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沒了(1 / 2)

顧崢和周牧禹的關係就這麼公開了!

堂堂晉王殿下前妻,再怎麼想遮,都是蓋不掉的。

侯府那麼一鬨,整個汴京城,又是帶著無數禁衛軍錦衣衛找孩子,皇宮那邊反應先放一放,先說顧崢……她發現自己的鋪子也甭想開了,生意也做不成了!小七每天都哭笑不得說,顧老板,咱們每天糕都還沒做呢,就有一大堆人等著排著隊要買,市井小民、達官貴人,都個個等候著,想要來買咱們的糕……

顧崢道:“這好事兒啊!”她挺樂觀的,笑得卻很無奈。

再說所住的那小四合院,每天也是,平時不見有什麼人來客至,可自從和周牧禹雙雙身份公開亮相以後,也不能清淨安寧了。見天兒的被一堆人圍攻,也是達官貴人、升鬥小民,各式各樣人都來了,阿諛諂媚,奉承巴結,顧崢成天被那些人纏著周旋。

周氏也氣得,恨不得一手叉腰杆,一手拿把亮晃晃菜刀趕客:“你們都走!都走!”

——還要不要人過日子了啊這是?

顧崢有天無法,被逼得躲到一家僻靜酒樓客棧。她把自己臉抹了一把香灰,偷偷摸摸從後門的狗洞爬出去,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她需要片刻的安寧清淨。自然,周牧禹也想辦法跟著去。顧崢在客棧裡歎:“這下可是好了,我的自由沒了!”

周牧禹絞著帕子,給她擦臉,一邊擦,一邊假兮兮,裝模作樣歎:“嬌嬌,我可什麼也沒做,這事兒,你可不能怪我!”

顧崢表情複雜幽怨看他一眼。是啊,好像是不能怪他,那麼,該怪誰呢?

男人就那麼給她擦洗著臉上的香灰,動作輕柔,仔細,小心,兩人滾燙灼熱的呼吸就差沒交融在一起,臉幾乎貼著臉。

顧崢自然沒看見男人眼底那抹虛偽假得透亮的光,男人擦完了臉,她起身:“喲!糟了!”

梳妝台板凳上有一團團血漬。居然每個月的好朋友突然大駕光臨了!

顧崢快哭了。“怎麼辦?我這會兒又沒有月事帶!”

那自然是女人用的晦氣物件兒。

周牧禹:“……”

於是,在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男人一身勁裝黑衣,身形高大,帶著個垂紗鬥笠,在一店鋪門前背著手,徘徊來,徘徊去,終於,脹紅著麵皮,還是一股作氣,走了進去。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圓臉婦人。“這位客官需要什麼?我們這店馬上要打烊了?”

櫃台上,陳列著各種女人所用玩意兒,胭脂水粉,紅肚兜,針線膏子……胖女人笑得曖昧。

周牧禹嗯咳一聲,再嗯咳兩聲。圈著手,手指抵著下頷。終於,他近乎用半啞、低得幾乎隻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我要買月事帶!”“……什麼?”那胖女人明明聽見了,但還是豎起耳朵裝聾。“我說……我要買月事帶!”周牧禹一聲低吼。

※※※

陳國公府。

徐萬琴呆呆地坐在雕花扇形窗前。

貼身丫鬟茶語給她端燕窩羹來,“小姐,從昨兒起你就沒吃一口東西了,再這麼下去,身子可就要垮掉啦!”

“滾!”女人的朱唇淡淡微啟,兩眼無神。

茶語嚇得手一個哆嗦,端著的那碗燕窩羹差點漾灑出來。

茶語還是不甘心。“小姐,要奴婢說一句勸吧,有天大的愁事,可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來作賤啦!您可不知道,夫人和老爺都快要急死了!一個勁兒地問奴婢您出了什麼事兒?您不能讓他們擔心呐!”

徐萬琴猛地從窗下的太師椅站起來,碰碰哐啷,就把茶語手中的那碗燕窩羹一把端搶過來,高舉起摔地上重重一砸:“我就喜歡作賤我自己!怎麼了!?怎麼了!?”

瓷器砸碎了一地,那碗裡的燕窩羹晶盈盈地,像小孩子的清鼻涕,蜿蜒在地板到處流。

茶語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蹲地上去擦並撿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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