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越還是不死心:“這玄陽火,隻有你能用,我不能嗎?”
魔尊早就猜到秦越會這麼問,他道:“金丹過後,我可以教你。”
他們兩個本就是同一個人,身體是同一個,識海也是同一個,這玄陽火自然誰都能用,但是如今秦越才煉氣,神識強度根本無法操控玄陽火,不到金丹,玄陽火隻會反噬自身。
他上輩子不愛惜自己,這輩子卻不得不好好愛護這個身體。
秦越聞言卻還是不敢放鬆,他知道這魔頭肯定有條件。
果然,魔尊道:“條件很簡單,每個月,我至少要出來十五天。”
秦越咬牙:“至少十五天?不行,最多五天!”
如果不是他不夠強大,他甚至連一天都不想讓這個魔頭出來。
魔尊卻道:“那就十五天,一人一半。”
秦越堅決不同意:“不行。”
魔尊冷笑了一聲:“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們兩人共有的,之前我不出來,不過是因為我不想出來而已,你如果再不同意,就不怕我不把身體還給你?”
秦越卻是一反常態,也冷冷道:“你難道就不怕我自毀神識,和你兩敗俱傷?”
識海是一個修士神識所在之地,秦越的識海卻和彆人不同,因為在他的身體裡,擁有兩個意識。
但不管另外一個意識有多麼強大,他才是主宰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
所以一旦他的意識受損,整個識海都會動蕩不已,就算魔頭再怎麼厲害,也會因此受傷。
但他的意識本就生於識海,長於識海,所以神識受損之後,自然也能恢複,但是這個魔頭卻不同,一旦神識受損,就不會有恢複的機會。
秦越過去一直在魔尊麵前示弱,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個傻瓜。
他是弱小沒錯,但他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
魔尊聞言卻是笑了:“你果然聰
明,竟然能想到這個辦法來威脅我。”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也就怕了這個威脅。
但這具身體也是他的,所以即便他神識受損,也能慢慢恢複。
可若是他不同意,依著秦越的聰明,恐怕很快就會懷疑他的身份。
他還不想讓秦越知道,所以他退步道:“那就十天吧。”
自己欺負自己,雖然有趣得很,但是欺負得太狠了,好像又有點心疼。
還是算了吧,他年齡大,就發揮點尊老愛幼的精神,讓著一些年齡小的。
秦越卻絲毫不體諒魔尊的讓步,繼續道:“你要出來也行,可是不許再惺惺作態!你再像今天這樣,城主早晚會發現不對勁!”
魔尊道:“城主不會發現的。”
他和秦越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兩人就連最細微的小動作都是一樣的,再加上少年心思原本就多變,城主就算有疑惑,也不會猜到真正的答案上去。
秦越卻還是不忘叮囑:“總之你不許再對著城主說那樣的話了!”
簡直太不穩重了!
魔尊道:“什麼話?是請城主留我在身邊的話嗎?”
他不過是提出了正常的訴求而已,為什麼不能說,倒是年輕的自己幼稚的可愛,像城主那樣克己的人,如果不主動一點,又怎麼可能靠近城主。
兩人又吵了半天,這才終於艱難的達成了共識。
魔尊本來以為秦越會立刻讓他把身體交出來,沒想到秦越卻是悶悶道:“城主看起來太累了,我不會用玄陽火,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城主。”
依著他的性格,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要不是這個魔頭對城主有用,他也不會這麼憋屈的答應魔頭的要求。
魔尊挑眉道:“你放心,我會努力為城主暖床,不然換成你,恐怕得等蹉跎好幾年。”
秦越又被戳了心窩子:“暖床可以,但是你不能做彆的!”
城主天生體寒,如果有個火爐在身邊也是好事,但是他擔心這個魔頭對城主圖謀不軌。
魔尊卻是認真道:“在城主麵前,我是不敢也不會放肆的。”
城主珍重愛護他,他自然也珍重愛護城主。
城主不願意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勉強,又怎麼可能輕薄城主。
秦越見他說的認真,也信了
兩分,但還是道:“我會盯著你的,你如果敢對城主不利,我們就一拍兩散!”
兩人的對話結束後,秦越也沒有浪費時間,開始在識海裡修煉起了神識。
煉氣期的修士連自己的神識在哪裡都感覺不到,自然沒有辦法修煉,但是他不同,此刻他就在自己的識海之中,自然可以壯大神識。
留給他的時間太短了,他必須儘一切可能提高自己的修為。
另一邊,蘇秋延離開了之後,青州城的人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林路這時也趴在地上,剛剛他透過窗戶看到的那一幕,差點把他魂都嚇掉了。
原本在他心裡,陽城城主已經是最高不可攀的修士了,沒想到今天卻被青州城主一劍逼退。
那青州城主該是有多厲害?!
許黃比他先站起來,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伸手扶起他道:“沒事了,沒事了,那個陽城城主已經走了,有城主保護我們,沒事的。”
林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城主這麼厲害,你們,不害怕嗎?”
