。”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拉著他的手,轉身進了一家米線館,“我媽和街坊鄰居不是特彆熟悉,不會知道的。”
兩份熱騰米線上桌,以瀟低頭一看,當即就蔫了。
隻見米線上放了香菜,許是因為他們是今天的第一筆生意,老板大方得很,香菜幾乎都要把下麵的肉沫蓋了去。
還沒來得及抱怨,一隻大手便伸來把麵端了過去。
沈終意挑香菜的技巧是高中練出來的,學校的夜宵每晚都不一樣,隻有一份砂鍋米線是固定的,以瀟也隻愛吃砂鍋米線。
可因為排隊的同學較多,都是後廚做了端出來,所有小菜配食都是一樣的,以前以瀟自己得挑半天,攻略下沈終意後,每晚隻等著吃就好了。
老板娘瞧見了,問:“小姑娘,你不吃香菜啊?”
“對。”
“哎,都怪我,也沒問你。”老板娘自然認得以瀟,這一片小區的許多住戶大多都是她的老客,這小姑娘是裡頭長得最俏的。“你要早說,我就不給你放了,這樣湯裡都有香菜味了。還好,你男朋友喜歡吃。”
沈終意聽了,嘴上沒說什麼,手上卻挑得更勤快了。
吃飽喝足,回到公寓底下,以瀟有些舍不得。
怎麼才在一起呢,就要異地戀了。
“沈終意。”她道,“你等我回來啊。”
“嗯。”
“要是出遠門,得跟我說一聲。”
“好。”
“彆勾搭其他人。”
沈終意挑眉:“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說,再讓我看到你相親……”
以瀟天不怕地不怕:“你就怎麼樣?”
沈終意挑眉,忽然俯下身子來,在她耳邊道。
“就把你操到乖。”
這個想法在他腦中不知道冒出來多少回了,就連說出來都無比自然。
以瀟被他這突然的黃腔嚇著了,瞬間漲紅了臉。
他們以前雖然沒有做到過最後那一步,但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過。
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跟沈終意去開了房。她恨不得把所有都給他,可是沈終意不願意。他隱忍著,渾身青筋暴起,用手不緊不慢地給她解決,完了後才自己去了浴室。
“青天白日的,說什麼呢……”她連說話聲音都不自覺小了幾分,“我回去了!”
“嗯。”
“你也回去吧。”
“我等你上機。”沈終意道,“放心,我停得很遠,伯母不會看見。”
“喔……”
以瀟轉過身,慢吞吞地走了幾步。
身後的人目光熾熱,她心跳快到連耳廓都在一顫一顫的。
走到第八步,她果斷轉過身。
沈終意有些意外,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被她拽住手,往車子那邊走去。
“沈終意,快點開車門。”
……
沈終意躺在後座,上半身靠在車門上,一邊腿曲起抵著她的臀側,手環著身上的人防止她摔下去,任她對著自己瞎親。
她嘴唇很軟,身子很軟,就連垂落在他臉側的碎發都是軟的。
這是他們重逢以來,她最主動的一次。
就像以往放學,他在給她講題,講著講著她就總是能莫名其妙攀到他身邊,一等學習結束,就上來跟他索吻,像隻小貓,纏人。
他喜歡她這樣,雖然經常被她牽起一身無法紓解的欲/望,但他願意。
以瀟親得很狠,她還在沈終意的下唇咬了一口。沒有見血,但是她的牙印就落在上麵。
這些事她以前乾過不少,沈終意的唇形不止好看,親起來還特彆舒服。
以往都不害臊,更彆說現在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一點都不顧忌。
她喜歡他,想親他,想跟他做很多事——
這念頭在男人的手探進她衣服下擺時立刻慫了回去。
她停下來,抱著沈終意的脖頸伸出頭:“你車窗用的是什麼膜?”
“現在知道擔心了?”沈終意覺得好笑,嗓子微啞,“放心,他們看不到。”
說著,他的手又向上一寸,另一邊手攀到她腰上,把她拉了回來,輕輕舔了舔她的下巴,“行不行?”
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反正現在他說什麼,她都會應:“……行。”
身上的肌膚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敏感得她幾乎要叫出聲,她把臉埋在他脖頸裡,漲紅得能滴出血來。
他揉捏的動作時輕時重,還順著姿勢,不斷吮吸她的脖頸。
就在她受不了,就要叫出聲時,動作忽然停了。
緊跟著,衣服裡的手抽了出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