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烎從小到大彆說一巴掌了,連一個腦殼都沒人彈過,今天過年了,被親生父親連打兩個帶響的耳光。徐盛見徐烎的表情濃重深邃,沒有悔意,嘴角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再次揚起手。
“為什麼?”
這聲音似乎帶著血氣,眼孔猛縮的徐盛怎麼都揮不下去了,因為他在徐烎臉上看見了悲傷跟無法相信。
抹了把頭發,徐盛知道問題出在剛才的資料,他蹲在地上煩躁惱火的一張張撿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把優秀的兒子逼成這樣。
按理說有時候他恨不得徐烎去死,他還年輕,就被兒子從總裁的寶座上趕下去,成了“商業聯姻”的犧牲品。這本是女兒該乾的事,卻落在他身上。多麼大的恥辱?嗯?沒弄死徐烎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可捫心自問……他舍不得。
看清楚紙上的內容徐盛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僵硬,血液凝固,耳朵嗡嗡嗡的在響眼前發黑。居然被發現了?還是徐烎!不對不對不對,好似哪裡怪怪的,難道是徐航?他查清楚後直接給了徐烎?
太畜生了!
抬起頭,對上徐烎通紅的眼睛時徐盛嘴裡發乾,動動唇,不知道如何解釋。將慌亂的心情壓下,徐盛快速的冷靜晃著手裡的資料:“你相信?”
“……”之前弟弟詢問,徐烎也啞口無言。
“狗屁的證據,”徐盛使儘全力甩出去,一股腦砸在徐烎頭上。
“……”臉龐似有血液流過,手指細細的摸去,溫溫的,這感覺以前有過,被徐航派人毆打那回更疼更無法忍受。可他現在心願達成了,沒必要跟徐航對著乾了,兩人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兩人完全可以聯合起來,大有一番作為。
可惜,全被愚蠢的老爸毀了,若不是為了名聲……早弄死他了。
“徐烎,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若是我對秦語下殺手明天出門被車壓死,”越說越憤怒的徐盛走上前高高揚起手,想打醒糊塗東西。
退後一步的徐烎正好躲開攻擊,沒動搖的道:“爸,不是誰聲音大誰暴/力就有理,事實擺在眼前無論你說什麼徐航不會相信,”我也是。
“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沒有我你能舒舒服服當總裁繼承偌大基業嗎?”
扶好領帶的徐烎沒興趣扯皮,淡淡的警告:“如今已經扯破臉了,你最近不要出門,”以徐航的風格定不會善罷甘休,或許,他的部署已然開始了。坐到車裡的徐烎歎口氣,無論如何這場火不能燒到自己身上,掏出手機給徐航發短信。
徐盛鐵青著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也明白一旦事情敗露等待的便是不死不休。痛苦的抱住腦袋,手指死死的插/在發隙中,徐烎的背叛令他的精神處在爆走邊緣,婚禮上每每有人誇徐航、提起徐航都像靈魂被拷打一樣,一下又一下,傷痕累累。
被徹底激怒的他是瘋了,後悔嗎?
有吧,不重要了。
一道嬌俏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她穿著傭人衣服,悄悄來到新夫人的臥室。
“小姐,剛才父子倆吵架了,似乎是為了一些文件。”
“什麼文件?”
“不清楚,老爺頹廢的坐著沙發手裡捏著文件呢,我放大後拍了幾張,不敢多留。”
何小姐接住女傭遞過來的手機,優雅的揚起精修的眉梢,越看越高興,沒想到徐家也有狗咬狗的一天。徐航……一個不靠家裡也能飛上天的神奇男子,在首都割開了一片屬於他的地域,交好文家、古家、穩穩的打下堅固的基礎。大哥說過一定要打好交道,因為徐盛徐烎與徐航有仇,最好能合作,將徐氏的繼承權落到自己孩子手裡。
想到這裡,何小姐溫柔的摸了摸還沒顯懷的肚子,不知是男是女,希望是個乖巧可愛精明的女兒。
見小姐看完了,女傭笑得特彆不屑:“您沒親眼看見太可惜了,徐盛打徐烎兩耳光呢!”
“應該的,”無論是誰被抓到馬腳都會炸毛的,兩巴掌是輕的。這也是徐烎厲害的地方,臉上有傷,徐航早晚會知道,那他的嫌疑便洗清了。
“小姐,您不下去安慰安慰他嗎?”話落,女傭心裡咯噔兩聲,萬一徐盛對小姐發脾氣怎麼辦?誰喜歡最狼狽的樣子被人瞧見?順毛一時爽,情深義重,過後徐盛反應過來就成火葬場一樣的汙點了。低下頭,女傭十分後悔:“對不起小姐,是我考慮不周。”
“不,我要去!”
所有人都以為何小姐和徐盛是在一個美麗的下午,咖啡廳裡邂逅的。其實不然,這一切全是何總精心安排的局,妹妹結過婚,高嫁不太可能了,隻好在適合的人家找。所以,他相中了“老當益壯”的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