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他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下一刻他就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立刻查看起自己的修為。
這一看,他的瞳孔就猛地一縮。
煉氣二層。
難不成他睡了一覺之後就煉氣二層了?
不可能。
秦越一躍下床,又仔細查看了自己的屋子,並沒有被入侵的痕跡。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打開門,看向屋外即將破曉的天色,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很快,秦越就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他錯過了一天。
這一天裡的記憶,他完全沒有。
難不成是被奪舍了?
不對,如果是被奪舍了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醒過來的。
那是有誰用了他的身體?
“昨天有人看見你和城主在說話,是真的嗎?”旁邊的劉彩問道。
秦越停了下來:“我和城主?”
劉彩點頭:“不過也可能是看錯了吧,畢竟隔的遠。”
秦越皺起了眉頭,就算隔得遠,但是想要認錯城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州城裡的人,不管修士還是凡人,都是一個樣,隻有城主不同,他是唯一不同的。
怎麼可能會有人錯認他。
所以昨天,“他”真的去找了城主?
“他”想對城主乾什麼?
秦越的怒火突然就燃燒了起來。
就算懷疑是有人奪舍他的那一刻,他都沒有這麼憤怒。
劉彩話剛說完,就發現秦越低下了頭。
“你沒事吧?”她擔心的問道。
秦越沒有說話。
劉彩突然覺得有點危險,這種危險的感知突如其來,卻讓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怎麼回事?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這會兒的秦越卻讓她莫名的感到害怕。
她忍不住看向秦越,想問問究竟怎麼了,卻是怎麼都張不開嘴。
直到秦越麵無表情的抬起頭,她才莫名的鬆了口氣。
“你,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越聲音低沉道:“我沒事,走吧。”
他不許任何人傷害城主。
就算這個人是他。
蘇秋延花了一天的時間,仍然沒有找到礦脈在哪裡,儘管知道了方向,但是要確定礦脈的方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今天仍然準備去礦脈走一趟。
或許是巧合,他今天剛一到礦脈,就被人叫住了。
“城主請留步!”
敢在青州城裡這樣叫他的人幾乎沒有,蘇秋延轉過頭去,果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正好,他今天也想找秦越。
於是他停下了步子:“你找我有事?”
秦越滿心的憤怒突然就消失了,隻剩下了狂跳的心臟。
他並不害怕城主,也不害怕城主會因為他的無禮懲罰他。
但是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臟。
明明他早就無數次的設想過和城主說話的情景,但是當他真正站在這個人麵前時,他卻發現做再多準備都沒有用。
他的手心甚至開始冒汗了。
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真的在和他說話。
蘇秋延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人,乾脆不等秦越回話,直接道:“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跟我過來。”
在劉彩等人又是害怕又是羨慕的目光中,秦越走到了蘇秋延的身邊。
蘇秋延對著謝昂點了點頭,早就知道規矩的謝昂立刻做好了消失的準備,當然,必須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其他妄想看熱鬨的人群。
半晌後,這裡就隻剩下了秦越和蘇秋延。
“你想說什麼?”蘇秋延問道。
站的近了,秦越發現城主好像又瘦了。
比起上次救他的時候,臉色也更加蒼白了。
他並不希望給這樣子的城主添麻煩,但是他身體裡的這個人就是個□□,他不能讓城主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這個人接近。
可惜他才開口,腦子裡就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自己的秘密,還是自己保管比較好。”
“所以今天不管你想說什麼,都是說不出口的。”
“而且比起這種小秘密,你就沒有其他的想要說嗎?”
秦越臉色突然一變。
這個聲音,是他身體裡的那家夥!
他剛想說話,就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蘇秋延見狀立刻拿出隨身攜帶的青霜丹,扶住了秦越,給他喂了一顆。
這枚丹藥一入口,秦越的咳嗽聲果然小了不少。
蘇秋延皺眉道:“你昨天並沒有生病。”
秦越聞言,又想開口,但是一張嘴,又繼續咳嗽了起來。
蘇秋延見他越咳越厲害,乾脆把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忍耐一下。”
下一刻,一股如冰霜一般的涼意就從秦越的皮膚直接侵入了喉嚨深處。
癢意漸消,秦越終於停止了咳嗽。
隻是他知道,一旦他想要說起昨天的事情,嗓子又會繼續痛癢。
可是……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腦子裡的那個人輕笑了一聲。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