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開弓沒有回頭箭。
性轉香不香她暫時沒有時間去體驗一下,但是現在,卻又一個問題迫在眉睫。
隻見段延慶幾經躊躇,像是在猶豫不決的樣子,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鐵拐杖,恨不得擰出一朵麻花。
這時,葉七七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念頭。
這種情況,多半是要作妖,然而她隻能是微笑了。
果不其然,段延慶開口,問出了那個意料之中的問題:“你……你阿娘她……可知她在何處?”
這幾句話,他說的是磕磕絆絆,就像是縈繞在嘴邊,卻忍不住打了個結巴。
當然是大理城外的道館裡了,然而她敢嘛?嗬嗬,她這時候上哪兒找一個親娘去。
葉七七在腦海裡忍不住構思了一下一家口人歡快見麵的景象,兩眼一黑,就恨不得立刻當場就背過氣去。
——段延慶:你給我生的女兒我看到了。
——刀白鳳:放屁,老娘生的明明是個兒子。
所以,閨女是哪兒來的?
她敢拿自己的的性命保證,隻要她敢把刀白鳳找過來。下一秒,段正淳就能把她當成洋蔥一樣,一層一層揭了她的皮。
葉七七微閉雙目,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嶽老三急了,哢嚓哢嚓的剪著自己的大剪刀,急得是百爪撓心:“這個時候,還磨磨蹭蹭的乾嘛?”
大佬,就這種時候,你想讓我說點啥?說說我自己是怎麼把自己的皮給揭了的嗎?
葉七七打了個哆嗦,在旁邊幾個迫不及待的,頑強的抿住了嘴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葉七七微微搖了搖頭,卻是不肯再繼續說下去:“佛曰,不可說。”
嗬嗬。
最絕妙的辦法,當然就是一切儘在不言之中。
於是,葉七七順理成章的點了點頭,態度格外的真誠懇切,絲毫看不出一點心虛的樣子。
“原來如此。”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意料之中的惆悵。
葉七七心下當場便是鬆了一口氣。
段延慶看著葉七七,臉上儘是心滿意足之色:“如今,我也有血脈至親了。”
這一句話出口,不知散去了幾多彷徨無措與顛沛流離。
葉七七聞言先是一愣,接著滿懷期待的揚起了頭,軟軟糯糯的喚了一聲:“爹爹~”
趁熱打鐵,先把關係穩上了再說。
哪知段延慶雖然斷了腿,活動還是挺利索。一見到葉七七有餓虎撲食之景,立刻柱著小拐杖往後迅速退了幾步:“仙凡有彆。”
嗬嗬,我信了你的邪。
葉七七深吸了一口氣,你給段譽下藥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出這麼一本正經?
那一瞬間,葉七七幾乎是崩潰的。
我在一本正經的和你談武俠宅鬥文,你卻偏偏要來和我談什麼修仙玄幻。
葉七七試圖負隅頑抗,頑強的給大佬講解著:“爹爹,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不信咱們滴血認親!”
“七七,莫要胡鬨。”段延慶看著葉七七,眼神不自覺的柔軟了下來。他伸手揮了揮,正是葉七七那本忽悠人的天書。
很顯然,他已經看了進去。
嗬嗬。
葉七七至少有九分的自信心,可以保證自己在大佬手下存活。剩下的一分,全靠天命。
但是前提是,他的腦子一定不能有坑。
而現在——
葉七七極其無語的抹了一把臉,這大概就是傳說之中的天命吧。
她恨不得把段延慶腦子裡麵的水給搖出來,但段延慶本人還晃著腦袋,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此時此刻,葉七七的眼神已經無限接近於死亡了。大佬,是我走錯了頻道,不是你走錯了頻道好嗎?
說的抑揚頓挫的段延慶顯然十分顧及葉七七的感受,非常照顧她情緒的看了過來:“七七,我說的對嗎?”
何止是對啊。
不愧是最安全的**oss,就連思路也如此的清新脫俗,不同於其他人,簡直就是一朵絕世奇葩。
葉七七隻感覺人生一片黑暗無光。有道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還就不信了。
段延慶拄著拐杖,顯然是十分的有耐心:“七七,你這是怎麼了?”
葉七七甜甜的一笑,笑的是春風拂麵,有如桃花朵朵:“爹爹,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我阿娘吧。”
“菩薩……”段延慶來回念叨了幾遍,便不得已的搖了搖頭:“也罷,有緣自會相見。”無緣,苦求又有何用。
更何況,此刻他已經有了最大的收獲,就算是大理的皇位也是比不得的。
葉七七笑意不變,咬牙切齒,擲地有聲道::“不,你想。”
開什麼玩笑。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般慢刀子磨人,還不如利刃出鞘,快刀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