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崢是真的長胖了些。確切應說,是長豐滿不少。
她表妹徐茜梅最近時常緊盯著她胸部看:“表姐,你好像又長大了……”
儘管,她現在是以一副審視姿態在背後靜靜觀察注意這徐茜梅一動一向,可不得不說,表妹麵露垂涎嫉妒的目光,讓她虛榮心一時得到暴漲。
她長胖了些,應該主要集中在胸部,腰還是該細的細,盈盈一握。
夜裡,那周牧禹不免得知她些許驕傲,便很得意熱情來邀功:“你應該感謝為夫,不是麼?嗯?”
便又要揉,又要親她。顧崢那時就會打開他的手,“你真討厭!”她臉一陣羞紅。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兩個人夫妻關係是和諧的。
有一天,顧崢甚至還記得,她的那腿都因男人站不起來了,徐茜梅問她怎麼了,她回答得支支吾吾:“不小心給撞、撞了……”
回答完這句沒多久,顧崢方得知一真相,原來她那表妹夫有疾,他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表妹回去和程文斌吵了一架,又是哭,又是摔東西的。
當然,這些閨房秘事,顧崢是聽她的“耳目眼線”偷偷彙報給她聽的。
顧崢聽後輕歎一氣,說實在,不同情憐憫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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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家侯府的滿月酒宴,其實,顧崢並沒有去成。
因為王府突發了一件要命大事兒,這事也和徐茜梅有關。主要是關乎小苗苗。
那天,她在銅鏡前試穿衣服,正準備出門。周牧禹也在旁收拾捯飭自己。
他站得筆直,身形修長,臉也很英俊嚴肅。小太監幫他穿外袍,小宮女則服侍顧崢穿衣。
小宮女拿一件出來,周牧禹便死眉瞪眼地說:“這件太豔了!花裡胡哨!”
小宮女又拿一件,周牧禹:“……遮不到脖子!”
小宮女便又隻得重新再挑。周牧禹:“這件也不行,已經嫁了人的妻婦,難不成還打扮得像個小姑娘?”
“……”
顧崢被徹底惹怒了:“那麼,請問殿下爺,妾身到底應該穿哪一件?您倒是請給一個建議!”
周牧禹倒還熱心,直接麵對著偌大衣櫥裡的一套套衣服,挑挑選選,挑了半天。“諾,這件應該合適……”
顧崢閉著眼睛不去看對方那張臉:“我是死男人了嗎?這是寡婦裝!”
人家做滿月酒,她穿個寡婦裝出門,請問,幾個意思?
霎時,一屋子的人忍不住全咯咯笑,周牧禹臉也被臊得通紅。
而萱草就在這時,突然來報說,苗苗小郡主不見了!
“先前,小郡主說,她今天起得早,夫子一定會很高興,終於終於,她今天不會再遲到了!”
周牧禹給女兒苗苗請了個女私塾,這事已經有半個月了。萱草哆哆嗦嗦,是差不多喘著氣把整句話才說完,顧崢頓時如遭雷殛。
正月初春,這還是很冷很冷的天。苗苗,最後竟原來是掉進了湖裡;而掉進湖裡沒多久之後,徐茜梅因為恰逢也起個大早,無意間散步路過看見,便將差點快被淹死的苗苗給救了上來。
“啪!——”
顧崢一個大耳摑子子,對準徐茜梅的那張臉就狠狠扇過去。她崩潰!瘋了!
苗苗渾身濕透,徐茜梅也在打擺子哆嗦。湖邊岸上,宮女太監們一堆,徐茜梅正給苗苗做口對口呼吸。
那時的顧崢差不多已經喪失全部理智,她以身試毒,卻沒曾想,犯了這麼大一個蠢,苗苗要是有三長兩短,她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表姐,你打我?!!”
“我救了你女兒,你、你居然恩將仇報,你反而打我?!!”
徐茜梅手捂著臉,怒目而視。
※※※
元正二十一年的初春,又發生顧崢所遭的一次重大打擊。她眼差點瞎了。
是真的瞎。她得了一種病,叫雪盲。
也是在關承宣坐滿月酒第三天之後,徐茜梅救了落水的女兒,顧崢也正為這事各種複雜,她開始各種調查徐茜梅。
可調查著調查著,有天,她發現自己眼睛突然怕光,一遇見亮光,就開始睜不開眼,迎風流淚。
顧崢開始沒多在意,到了夜裡,她起身要去解急,問周牧禹:“你怎麼都不點燈呢?真是怪!”
周牧禹還以為她是在玩笑,甚至說,娘子,你瞎眼了不成……
一說完,周牧禹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麵色頓時蒼白大駭,背心冷汗涔涔直冒,趕緊急忙從床榻跳下來,手舉著蠟燭,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娘子,我這是幾?你快說,我這是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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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崢,由此過了很長一段暗不見天日的黑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