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 秦天勳目眥欲裂, 哐的一聲把筷子撂在桌子上,震得盤子跟杯子都晃了晃,因為兒子還在通話中,所以怒氣衝衝的秦天勳忍著沒張嘴。
晟峰公司撬走了白蘇電業的客戶, 客戶按合同賠了一部分錢,導致白蘇電業的產品滯留在倉庫裡隻能放著落灰。資金不足的白蘇電業急著出手,於是秦天勳帶著兒子撿漏, 以低廉的價格賣下來了。
那批貨是今晚八點多成交的, 他親自去驗過,一點問題都沒有, 助理陪著司機正往回拉呢。誰能想到會出這種事?要真一把火燒乾淨了……
沒上保險, 沒有賠償, 秦家最後的那點家底豈不是也沒了。
掛了電話,原本自信滿滿的秦厲滿臉蒼白,冷汗直流,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發上,瞳孔很大,仿佛失去了靈魂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秦天勳可沒時間等,見兒子呆呆的, 立刻抓住胳膊大力的搖晃。
方若茹最心疼大兒子了,馬上按住老公的雙肩:“哎哎哎你這急脾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嘛?”
頭都沒回的秦天勳一揮手,把方若茹甩開, 大巴掌不重不輕的拍向兒子的臉:“跟你說話呢,裝什麼死?”
腰身撞到桌子上的方若茹咬著唇,忍著疼,到現在她都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淚水從眼裡湧出來,自從長大後秦厲頭一次哭泣,茫然的看向父親,困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門衛……門衛說我們……我們租租租借的倉庫……”
“倉庫著火了?”
痛苦的點頭,秦厲已經說不出話了。
搓了搓手,秦天勳額頭上的青筋都起來了,猛地站起身冷哼:“不管彆人怎麼說我一定要去親眼看看,”話落,他大步流星的往出走,慢慢的變成小跑,快跑。剛回來的車離開了,往出事地點趕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胸口越來越難受,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呼吸道裡。
秦天勳捂著心口,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不會太嚴重,老孟頭開倉庫那麼多年,防盜防火的手段肯定非常厲害。快到了,遠遠的秦天勳看到了大量的燈光,衝天的火勢,還有黑滾滾的濃煙。
明明是晚上,他卻看得分明,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老孟頭帶著一群消防隊員在滅火,艱難的控製住了火情。秦天勳磕磕絆絆的跑上前,不顧危險的拉住老孟頭,扯著嗓子喊:“為什麼隻有這裡燒了?”
“我怎麼知道?你的車剛走就著火了,我還沒問你呢!”老孟頭長得又高又壯又黑,戴著安全帽,滿臉灰塵,不悅的推開秦天勳吼道:“老秦,咱們認識很多年了,你跟我說個實話是不是得罪人了?”
“開什麼玩笑,你想推卸責任嗎?”一聽到車開走了,秦天勳頓時鬆口氣隻是麵上不顯,有心情拌嘴了。
老孟頭極度鬱悶,卻也知道不是跟秦天勳吵架的時候,一頭跑進倉庫裡跟消防隊員站在一起,不顧阻攔,隻想搶救自己的地盤。
一對比,秦天勳就顯得狼心狗肺多了,走出火場後他巴拉巴拉頭發露出了笑容,剛才急瘋了,都忘了聯係助理問問情況了:“喂?到哪裡了?”
“秦總,我剛到公司的庫房,您放心,再拉五車就差不多了。”
“什什什……麼?”
“已經拉走一車了,您休息吧,再跑五趟便全部入庫了,秦總?喂喂喂?您說話呀?秦總?”
天旋地轉,秦天勳覺得腳跟都站不穩了,懵然的想往前走,可身體使不上力氣,狠狠得摔在地上暈死過去。滑落的手機支離破碎,已經無法再使用了。
就這樣,幕後晟峰笑到了最後,像收割機一樣把對徐氏電子落井下石的白蘇電業,跟秦家的公司一起吃了。
……
與此同時,曲風雅也要賠償高額的醫療費跟罰款,店也被封了,走投無路的她趕緊連夜來到秦家,想找方若茹借錢。
結果秦家的房子也被封了!傭人拎著包袱走出來,沒好氣的告訴曲風雅秦家的人全在醫院呢,賠的連內褲都穿不起了,你走吧。
這怎麼行?
曲風雅心裡一涼,想起了好姘頭,立刻聯係了李經理。可惜打不通,被無情的拉黑了。喜歡的時候叫你小寶貝,不愛的時候連垃圾都不如。曲風雅像沒有魂魄的鬼一樣走在馬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出神。
就在這時,有輛無牌照的黑色路虎慢慢停了過來,露出一個戴口罩跟帽子的男人:“美女,H市容不下你了。”話落,快速的開走。
“什麼?你把話說清楚?”曲風雅追著車往前跑,鞋跟忽然斷裂,她失去平衡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手臂跟大腿全是血道子,觸目驚心。
這是警告吧?再留下會死嗎?曲風雅不知道。她馬上回家從保險箱裡拿出僅剩下的錢先避避風頭,剛離開H市就被L市的警察抓住了,畏罪潛逃,夠判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