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硯終於摸清楚了她的脾性,看來,就得對她說清楚,要讓她心裡形成一個概念才行。
“慕兒,我心悅你。”
蘇慕晴睜大了眼:“突然間怎麼……”
“我心悅你。”
“你還說上癮了?”
蘇慕晴捂著發燙的耳朵,眼尾都泛起了紅,眸子仿佛是珍珠一般,在水裡輕輕蕩漾。
約莫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
裴清硯握住了她的手腕,一點點把她的手從耳朵旁挪開。
蘇慕晴被他抓得這般緊,夾著的蓮花燈便這樣滾落到了地上。而裴清硯還一句句,一字字的在她耳旁說:“我要說的話,想做的事,一定會傳達到,你逃不掉的。”
那氣息全都吐在了她的耳畔,炙熱而滾燙,溫度直接燙到了心裡。
“慕兒,我心悅你。”
她再也躲不掉,每一個字都砸在了心上。
河麵上漂浮了許多孔明燈,將蘇慕晴的思緒打斷。
她睜大了眼,朝身後望了過去,數盞孔明燈同時升起,照徹了黑暗的河麵。
不遠處,蘇映晗也慢慢走來:“大……兄?”
“既然在酒樓說了要給你買,我便不會食言。”蘇映晗負手走來,“好看嗎?”
蘇慕晴這才撿起掉在地上的蓮花燈,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好……好看。”
若非蘇映晗來此,她真不知該怎麼應對裴清硯了。
蘇映晗臉上的笑意漸弱,哪有抱著裴清硯給的蓮花燈,再說這些好看的?
“蘇兄怎麼來了?”
“你們在這兒耽擱許久,母親不放心,讓我過來接你們。”蘇映晗若有所指,笑眯眯的問,“裴兄往後的處境越發凶險了。”
裴清硯淡淡回應:“多謝掛心,我自會處理。”
蘇映晗卻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他就是故意使了計,打斷了他二人的談話。
光天化日之下,就能抱在一起,也不怕敗壞彼此的名聲。
蘇映晗忽然樂於見著蘇慕晴背叛裴清硯了,他痛苦難過,也不乾他的事。
“慕兒,走了,莫讓母親擔心。”
蘇慕晴連忙跟了上去:“好。”
馬車隻有兩輛,自然是蘇慕晴單獨一輛,而裴清硯和蘇映晗一輛。
當馬車行駛了起來,蘇映晗才緩緩開了口:“疫病的源頭是喻家公子吧?”
裴清硯眯起眼:“那麼多人都未查出,蘇兄何以得知?莫非又是在夢境裡?”
“那些人總覺得是活人帶來的,不曾想過會不會是個死人。裴兄,你可真夠狠的。”
“這些都隻是蘇兄做的夢罷了。”
蘇映晗笑了起來,猶如蘭花般幽深而溫潤:“裴兄之前還對我的夢境感興趣,今日怎就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蘇兄如狐狸一般,誰知道說的是否為真?”
蘇映晗語氣變緩:“那有一件事,裴兄須得信我。”
“哦?”
“慕兒以後會喜歡一個叫做徐星淳的人,為了他,慕兒才甘願嫁給七皇子,要引得你們自相殘殺。”
裴清硯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蘇映晗緩緩道:“裴兄,可願和我打一個賭。”
“有什麼可賭的?”
“就賭,慕兒總有一日會背叛你。”
“她並非這樣的人!”
蘇映晗笑彎了眼:“那便容我設下一個局,萬一我贏了,慕兒就回到蘇家,做蘇家的小姐,裴兄不再插手她的事,怎麼樣?”
重來一世,他不再想照著以往那樣活。
便是要攪亂這一池春水才好。
裴清硯和蕭奕謹都想要的東西,他也想看看,到底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裴清硯原本想拒絕,可馬車就在此時停了下來。
馬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公子,到了。”
“嗯。”蘇映晗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轉而朝裴清硯說道,“裴兄暫時先彆拒絕,你口口聲聲說她不是那樣的人,卻連一個賭都不敢打了嗎?”
裴清硯麵容極沉,眼中也染上了陰鬱。
當他們走下馬車時,蘇慕晴看他們兩臉色極不好,氣氛也異常僵硬。
“怎麼了?”
裴清硯想起蘇慕晴讓他多信一信她的話,便淡淡說道:“沒什麼,快進去歇著吧,夜深了。”
蘇慕晴隻好點了點頭,臨走前又拉了拉裴清硯的衣袖,小聲在他耳邊說:“記得我們的約定。”
“嗯。”
當看著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裴清硯轉過身,朝蘇映晗說道:“我賭了,可我贏了,又當如何?”
“便由你來定。”
“好。”裴清硯吐出一口濁氣,“若我贏了,便請蘇兄在這段時間看顧好慕兒,並備上嫁妝,等我功成名就之時,再來提親。”
蘇映晗原本還笑著,此時臉上的笑意也全無了。
裴清硯的聲音伴隨著夜風響徹耳畔:“彆怪我沒提醒你,蘇兄可小心些,我的賭運,向來不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