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生果然愛上了青州。
這裡沒有人打擾他,連一日三餐都是送到門口,不會有人硬是要和他尷尬的寒暄兩句無用的話,所以他很滿意。
更何況他手裡拿著的頂級玻璃確實不是凡物,饒是他自認是煉器穀的天才,也實在堪不破其中的手段。
所以他如今就像是看到了滿屋子金子的窮鬼,實在是離不開了。
蘇秋延見狀也沒有立刻請應祁去點撥魏遲生。
要是魏遲生太快琢磨出龍族的煉製手法來,他怕小金龍會被打擊的更厭學了。
家有熊孩子,下手重了不行,不下手也不行,家長就是心累。
而被迫過氣的煉器大師周海也知道自己馬上就可以下崗了。
他鬆了口氣:“甚好甚好,我也該歇一歇了。”
光是讓他煉器,他肯定沒有二話,但如果要教人,那就為難他了。
小石頭仰著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道:“師父才是最厲害的。”
他也聽說了魏遲生的事情,六七歲的小孩兒早就懂事了,為周海非常不平。
周海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師父所學之術,雜而不精,在煉器一道上,確實比不上魏遲生。”
小石頭的嘴巴翹的可以打油瓶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了,所以他在心裡默默定下了一個目標,早晚要超過那個魏遲生,還有其他煉器穀的人,讓這世間人都知道,還是他師父最厲害。
如果師父不厲害,怎麼會教出他這麼一個厲害的徒弟?
自覺想出了辦法的小石頭在學習上更加努力了。
同一時刻,汽車廠的生產線也順利的運轉了起來。
按照他們現在的效率,一個月怎麼也能生產出百輛跑車,等技術更加成熟了,產量也能增加。
“這跑車一般修士也買不起的,產量不多也無礙。”
跑車這東西,雖然外形和駕駛規則新奇,但對許多家境普通的修士來說,還不如買一艘飛舟來得實用,畢竟坐在飛舟上,身子還能躺平了好好睡一覺。
所以它的受眾還隻能是手裡有閒錢,總在尋樂子的享樂派修士們。
還好仙陸上這樣的修士並不少,四大宗門的大部分修士們都屬於這一類。
他們的祖輩為他們奠定了享受的基礎,再加上如今天道畸變,修煉一事不僅危險,而且再怎麼修煉也無法飛升,如此一來,不抓緊時間享受這世間一切新鮮快樂之物,那就枉來世上一遭了。
四大宗門的仙N代們大多這麼想,所以仙陸中央如今仍是一副繁花似錦的熱鬨,無數的靈石流入市場,最終又被四大宗門收回懷中,造就了如今仙陸中央的盛名。
“隻是這銷售策略必須和以往不同。”蘇秋延道。
周海道:“屬下洗耳恭聽。”
蘇秋延道:“你去曲安城一趟,聯絡曲安城的管家,就說我們青州準備讚助一場賽事,所有曲安城的修士都可以參加,獲勝者按照一二三名,分彆獎勵青州的限量版禮盒若乾,這些限量版禮盒,包括了玻璃、化妝品、鐘表,都是獨一無二的限量品,除此之外,第一名還能得到跑車一輛和靈石若乾。”
周海聽懂了:“城主是想在曲安組織賽車?”
蘇秋延點頭道:“曲安城若是同意,我們可以支付場地費,隻是賽道的事情,還得交給你來設計。”
周海經手的車子不少,也覺出了賽車的樂趣,他道:“那選拔的方式也簡單,我們出二十輛跑車,報名的修士可以在賽道上免費試駕三次,取最好的成績,如此排名,最後取若乾名參加選拔賽、半決賽、決賽……”
“在此期間,如果想要練車,要麼來店鋪裡買車,要麼給錢練車,隻要讓他們對賽車起了興趣,那麼跑車就不愁賣了。”
蘇秋延點頭道:“正是如此。”
仙陸不差代步的工具,多的是比跑車更華麗更方便的飛行法器,所以跑車想要在市場上突圍,就必然要另辟蹊徑——賽車就是其中最好的辦法。
修士們愛比較,比較修為、比較身家、比較儲物袋裡的寶貝,這麼多年了,比來比去的方式也就是老幾樣,實在乏味的緊,既然如此,他就為仙陸的修士們提供另外一種比法吧。
一個月過後,在跑車的庫存已經達到了三百餘輛時,曲安城外某處偏僻的山地,已經建起了賽道。
山路十八彎,要在這樣的地方開車,就宛如在鋼絲上跳舞,非常危險。
但周海並不擔心,因為多的是修士願意來嘗試這種冒險的滋味。
同一時刻,青州城讚助車賽的消息也在曲安城傳開了。
如今的青州可和年初時不可同日而語,因為曲安城不少修士都用上了他們生產的東西——隨處可見的玻璃、大半女修臉上的化妝品、修士們一手一個的鐘表,這些東西並不是武器、丹藥一類的重要物資,不涉及到仙陸的命脈,隻是娛樂之物,所以儘管在曲安甚至仙陸中央大行其道,四大宗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天底下賺錢的營生太多了,他們犯不著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去得罪仙山。
現在四大宗門的高層都知道了青州背後站著的龐然大物,自然不會去找青州麻煩,不然青州早就出事了。
所以青州城的店鋪現今在曲安可是引領潮流的地方。
因此一聽車賽,許多修士都不吝嗇多問上一句。
等他們知道了這車賽報名是免費,試駕也是免費之後,不少沒事做的修士都動了心思。
“我們決賽的賽道是在城外,不過報名的試駕賽道卻在城內,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於是就有三三兩兩的修士成群結隊的去了。
曲安城的地盤非常大,可以抵得上許多個青州,自然也騰得出地方來建賽道,所以第一批修士到了指定地點時,就看見了呈不規則圓形的賽道,以及停在賽道上的跑車。
“這就是跑車?長得甚是奇怪!”一個修士道,“倒像是乖戾的妖獸。”
可不是嗎,光從正麵看,確實像是猙獰又堅硬的妖獸。
“這個怎麼玩?”曲天問道。
他是曲婉兒的親大哥,也是曲安城城主的孫子。
徐玉笑著講出了規則:“這跑車原來是能上天的,但是賽車時不能,隻能根據比賽的規則來,這一次咱們的比賽,最後就是在山道上開車,所以會關掉飛行的功能。”
他又講了這車子要怎開,油門和刹車各有什麼作用,變速的擋位又該怎麼操縱,後視鏡又有什麼作用……好在修士們都是聰明人,聽一遍就明白了。
“這有什麼可比的?油門轟到最大,大家的速度也不會相差太多,無趣無趣!”曲天搖頭道。
徐玉道:“曲公子不如上去試試?最近我們店鋪裡也出了計時表,隻有車子一動,那表就能自己計時,時間可以精確到毫秒。”
為了這次的車賽,鐘表廠也貢獻了不少力量,為了公平,手記肯定是不行的,因為人都有反應時間,所以計時不會準確,必須要自動的計時器才行。
曲天還是不信,不過來都來了,他也願意試一試。
他坐上車,覺得空間非常逼仄,完全比不上他的飛舟,就算他兜裡不缺靈石,也不會選擇買這樣一個飛行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