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一聲歎息:“怪不得從那以後,小僧再也沒有接到過任何書信。”
段譽喜上眉梢:“如此說來,卻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那當真是好事。”
鳩摩智搖了搖頭,充滿了惋惜:“若當真如此,倒也算的上是一場佳話。隻可惜,那蕭遠山脫險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跳下了懸崖。”
“什麼?”葉七七驚叫一聲。
她驚慌失措的站起了身,呼吸一下急促起來:“當年父親明明修了書信與他提前說明,他怎麼會?”
段譽帶著幾分的惋惜,“隻怕是陰差陽錯。”
試想,麵對著十幾名高手圍殺,又驚聞心愛之人已死。隻怕這個時候和真的死了,也沒有真正的區彆吧。
葉七七突然像是反應了過來,一下慌亂了手腳:“怎麼辦?他若是真死了,那我父親,我父親他……”
她無助的看向了鳩摩智和段譽,“父親他還有燕子塢,還有慕容家,還有我,他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
不,是一定會。
“設下如此驚天之局,隻怕情陷其中。死訊傳來那一刻,恐怕是無力回天了。”鳩摩智心下卻不免鬆了一口氣。
段譽麵露悲色,顯然已經猜到了幾分:“生不同衾死同穴。兩位前輩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如此人物,可惜不能相見,當真是可惜了。
葉七七死死的咬住了唇,雙眼通紅,扭頭問道:“大師此前,可是要去祭拜家父?”
鳩摩智的臉僵住了,很想回答一聲不是。
這麼一個設計人心的鬼才,如果不是馬前失蹄,誰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誰。
葉七七眼裡帶著卑微的希望,細細閃閃,仿佛隨時有可能撲滅:“……可否……檢驗生死……”
她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話不成調,已是淚珠點點。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鳩摩智十分光棍的站起了身:“慕容公子放心,此番前去,小僧定然為慕容先生確認安好與否。”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儘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葉七七悲上心頭,拉上了鳩摩智的衣袖:“大師,你可否讓我喚一聲爹爹,以做慰藉。”
段譽默默地將視線也挪了過去。
鳩摩智一頓,頓時加快了速度,腳下一踩,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段譽急得百爪撓心,“七七……慕容公子,老先生或許隻是歸隱了,並非遭遇不測。”
“若你死了,我便出家當了和尚……”葉七七輕輕呢喃,下一刻軟軟的倒了下去。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葉七七目光憂鬱,站在小亭中央,看著亭外迎風落淚,痛苦萬分。
好一朵純正的小白蓮。
阿朱款款上前,輕聲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葉七七淚眼朦朧,收回了掐在自己大腿上的手。這模樣,當真是乖巧可愛。淚水一出,倒是顯得有幾分的可憐。
阿朱轉念一想,若非意外,又怎麼會落到這樣一個惡人的手上,心下便更加的軟了:“那惡人已經走了,你且放心。”
我倒是想放心啊。
關鍵是,你這船往王夫人他們家跑是幾個意思?眼看著離成為花費越來越近,葉七七的淚水就朦朧的更厲害了。
“我隻是想到,還未與我的親生父親相認,便匆匆離去……”簡直是太開心,太激動了。
虎口逃生啊,她可算是從幾隻老虎的爪子底下逃出來了,還是活蹦亂跳的逃出來的,簡直感人肺腑啊!
下一刻,就被段譽這個傻白甜進了狼窩。
這般想著,熱淚盈眶,兩行淚水徐徐落下。
這一下,段譽也不好意思詢問之前的事情,瞬間慌了神:“你且放心,我爹……我伯父他們,一定會認你的。”
他的視線開始不自覺的漂移,“大不了,大不了多認幾個,總有一個會是的。”
話剛一出口,段譽自己就先愣住了,臉色轟的一下炸成了大紅色。完了,徹底被葉七七給傳染上了。
阿碧麵色微妙,“這位段公子,倒當真是個妙人。”
這是腦子裡有多少的水,才能說得出這樣被門擠了一樣的話啊?還是說和他爹有什麼深仇大恨?
段譽乾笑幾聲,頭徹底埋了下去。算了,這個世界毀滅吧。
阿碧問道:“姑娘為何如此執意尋找親人,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葉七七眉眼含悲,“我以前算過命,親爹這一年會有一個劫難。”
這倒是不好說。
阿朱眉眼彎彎:“葉姑娘果然孝心可嘉。”
千裡尋父,隻為擔心父親遭遇不測,這是何等的有孝心啊。
“我隻怕父親已然身逝。”葉七七淚眼婆娑,悲從心來:“萬一他墳被人扣了可如何是好?”
段譽乾笑:“這個,應該不至於吧。”
這頭的鳩摩智已經默默地潛了進來,埋著頭吭哧吭哧的挖起了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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