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延從繁忙的帶娃踏青,不對,帶修士狩獵的工作中解脫出來之後,終於能騰出手來乾點其他的事情了。
謝昂正在給他彙報最近街道主任們搜集到的群眾生活困難。
這也是當初蘇秋延交給街道主任們的工作任務之一——急群眾所急,慌群眾所慌,為群眾排憂解難。
謝昂看過了街道交上來的資料後,除開一些沒法解決的問題,隻撿了最重要的兩點來說。
“第一是小孩兒的事情,現在三個街道加起來,一共有十八個小孩,年齡都在五歲以下,每天待在家裡不能出門,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
“第二是老人的事情,外城原本有五個上了年齡的老人,按照過去天元宗的慣例,這些人是要趕出去的,但是城主您來了之後,並沒有提這件事,所以他們也依舊領著吃喝的東西,隻是不如彆人的多,一天隻能吃一頓。”
說到這裡,謝昂又補充道:“除了這五位老人之外,其實還有十三個失去勞動能力的人,有人是手斷了,有人是腿瘸了,雖然生活還能自理,但是沒法工作,現在礦區也忙,每天隻有下工了才有人回去給他們送一次晚飯,城主您看這些人應該怎麼辦?”
謝昂知道,蘇秋延肯定不會放著這些人不管,所以提都沒有提要把他們趕出城去的事情,但是總這樣下去肯定也不行。
那十八個不能挖礦不能狩獵的人,如果一直不勞而獲,時間一長,其他人肯定也有意見。
至於小孩兒的事情,雖然不算緊急,但是如果不處理,也影響了青州城的下一代。
蘇秋延聞言想了想道:“內城修士們的小孩兒現在有多少個?”
謝昂道:“內城五歲以下的小孩兒有十七個,五歲到十歲的有八個,一共有二十二個。”
至於十歲以上,也不能算是小孩兒了。
蘇秋延道:“小孩兒的事情挺好解決的,辦個幼兒園吧,把他們天天叫到一起上課,就學識字,學算術。”
此話一出,謝昂就有點愣,不過他是個走在潮流尖端的老人家,所以他立刻問道:“幼兒園?是照看幼兒的意思嗎?那應該找誰來照看?”
蘇秋延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我記得修士裡好像也有一些不能出城狩獵,也沒有在礦區擔任職務的人吧?”
這個倒是有,畢竟修士活得長,年齡上去了,不願意乾活,家裡也有小輩養著,不像外城的老人們,大部分都是鰥寡,連個照顧他們的人都找不到。
謝昂數了數道:“一共有十多位的樣子,具體的數字,我還得去核查一下。”
蘇秋延道:“那就好辦了,就讓他們在幼兒園裡當老師,如果不識字,會算術也行,如果都不會,能教什麼就教什麼。”
修士和凡人還是不一樣的,凡人是大字不識,修士雖然沒有怎麼念過書,但是字還是認得,簡單的算術也會算。
所以他們給小孩兒當老師倒是沒問題,但是謝昂考慮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遲疑道:“他們要是不願意的話……”
知識是壟斷品,上年紀的修士們大多古板,想讓他們教內城的孩子應該沒問題,但如果加上外城的,他們不一定願意。
蘇秋延道:“你去和他們說,他們會同意的。”
“除了他們,外城那十八個上了年齡、沒有勞動能力的人也可以當老師,他們雖然不識字,但是他們會挖礦,有生活經驗,就算隻是講故事都行,有人看著小孩兒,和他們說話,比悶在家裡什麼都不乾要好,所以人手還是夠的。”
“如果真的做不了老師,那就做後勤,做飯燒水打掃園區照顧小孩兒,總有事情乾,就這樣決定了。”
說到這裡,蘇秋延興趣一起,乾脆開始做起了課程表。
“識字課和算術課當然要有,這也是最要緊的,其次是體育課,每天至少有半個時辰要在屋外活動,鍛煉身體,再來一個曆史課,讓人給小孩兒們講講青州的曆史,對了,還要有生活常識課,我可不想孩子們連怎麼燒水怎麼做飯都不知道。”
他絮絮叨叨的,宛如一個幼兒園園長,帶著一種自己都不明白從何而起的愉悅,開心的設計起了幼兒園課程。
不過設計好了之後他又發現自己太殘忍了,乾脆把大半的時間都改成玩耍課,老師們也不用專門教什麼東西,能和小孩兒說話,帶著小孩兒玩就行。
謝昂聽了蘇秋延關於幼兒園的計劃之後,心思卻飄到了其他地方。
這幼兒園的事情聽起來好像隻是為了照顧城裡的小孩兒,但實際也解決了城裡老人們和失去勞動能力的人們的工作問題。
當然,以上這兩點也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有了幼兒園,小孩兒就有人照顧、有人教育,凡人們和修士們有了這個後盾,這個冬天恐怕能造出不少人來,這人一多,青州城不就有了發展的底氣嗎?
除此之外,年老的人有事做,有飯吃,不用靠著彆人的施舍,其他人瞧見之後,對青州城的歸屬感肯定也會更強,畢竟有前麵的例子在,他們也能相信,自己老了肯定也不會被拋棄。
自然,城主的想法肯定不會像他這般淺薄。
比如之前城主提到的讓凡人們也去幼兒園工作這件事情,恐怕就有更深更遠的考慮——娃娃們從小接觸多了凡人,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有仙凡有彆的偏見,這不就為了以後的城市和諧奠定了堅固的基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