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一碧如洗,這春光正好的時節,再配上荒山野嶺裡特有的滾滾紅塵,簡直淒慘的讓人心痛。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隻是她最近挨的刀,是不是有一點太多了?
嗷嗚——
葉七七趴在地上,聽著這一聲狼嚎,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房間變成了大沙漠,差點沒hold住當場來一場沙漠搖。
然並軟,她不敢。彆說是沙漠搖,她現在動都不敢動。
不遠處,一個白衣劍客緩緩地摩挲著手中的劍,劍鋒之下,橫躺著一個人。
白衣劍客輕輕的吹了吹,鮮血就一連串從劍尖上滴落,恰巧正落在一片黃葉上。
葉七七的小心肝也隨著這小血珠慢慢的滾動的,伴隨著它滴落在地,心肝也忍不住一顫。
“你,也是洪濤的人?”
葉七七抬起了頭,就看見麵前寒氣逼人的劍,看起來賊特麼鋒利。
她隻是一個軟弱無力,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子啊!葉七七情不自禁的抹了一把臉,雙腿一軟。
“其實,我是來認親戚的。”葉七七咽了咽口水,話到嘴邊轉了一個彎,不由自主的僵在了原地。
白衣劍客語氣平淡:“認親?洪濤?”
前有狼後有虎。
一邊是能夠溝通的活人,另外一邊是不通人意的野獸。
對比產生美,前一刻凶神惡煞的白衣男子,在荒野求生麵前,頓時變得可親又可愛,葉七七果斷的選擇了抱大腿。
她眼睛一酸,當即毫不猶豫的抱上了大腿,嚎啕大哭:“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白衣劍客動作一閃,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大腿邊掛著的將近一百來斤的肉,“……”
葉七七滿是無助的看了他一眼瞅著他,那雙圓滾滾的眼睛便開始濕潤了起來,水霧朦朧,淚眼汪汪,搖搖欲墜。
“我不記得,有一個妹妹。”白衣劍客眉頭挑動了一下,拒絕的毫不留情。
作為混跡界及b屆多年的妹子,一看見眼前這一套極其熟悉的裝備,以及非常裝逼的動作,簡直不能更加的眼熟了好嗎?
長身直立,白衣如雪,烏鞘古劍。
絕對是西門吹雪!
認親這個活,她熟啊!多年的還珠格格什麼的,認親戲碼還不是一個接著一個。
葉七七臉不紅,心不跳,淚眼汪汪的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哥哥,難道你不記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西門姑娘了嗎?”
西門……姑娘?
白衣劍客看了看她,帶著難以言喻的表情。
“說。”白衣劍客手中的劍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簡直光彩奪目。
葉七七抹著淚花的手頓了一下,麵前這個西門吹雪,是不是有哪裡不大對勁?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身為嘴炮屆的大佬,如果嘴炮可以考級,妥妥的能拿個滿級的人物,葉七七麵不改色:“此事說來話長。”
“這一切的一切,還要從盤古開天辟地講起。世界初起,天地未分,隻有一株青蓮——”
葉七七不緊不慢的的扯著淡,麵上淡定如水,內心慌得一比,滿口胡話,張口便來。
“長話短說。”白衣劍客的態度不容置疑。
如此冷酷如此無情如此無理取鬨,不愧是傳說中的西門劍神。
識時務者為俊傑,葉七七從善如流,充分尊重甲方爸爸的意見。
她話頭一跳,立刻從洪荒神話跳到了安徒生童話,畫風瞬息萬變:“那是一個嚴冬時節,有一個女子坐在窗子麵前。”
葉七七撲閃著眼睛:“她許下了一個願望:但願我的孩子皮膚白裡透紅,看起來就像這潔白的雪。嘴唇和鮮紅的血一樣,那麼紅豔,那麼嬌嫩。”
白衣劍客麵色不變:“繼續。”
葉七七小心翼翼的瞧了一下大佬的臉色,穩住了自己噗通噗通跳的和兔子一樣的小心臟:“後來,這個孩子漸漸長大了,”
“這個孩子,就是你?”白衣劍客抽了抽嘴角,多麼耳熟的套路,這麼老的套他都不忍心往裡邊跳。
“不,這個孩子,就是哥哥你啊!”葉七七臉不紅,心不跳,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鬼話。
“哥哥出生那天,天降大雪。娘親接過了一捧白雪,所以我哥哥名字叫西門吹雪。”
白衣劍客看著麵前的葉七七,嘴角一抽。
葉七七淚眼汪汪的抹著淚花:“而我,出生那日,娘親接過了一捧鮮花。”
白衣劍客眉頭也跳了一下,無力吐槽,一隻手揉了揉眉心:“所以,你叫西門吹花?”
槽點太多,無力吐槽。
這究竟是何等惡俗的品味?他的品味應該沒有這麼低吧?
葉七七搖了搖頭,很是悲憤:“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葉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