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鬆墨閉著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流入發間,然後消失,他隻是重複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唔——”
許鬆墨詫異的睜開眼,抬起手去推趙亦銘,拒絕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趙亦銘卻更為用力的吻住他,或者說像報複似的啃咬他的雙唇,讓他不再說出傷他心的話。
“嘶——”
趙亦銘吃痛的瞬間許鬆墨用力推開他,他的嘴角染上了血跡,在他蒼白臉色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病態。
“你要我聽你解釋什麼?讓我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沒有和他上床?那又怎麼樣!除了他你就沒有彆人了嗎?趙亦銘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也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珍惜,我裝聾作啞你就以為我真的是瞎了還是聾了?”
許鬆墨厲聲的質問著趙亦銘,因為激動,臉頰泛起紅暈,他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沉聲道:“我這裡,也會痛的。”
“我會難過,會哭,也僅僅隻是因為我愛你,包括現在,但是趙亦銘,你不值得再讓我愛你。也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現在想要養活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
許鬆墨任由眼淚在臉上流淌,“我很感謝你當年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們現在還是好聚好散吧。”
說完,他轉身想要離開,趙亦銘卻再次拉住他,沉聲道:“鬆墨,求求你,我不能離開你。”
許鬆墨背對著趙亦銘,聲音哽咽卻十分決絕:“如果你真的害怕失去我,你就不會背叛我。”
趙亦銘一次又一次背叛不就是篤定他不會離開他嗎?
但是他會,他會離開他的,他的心不是鐵打的,被傷害被背叛也會覺得痛。
許鬆墨奮力掙脫開趙亦銘的手,躲進屋裡把自己反鎖起來,怕趙亦銘進來,怕自己心軟。
兩個人站在一扇門的兩端,卻像隔著一條長河,而渡河的船已經被名為背叛的東西打爛。
許鬆墨不知道趙亦銘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坐在門背後痛哭流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
他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來,渾身酸痛,頭也昏沉沉的,喉嚨像是堵了一塊熱鐵,瞬時能噴出火來似的灼熱和疼痛。
他揉著太陽穴往浴室走去,鏡子裡他的雙頰緋紅,嘴角還沾有血跡,雙唇留有被啃咬的痕跡,而且殷紅得很。
整個人看起來豔麗卻又病態。
他摸了摸自己額頭,或許有些燙,但是他自己感覺不到,家裡也沒有體溫計。許鬆墨皺著眉頭,衝了個澡就鑽進被窩裡睡了。
睡夢中,他還以為自己在原來的家裡,他喊著趙亦銘的名字,卻得不到回應,過了會,淚水從眼角滑落,隨即消失在發間。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色有些暗了下來,但是他的狀況並沒有得以好轉,喉嚨還是痛,頭也還是暈,不同的是胃也跟著開始痛了。
許鬆墨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下樓去買了點粥。吃完之後,胃舒服了些,不再跟著叫停,許鬆墨又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些消炎藥。
回到樓上,他燒了壺水,吃了藥,看了眼時間,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但是以他這個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去上課。
許鬆墨拿起手機,卻始終沒打過去,第二節課就請假實在不太像話。
猶豫了會,許鬆墨心道再休息一會,如果等會好了點就去,不行的話再打電話也來得及。
這麼想著,許鬆墨也放鬆了許多,在藥物的作用下沒一會他就又沉沉睡去。
“嗡——嗡嗡——”
“嗡——”
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床上的人終於有了點動靜,他皺著眉頭摸索著手機,睜開眼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清,天早就暗透了,眼睛也酸脹得很,他眯著眼滑下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會才道:“你生病了?”
許鬆墨還來不及想是誰,胃裡就突然像是翻江倒海一樣,他丟下手機狼狽的跑到浴室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喂?喂?”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喂著,卻遲遲等不到回複,過了會他果斷掛了電話,拿起鑰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