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膽子小,但關鍵時刻就是逼自己,也不會掉鏈子的。
喻府白幡飄揚,紙錢四飛。
下了馬車,雖然周圍春光明媚,可蘇慕晴卻感受了幾分寒意。
喻老爺穿著一身喪袍,臉上多了些憔悴:“多謝公公大駕光臨,為小兒吊唁。”
“喻少爺怎會突然身亡?”
喻老爺飛快的看了蘇慕晴一眼,裡麵閃爍著晦澀難懂的光:“小兒是突發了惡疾。”
“你也彆太傷心了。”
喻老爺彎著腰,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來:“公公,請裡麵坐。”
裴德勝便帶著幾人,一同走了進去。
可不知為何,蘇慕晴卻覺得自己被盯上了那般。
屋子十分冷清,下人比之前少了太多,幾人坐到了裡麵,也不見來往賓客,還暗暗稱奇。
正當此時,喻老爺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門一點點的被關死。
最後的亮光也被完全遮蓋,喻老爺走了過去,點燃了屋內的蠟燭,神色有幾分恍惚。
裴德勝不由怒火中燒:“喻老爺,你這是何意?不是你千方百計的讓雜家來此吊唁的嗎?”
燭光跳動在他的臉上,喻老爺沉悶不語,印堂發青,配著喻家掛滿白幡的樣子,倒處處顯得陰森可怖。
謝瑜君嚇得臉色泛白,隻作強撐罷了。
裴德勝一見此,便加重了語氣:“喻老爺!”
聽到他的話,喻老爺這才緩緩開了口:“裴公公彆急,今日……我倒有一事想請裴公公為我做主。”
他麵容微沉的朝那邊喊:“帶他上來。”
護院很快就把小廝帶了過來,這是喻元平的貼身隨侍,在喻家人人都認得他。
小廝一見到蘇慕晴,便頓時臉色泛白:“老爺,饒命啊老爺!”
蘇慕晴被他這一眼看得莫名,可心卻懸吊了起來。
……大約,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廝磕著頭:“奴不敢,老爺你饒了奴吧。”
裴德勝可在這裡呢,他說出來,不也一樣找死嗎?
喻老爺卻不怒反笑:“那我現在就打死你,一了百了!”
小廝身體都抖了起來,將頭埋得更低,這才緩緩道出:“少爺在裴家和沈家挨了打,一直心有不平。奴想為少爺分憂,便……”
他認命似的,將頭低得更下去:“出了個計策!”
“什麼計策,你說!”
“少爺失了麵子,覺得這一切的責任都怪蘇小姐,我便買通了馬夫,讓那馬夫拉著蘇小姐會一會少爺。”
蘇慕晴這才想起,那日在栗山彆苑時流玉多嘴的那一句,讓當時的馬夫臉色都變了。
她緊咬著牙關,一陣後怕的指著小廝罵道:“會一會?我看你是想讓喻元平對我行苟且之事!”
小廝身體微顫:“……興許真是如此,蘇小姐才失手殺了我家少爺的。”
喻老爺吐出一口濁氣,發狠的看著小廝:“出這樣的餿主意,我兒都是被你害死的!但是……”
他話鋒一轉,把目光放到了蘇慕晴身上:“蘇小姐,也逃不脫!”
“我根本就沒去。”
“嗬,誰能作證?”
蘇慕晴正準備要開口,一旁的裴清硯卻說:“喻老爺這是糊塗了吧,隻聽信了這小廝一人之言。”
他的確是氣糊塗了,喻元平死的這幾日,他都在恍惚之中。
審問出一些事情後,喻老爺就記恨上了蘇慕晴,仿佛把恨意放在她的身上,心裡才能好受一些。
“她脫不了乾係!你也彆為她辯解!”
“那日栗山詩會這麼多人,喻老爺怎麼蠢得不找其他人打探打探?當初我察覺到馬夫有問題,便讓妹妹坐了我的馬車。”
喻老爺睜大了眼:“那是誰……”
“這小廝出了餿主意,知曉自己一定躲不過去了,便到處誤導喻老爺。倘若喻老爺不信,我已經尋到了當日的馬夫,不若請他進來問問?”
喻老爺不答,裴清硯此時已經讓人把他帶了進來。
那馬夫一看這麼多人,立馬白了臉,便知道自己今天躲不過去了。
“說說吧。”
“那日原是打算將蘇小姐拉去同喻公子想見,誰知裴公子不讓我趕車了,還隨意點了個馬夫。”
喻老爺臉色鐵青了起來,看向跪著的小廝,一腳踢到了他的身上:“……混賬!”
一切真相大白,蘇慕晴的冤屈也洗刷乾淨了。
可誰知,那車夫竟又說:“雖然是換了車夫,但裴公子隨意點的那人,也是喻公子事先安排!”
也就是說……
原本該蘇慕晴和喻元平相見的,到最後……竟然是裴清硯最後見的他?
在場之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把目光放到了裴清硯身上。
蘇慕晴心臟咚咚的亂跳了起來,他怎可為了救她,又一次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麵對那車夫的指責,裴清硯仍舊風輕雲淡,不為所動。
裴德勝臉色越發難看:“清硯,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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