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葉七七麵色大變, 歐陽克一手捏住了自己的鼻梁,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淡淡道:“你認識?”
葉七七呆呆的搖了搖頭。
歐陽克又出聲問道:“那為父認識?”為父這兩個字歐陽克咬的額外的用力。
葉七七很是識時務的搖了搖頭:“你以前還不認識, 但現在, 咱兩全認識了。”
不,他命薄, 這種福氣享受不來。
很顯然,麵前這一位青衫飄飄,黑發飛舞。麵帶古怪麵具, 手持碧玉蕭的漢子, 就是那位被造謠的黃藥師本人了。
儘管從未見過, 但簡直就是久仰大名, 如雷貫耳。
歐陽克抽了抽嘴角, 眼前一黑, 看著與他叔父同樣排行為五絕的黃藥師,差點和葉七七一樣當場死亡。
他想過成百上千種和五絕見麵的方式,但是其中絕對不包括眼前這一種。
隻要劇本選的好, 天天都是火葬場。
隻要挖坑挖的快, 年年都是清明節。
葉七七咽了一口口水, 看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歐陽克,這才深深地待會到了這句話的深沉寒意,也深深地明白了,背後絕對不能說人壞話。
這特麼是屬曹操的吧?
黃藥師手一甩,抖出了一卷桃花源記,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殺氣騰騰。
那是格外平常的一日,他看見了路邊上的洪七公, 本著同為五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原則,從半空之中翩然落在了他身邊。
洪七公嘴裡叼著燒雞,漫不經心的轉過了身,仿佛瞬間開始了慢動作一樣,他的表情緩緩的凝固。
他深吸了一口氣,難以置信的看著黃藥師,整個人都開始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激動的程度完全可以媲美癲癇大發作。
黃藥師:?
啪嘰一聲,一隻香噴噴的燒雞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而他的主人洪七公弱弱的扶著牆,麵色蒼白:“……你怎麼來了?”
黃藥師難得的遲疑了一下,想了想:“……下來看看你。”
很好,手上的雞腿也沒有保住。
那一刻,響起來的是一聲狼嚎:“——鬼啊!黃藥師詐屍啦!!”
咋如一聲驚雷平地起,其聲悲傷尖銳,差點要把黃藥師給當場送過去。
黃藥師:“?!”
隨著黃藥師四平八穩的陳述,葉七七的小心肝也開始不可抑製的,微微顫了顫,心虛的彆開了視線。
越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海麵越是平靜。
七七摸了一把臉,她敢保證,現在她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會兒心理有多傷人,生理就有多傷人。
不過一時三刻,黃藥師絕對能把她揍得跪下來喊爸爸。葉七七摸了一把臉,她敢保證,現在她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會兒心理有多傷人,生理就有多傷人。
不過一時三刻,黃藥師絕對能把她揍得跪下來喊爸爸。
這是什麼樣的人間疾苦?
歐陽克咬牙又道:“小女頭部有疾,時而瘋言瘋語。此次尋得世伯也是為了根治頑疾,還望……”
黃藥師了然於心,一陣見血道:“所以,我死了?”
歐陽克一下卡了殼。
他又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裡,不知為何還顫顫巍巍的洪七公,起碼兩個人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吧?
洪七公僵硬的向他點了點頭,然後慢吞吞的往黃藥師的方向離得遠了一些。
那一瞬間,葉七七眼尖的看到黃藥師的額頭蹭蹭蹭的冒出了幾個“井”字,頓時拔涼拔涼。
夜黑風高殺人夜。
反正都是死,要死一起死。
葉七七輕輕淺淺的一笑,笑容卻清如冷泉,不帶暖意,向著麵前的兩個人行了個道教的禮:“藥師兄,許久不見。”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入池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你我何不一戰解憂?
歐陽克心裡陡然一懸,嘴唇開始不自覺的抖了抖。
就憑他對葉七七的了解,這些玩意絕對是在扯淡。歐陽克敢發誓,之前葉七七忽悠他叔父和黃蓉的時候,也是這麼的信誓旦旦。
黃藥師頓了一下,死活沒有在自己的腦海裡翻出來一個女道士的身影,所以說,麵前這一位究竟是誰?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葉七七問道:“自華山一彆,你我二人已多年未見。藥師兄如今一切安好?”
黃藥師還在遲疑著。
話說,麵前這人行為舉止,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山中方七日,人間已千年。”葉七七苦笑了一聲,眉目之間已經帶上了幾分的釋然,她長袖一甩,愣是甩出了佛塵的架勢:
“……重陽起全真,高視仍闊步。
矯矯英雄姿,乘時或割據。
妄跡複知非,收心活死墓……”
這句詩詞聽起來是何等的耳熟,不就是當年黃藥師用來誇王重陽的那一句話嗎?
等等,這話是幾個意思?
黃藥師琢磨出了幾分不對勁來,看著麵前的青衣人,目瞪口呆的轉向了葉七七,這……不是在開玩笑?
麵前這個小丫頭,居然說她是王重陽,當年的中神通王重陽?
空氣詭異的陷入了極度的安靜之中 ,黃藥師似乎是扯了扯嘴角,略帶著幾分的僵硬,“你是……王重陽?”
葉七七默然頷首。
洪七公腿腳一麻。
黃藥師一臉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