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門一關,他的身影就隻剩下一個模糊的黑點。
老魏迅速就位,指揮前方戰艦給厲燃讓出航道,接著轟隆一聲,厲燃座下的戰艦就衝上了天空!
——“有又機會親眼見識厲隊的精準操作了!”
——“都瞪大眼看著,一秒不能錯過!”
場上的士兵們發出嗡嗡的議論聲,無不是抬頭瞪眼盯著厲燃的戰艦目不轉睛。隻有蕭沛暗暗捏了一把汗——厲燃肩膀上還有傷,操控戰艦力度與精度缺一不可,他這分明是在逞能!
蕭沛憋著一口氣,死死地盯著那架黑色戰艦,雙手握在柵欄上,手背鼓起青筋。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緊張,有人忽然說了一聲:“放心,這對厲燃來說是小意思。”
蕭沛回頭,見是謝海潮。
消失了幾天的謝海潮原來已經回來了。
蕭沛不明白,這位中將不去現場指揮訓練,跑到宿舍樓找自己乾嘛。
隻聽謝海潮說:“我在帝都遇到梅思怡女士了。”
蕭沛一愣,梅思怡是厲燃的母親,特彆和善溫婉的女人,蕭沛從小沒有媽媽,是吃著梅阿姨鍋裡的飯長大的,對這位女士自然敬重。
謝海潮說:“她聽說厲燃被降了星級,堵在路上找我要個理由。”
蕭沛尷尬地抿了抿嘴:“她身體還好嗎?”
“眼睛哭紅了,彆的沒什麼,”謝海潮說,“厲燃當初入黑艦軍,梅女士特彆反對,你知道嗎?”
蕭沛當然知道。
黑艦軍是軍部最凶殘的分支,專門執行最艱難最危險的任務,厲燃出身名門,又是厲家一隻獨苗,彆說是他親媽,就是厲家隔了十八層的遠親也不想讓他進黑艦軍,生怕厲家的希望折在裡頭。
厲燃穿軍服走的時候,梅阿姨在門口從天亮站到了天黑,那身影蕭沛至今都還記得。
謝海潮說:“厲燃剛來就進了尖兵營,雖然是滿級精神力,但營裡很多人都不服,還有人說厲燃是仗著家裡的權勢被空降進來的。厲燃性子傲,麵上不表露,心裡肯定受不了,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就選了新五型戰艦。”
蕭沛倒吸一口冷氣。
新五型戰艦綽號“絞肉機”,是一種殺傷力很強但極難操控的戰艦,稍有不慎就會機毀人亡。軍部執行困難任務之前有簽生死狀的傳統,但聽說踏上新五型,簽的就不是生死狀,而是遺書。
似乎為了印證他的想法,謝海潮說:“這小子,沒出戰之前就寫好了遺書,藏在枕頭底下,是彆人後來發現交給我的。那次戰鬥中,他駕駛著新五型在前頭開路,從鎖死的包圍圈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打了大概半小時,他那艘戰艦被敵方擊毀了三個發動機,剩下最後一個也支撐不住了,晃晃悠悠眼看要墜落,我在指揮室裡呼叫讓他馬上迫降回來,沒想到他好不容易穩住了機身,卻轉頭往敵方大本營衝,那簡直是在送死……”
蕭沛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聽得額角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誰也叫不住他,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和新五型一起掉入了敵營,接著戰艦爆炸,眨眼間敵方大本營被燒成了火海,我方這才有了勝機,一舉成功。”
謝海潮頓了一下,鷹一樣的目光忽明忽暗,仿佛想起了當時的場景:“敵方大本營被燒得不成樣子,到處都是屍體腐焦的氣味,後勤部撿到了他的軍牌,問我是不是要向厲家報喪……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你猜後來,我們在哪找到他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