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蘇映晗的苦,這段時間也猜出了不少,因此才格外心疼。
“慕兒,你告訴我,你和晗兒知道了什麼?”
“裴清硯的身世!”
蘇夫人臉上血色儘失,她再問一次,無非是想真的確認罷了。
蘇慕晴的那句話,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蘇夫人頭疼欲裂:“何時知道的?”
“沈家的莊子,我和大兄不放心沈蘭單獨留下你,本是想為母親撐腰的,沒想到聽到了這些。”
竟然那麼早……?
蘇夫人隻得更加沉默,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能看著蘇家和範家赴死嗎?
也許是角度不同,沈蘭總覺得蕭奕謹多麼多麼出色優秀,她卻隻看到了蕭奕謹對慕兒對蘇家的處處相逼。
“此事……容我再考慮一番吧。”
鄭婆子已經拿了傷藥過來,蘇夫人心酸的為蘇映晗上了藥。
想起蘇慕晴也傷了手,也滿是心酸的為她擦藥。
雕花窗內吹進一陣風,讓屋內的燭火也跟著搖曳。
蘇夫人滿是疲倦,或許,她真的要試著說服範家,彆再效忠蕭奕謹了。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謝瑜君的身子本就弱,又生了場重病,很快便消瘦了下來。
蘇慕晴一時間往兩處跑,不僅要照顧謝瑜君,還要照顧蘇映晗,自己也消瘦了不少。
裴德勝處斬的消息,就像是一個噗通的水花,很快便煙消雲散。
天氣漸漸入了冬,四周都下起了雪,一片銀裝素裹,湖麵也漸漸結了冰。
蘇映晗的身體好起來了,謝瑜君的卻沒有。
她每況越下,已經不知喂下去多少藥,就連大夫也說她恐怕沒有幾年了。
蘇慕晴聽到這個消息時,猶如雷擊一般站在原地,心緒極亂,一時間差點忘記了呼吸。
直到身體感受到痛苦,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怎麼會這樣?”
大夫也是為難:“夫人身子本就弱,這些年又虧損不少,還……”
“還什麼?”
大夫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還私自打了好幾個孩子,自然而然便成了這樣。”
蘇慕晴失魂落魄的走了進去,看到謝瑜君在窗下刺繡。冬日的暖陽照在她臉上,讓她周身都凝固了一層溫柔。
見她站在門口,謝瑜君笑道:“慕兒,快來娘這邊。”
蘇慕晴徑直的走了去,眼眶也浮現一層霧氣:“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謝瑜君卻不答,獻寶一般的在她麵前展示自己的刺繡:“好看嗎?你出嫁的時候,便穿這種花色。”
蘇慕晴走到了她身旁:“打了幾個孩子是什麼意思?”
謝瑜君眼神複雜,將東西都放在了一旁:“我不想要章鴻的血脈,若真有了,你在章家該如何處之?”
蘇慕晴喉嚨哽咽,仿佛堵了石頭,說不出話來。
“夫君死的時候,我一直在哭,差點令你高燒不退而死,還是夫人寬宏大量照顧了你。”
“我被她罵了,就醒了,死了的人再怎麼也回不來,但你是夫君留給娘的珍寶,娘不會讓任何人對你不利。”
她起初是膽兒小,軟弱,被人護著的模樣活慣了。
在章家的時候,自己偷偷喝的避子湯被章鴻給換了,她懷上了章鴻的第一個孩子。後來她想直接絕育,卻又被章鴻給發現。
如此流掉了幾個孩子後,章鴻終於對她死了心。
謝瑜君也總算過了一年的安生日子,卻不想章士傑又死了。
這兩人,簡直是她們母女的克星。
可自從知曉自己會燈儘油枯時,謝瑜君仿佛開了竅,再懦弱膽小,也逐漸堅強了起來,這才對赴死的裴德勝做了算計。
蘇慕晴被謝瑜君抱在懷裡,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這一刻她真是恨透了章鴻,比任何時候都要恨。
流玉從外麵走了進來,踩著一地白雪,鞋都被打濕了。
“小姐,夫人該喝藥了。”
蘇慕晴擦了擦眼淚,連忙接過流玉手中的藥碗,一口口的喂給了謝瑜君喝。
等謝瑜君喝完,再看她睡下,蘇慕晴才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流玉,多找幾個大夫過來給我娘看看。”
流玉點了點頭:“是。”
蘇慕晴正要回蘇家,剛想踏上了馬車,便被一人給攔下:“慕兒,你娘到底怎麼了?”
她定睛一看,卻發現章鴻已找到了這裡。
蘇慕晴瞳孔一縮,大腦瞬間空白一片。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章鴻的手已經被她給拍開:“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