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態度放的很低,馬老三也在一旁幫腔。
“沈老板,前麵兩個店確實差了點,所以空了一兩年也沒人租,老曹這個店可不一樣,還是你碰的巧,不然消息一放出去,分分鐘要被搶走的。”
馬老三是有點私心的。
銷金街管理費按照店鋪麵積來收,之前他不收沈鹿的管理費,一個是看在薛粲的麵子上,二個是因為沈鹿擺的是地攤,就那麼一點地方,管理費沒幾個錢,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呢。
可租了店就不一樣了。
沈鹿沒有立馬接話,在後廚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牆破了個大洞,灶台也塌了,修繕起來要不少錢。
而且曹老板的態度實在太叫人懷疑了,直覺告訴她,曹老板一定沒憋好屁。
沈鹿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傻瓜,沒有直接回絕,“我再想想吧。”
“沈老板,好的店鋪可不會給你太多時間猶豫。”曹老板有點急,這小妮子怎麼滑不溜手,魚餌送到嘴邊都不張口嗎?
“轉讓費,我還可以再讓讓,我老婆還在診所裡,這錢我要挺急的。”
為了讓沈鹿點頭,曹老板甚至都開始賣慘了。
沈鹿毫無笑意的扯了扯唇,十分關切的說:“我還有個半死不活的未婚夫要照顧呢,就是想多賺點錢送他去醫院,唉,曹老板,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我也有我的難處。”
多麼完美的借口。
沈鹿走出曹氏麵館,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瞄見一臉陰鬱的曹老板捏著拳頭,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看吧,就說他沒憋好屁。
馬老三跟了出來,還在為曹老板遊說:“老曹那店的位置真挺好,銷金街空閒門麵沒幾個,轉讓的更是少,他家這個店,是最好的了。”
沈鹿不可置否,但對於包藏禍心的人,她敬而遠之。
少女抬頭,雨後的陽光有種不可言說的清透,斜斜照射在街末尾高聳建築上。
從第一次來銷金街,沈鹿就發現了這棟建築。
它是這條街上最高的,大概有十來層的模樣,水泥主體,是一棟爛尾樓。
沈鹿指著爛尾樓問:“那個也屬於銷金街嗎?”
馬老三順著她手指看,“那爛尾樓?沈老板,你彆犯糊塗啊。”
“能帶我去看看嗎?”
馬老三說了聲行,帶去看看就去看看,看完她就知道老曹那家店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走近了爛尾樓的模樣更加清楚。
一整棟都是水泥粗胚,牆體有些斑駁,露出內裡的鋼筋,後方是一大片荒地,寸草不生,風一刮便掀起沙塵。
“這一塊地方嚴格說起來不屬於銷金街地盤,但因為挨得近,政府就讓我們一塊管理了。”馬老三踩著石塊,“這地方隻要到了沙塵季,整天整天都是沙子,彆說開飯店了,住人都磕磣。”
“裡麵的店鋪就要好一些,畢竟前麵有其他房子擋著,這裡是最首當其衝的。”
沈鹿卻想起了係統曾經提示過她,【開在哪裡都可以,最好地方要大一點。】
這棟爛尾樓瞅著確實不咋地,可很符合大一點的要求。
“這裡租嗎?”她問。
馬老三看怪物似的看了她一眼:“隻賣,不租。”
這破樓壓根不會有人租,壓在街道管理處好些年了,一直想要處理出去,多少換點實際的好處。
所以管理處的主任說過,這棟爛尾路隻賣不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