許黃愣了,他倒真的不怕城主,儘管剛剛城主那一劍讓他們恍如見到了末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知道,隻要他不背叛青州城,城主就不會傷害他。
所以他想了想道:“城主很好,我尊敬他,愛戴他,但是我不害怕他。”
林路有些不太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隻能跟著恍惚的點點頭。
這個青州城,和他想象中的太不一樣了。
他待在許黃的房間裡,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應該乾什麼,乾脆道:“不如我幫你打掃打掃家裡?”
許黃搖頭道:“不用。”
他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該吃晚飯了,我晚上要去上掃盲課,至於你,我去問問主任,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去。”
“掃盲課?”這三個字林路都聽得懂,但是放在一起他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許黃解釋道:“掃盲課,就是教我們讀書算術的,最近每晚都有,今天是第一節課,所以得早點去。”
林路聞言卻是臉色一變:“讀書算術?你們可以學讀書算術?”
許黃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學?”
林路喃喃道:“在陽城,凡人都是不允許念書的,
除了那些從仙陸中央過來的,大家都是睜眼瞎。”
聽到這裡,許黃就忍不住挺直了腰杆:“青州城原來也是一樣的,不過城主來了之後,就讓我們學識字學算術,謝管家說了,今年冬天,每個人都必須會認簡單的常用字,也必須會算簡單的算術,不然那就是考核不過關,是要受罰的。”
林路雖然知道許黃沒有理由騙他,但他始終不敢相信許黃說的話。
他今天也見到了青州城的城主,那是一個極為強大的修士,這樣的修士,怎麼會對凡人報以這樣大的善意,甚至還允許凡人念書?
他活了二十多年,所見所聞都是修士如何欺壓凡人,奴役凡人,越是強大的修士,對凡人就越是不屑一顧,青州城主,怎麼會辦什麼掃盲班,專門讓凡人讀書習字?
許黃見林路一臉不可置信,乾脆道:“你晚上就知道了,你先待著,我去問問主任你的事情怎麼安排,而且你冬天的口糧,也得拜托主任去城主府領呢。”
聽到口糧二字,林路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起來,他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之前因為緊繃著神經,所以沒有覺得肚子餓,但是這會兒放鬆下來,就感覺到胃裡空蕩蕩的,實在難受。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追問許黃道:“我也能有口糧?”
他以為青州城每天能給他隨便吃點剩菜殘羹就已經很好了,但聽許黃的意思,他竟然能領到單獨的一份糧食?
許黃點頭道:“當然有,如果你真的能弄出那個泥漿和磚頭,這個冬天的口糧都不會少你的。”
林路使勁兒點頭:“我不騙人的,我肯定能做出泥漿和磚頭來!”
許黃轉身就去問了孟多,孟多道:“那就讓他一起上掃盲班,他這幾天的糧食我明天就去城主府領,順便把林路需要的東西稟報給謝管家,請他幫忙安排,要是林路口中的泥漿和磚頭真能做出來,那城主肯定高興。”
許黃得了孟多的話,立刻就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路。
林路知道後也很高興,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他有力氣,有經驗,有手藝,又肯吃苦,隻要青州城要他,他就不會偷奸耍滑。
雖然他現在仍然不知道青州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光
是他今天所見,就大大顛覆了他的想象,如果他真的能留在青州城的話……
林路一邊吃著飯,一邊忍不住開始期待起了今後的生活。
這種期待在他跟著許黃去上掃盲班時達到了頂峰。
火房裡坐滿了人,夜明珠掛在牆上,光芒足以照亮所有的角落,一個修士正站在最前方,手裡還拿著一個玉簡。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他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明,是你們掃盲班的老師,主要教大家識字寫字,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點名考勤,以後要是無故來遲的人,都得罰站一晚上,要是三次無故來遲,就得接受其他的懲罰,好了,我點到名字的人站起來,讓我認認臉。”
林路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他不知道那玉簡上麵的名字有沒有他。
他見不少人都挨個挨個的站起來了,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最後等其他人的名字都念完了,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誰知道這時那個長的挺清秀的年輕修士卻道:“今天從城外救回來的那個人在哪兒?我把你的名字也記上,以後你也是要參與考勤的。”
林路瞬間就高興了起來,他站起來道:“我在這裡,我叫林路。”
因為太興奮,他的聲音也大了不少,彆人自然覺得沒什麼,但是林路自己卻嚇了一跳。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和修士說話。
他坐下時,胸口還跳的厲害。
旁邊的許黃看出了他的緊張:“彆怕,我們都是第一次上課,我也緊張的很。”
不僅他們兩個,其他人也都緊張著呢。
這可是學寫字啊!
要是學會了,那不就和修士一樣有文化了嗎?
不過他們也擔心自己腦子笨,學不會,所以都提著一顆心。
鄭明是自告奮勇來當老師的,所以態度也很積極,見狀安慰大家道:“沒關係,第一次學認字寫字,肯定有困難,不過大家放心,我會根據大家的情況來調整進度,不會拔苗助長的。”
有了他的這句話,大家果然放鬆了不少。
然後鄭明就指著背後的一個釘著白紙板子道:“我們今天先學第一個字……”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但是林路卻覺得好像沒過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