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慶的神色終於凝固在了臉上。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段延慶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今生今世還能留下自己的親身血脈。
葉二娘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還能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
更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嶽老三和雲中鶴算了算自己的武力值, 頓時靜若寒暄,隻覺得頭頂烏雲滾滾,天雷陣陣,看著一場撕逼大戰即將來臨。
葉二娘雙手持刀,笑的很是溫和的樣子:“我兒彆怕,阿娘和老大說說話。”
她微微一笑,卻是寸土不讓。
手持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加閃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劈裡啪啦的打著架,火花四射。
這一刻,看著堵在葉七七身前,小心翼翼,就像是老母雞護著小雞仔一樣的模樣,眾人突然心下了悟。
葉七七磕著瓜子,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枯榮大師麵色和藹可親,“老衲剛才聽的沒錯,你可換作七七?”
葉七七乖乖的點了點頭,沒敢再展開自己的小翅膀,到處惹是生非。
枯榮大師倒是十分的有耐心,陪著她說了些話,眼見著升起了太陽,他勸道:“暑氣難消,不妨進去消消暑?”
嶽老三神色猶豫。
雲中鶴往不遠處的亂石堆看去,安安靜靜,什麼聲音都沒有的樣子,然而此時無聲勝有。
葉七七轉過了頭,麵對著兩個人,微微一笑,看起來乖巧而又可愛,十分無害又無辜的模樣。
就是這麼一個乖巧的樣子,眼也不眨的認了老大,又認了葉二娘。
那一瞬間,好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生物,雲中鶴和嶽老三蹭蹭蹭往後退了幾步。
嶽老三抱著自己的大剪刀,渾身一僵,麵色一陣扭曲,隻感覺自己的屁股底下好像著了火一樣,“我突然還想起來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雲中鶴很是識趣,兩腿自覺的往旁邊一靠:“七七姑娘,請。”
就真的很邪門。
段正淳和段正明被急召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是一臉懵逼的。
哪怕遲早大家一起做和尚,他們也不用這麼找過來啊。
枯榮大師端坐在座位上,微微睜開了雙眼:“此番前來,是為了讓一個人上族譜。”
“何人?”段正明開口問道。
枯榮大師推開了窗戶,不遠處,是一個黃衣的小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
段正明終究是大理的皇帝,大理段氏血脈不能不管,也不想不管:“大理段氏血脈,不能旁落。”
段正明和段正淳兩兄弟小心的對視了一眼,像是在確認著什麼信息。
段正明無聲詢問:你乾的?
段正淳扇了扇折扇,呼啦呼啦的吹著冷氣:不記得了。
段正明拳頭緊握:你再好好想一想。
段正淳心虛的埋下了頭。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有了木婉清這個前車之鑒,段正明瞬間就懂了。
段正明嘴角一扯,露出了“和藹”的笑意:“大師的來意,正明已然知曉,你說對嗎?”
段正淳打了個寒蟬:“自然如此。”
枯榮大師歎了一口氣,“也是可憐這個孩子,年紀輕輕,便獨自一人孤苦無依。”
段正明正看著她,帶著幾分的讚許:“不愧是我段氏子孫,果然與佛有緣。”
葉七七:啊切!
段譽正探頭好奇的看了過來:”這裡是天龍寺,隻有大理段氏的人才能進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莫非是他伯父和伯母養在這裡的小女兒?
可是不應該啊,如果是大理段氏的小公主,還不得金枝玉葉的養著啊。
葉七七托住了下巴:“我是枯榮大師帶進來的呀。”
段譽心下一緊,急急忙忙的問道:“那你可曾有什麼事情?”
門口的那幾個人他也認識。不說彆的,就那四大惡人之首的老大,可是恨不得把天下姓段的都給殺了才好。
葉七七搖了搖頭,還帶著不解:“沒有啊,你也是大理段氏的人?”
也?
這一個也字用在這裡當真是十分的微妙。
至少段譽心細如發,順著這一個字,顯然已經有了猜測。
若非是寺院裡多了一個小妹妹,四大惡人何必守在門外,可不是為了殺人滅口嗎?這妹妹若是段家的,又是那一脈的呢?
在經曆了木婉清這件事情之後,段譽已經很好的學會了苦中作樂。
至少他現在知道了,每次遇見妹子之前,可以先確定一下妹子的身份。滴血驗親不能直接做,還可以旁敲側擊打聽一下的嘛。
至於最好的檢測方法嗎——段譽沉聲問道:“你有阿娘或者師父什麼的嗎?”
葉七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