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將他們帶到一處禁軍守衛的院子,牌匾上寫著“潤雨園”。
“這種陣仗,連我爹都不曾有過,叫我們過來的人,到底是誰”韋衙內環視一周,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院。
“官家”薛映淡淡地疑問。
王寬見到禁軍指路,微微頷首示意,跟了上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吧。”阿酒提醒兩人一句,緊隨其後。
幾人走到內屋,就看到一個白發老人躺在床上,身邊侍奉之人端著一碗湯藥。
王寬似乎認出此人的身份,等那些人離開後,到堂中央跪下行禮道“學生王寬,拜見太尉。”
“不必多禮,坐下吧。”老人淡淡地點頭,經過歲月與閱曆沉澱出的渾厚氣場沒有刻意表現,便自然地流露出來。
“太尉”阿酒歪了歪頭,輕聲呢喃著“二十餘年天下相,呂簡”
“哦”沒想到他耳聰目明,聽到阿酒小聲的嘀咕,詢問道“你認得出我”
“猜的。”阿酒彎了彎眼睛,含糊過去。
其他兩人聽到呂簡的名號,趕緊起身,上前行禮。
阿酒見狀,也站起來,準備做做樣子。
被呂簡抬手攔下。
“你們起來吧。”說著,他看向阿酒,頷首感慨道“大遼的小公主,該是我向你行禮,說起來,是我的失敬啊。”
“我生在大宋,呂相不必如此。”
阿酒還是微微彎下腰身,行了一禮以示敬意。
“您知道她的身份”王寬見狀抿了抿唇,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們秘閣自成立以來,所做之事我都有存檔。不過說來慚愧,這件事,我是最近才知曉的。”呂簡淡淡地點頭,解釋道“當初她北上入遼,也是經過了我們的商討。”
王寬忍不住輕皺眉頭,追問道“你們都認同了這樣的做法”
“我當初雖有反對,但並不堅決。”呂簡追憶往事,看著阿酒感慨道“說起來,是宋對不起你,還讓你牽扯進了大遼紛爭。”
“沒關係的。”阿酒輕輕搖了搖頭。
是福是禍,隻有自己心中明白。
“小景的身份,官家打算怎麼處理”王寬繼續開口。
呂簡搖了搖頭“不清楚,這件事,要等壽宴後才能下定論。”
“所以您找我們來,是為了何事”王寬又想到最近的事情,抿了抿唇,神色凝重地看向他。
“我想解散秘閣。”呂簡語出驚人。
眾人愣神一瞬,有些不解“可是秘閣犯了什麼錯”
“不是秘閣,是陸觀年。”說起正事,呂簡也嚴肅起來,平和的氣勢瞬間起了變化“陸觀年行事太過極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擔心,長此以往,本來滿腔熱血,赤子之心的學生們也會變成這樣。”
“既然秘閣無錯。”阿酒輕聲接話“那就換掉掌院好了。”
“朝廷暫時找不到人來接班。”呂簡搖了搖頭。
“一個人都沒有麼”阿酒挑了挑眉,爭取道“秘閣的老師並不激進,管理體係也已經完備,接任下來不會浪費太多心神的。”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呂簡思考一瞬,沉聲回應道。
但在他們這些成人的世界中,沒有直接認可,便是拒絕。
阿酒明白他的意思,垂下眼睫沉默不語。
隨後,隻聽他接著開口“還有一事,關於大遼暗探,我需要你們去徹查。”
“既然呂大人不信任秘閣,為何找我們第七齋來做這件事”王寬淡淡地提問道。
“你們入秘閣以來的事跡,我都有所查閱,縱觀秘閣,隻有你們與陸觀年不合,他說的話,你們從來不聽。”
“是因為我們不聽話”韋衙內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挑眉。
“咳。”薛映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
雖然他自己心中也有些無語。
“七齋領命。”
王寬起身,朝他深鞠一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