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電視劇懸崖定律嗎?
兩主角掉懸崖,必然摔不死,必能遇上山洞,必會在山洞過夜,最後必定同床共枕。
不過,厲燃和蕭沛這條件更艱苦點,因為這處山洞小的都不夠兩個人平躺,隻能半坐著,還得委屈四隻大長腿掛在懸崖外麵。
換個稍微膽小點的人,這會兒早就嚇哭了。厲燃還擔心蕭沛害怕,提前把繩索綁緊,想著另一頭纏在蕭沛腰上,當安全繩,沒想到蕭沛連臉色都沒變,還能平靜地挑三揀四。
饒是如此,厲燃還是堅持給蕭沛綁了安全繩。
“太窄了,又潮,還有股臭味,你聞到了嗎?”蕭沛皺著鼻子,艱難地轉頭四處看。
厲燃說:“剛才上來的時候這有個廢棄的鳥窩,我把稻草推下去了,估計是殘留的鳥糞味。”
他已經打開了手機,也許是上的高了點,能隱約得到些信號,但很不穩定。厲燃試著給當地的救援隊打電話,電訊斷續響了一兩秒,就徹底沒音了。
更糟糕的是,手機也快沒電了,至於蕭沛的手機,早就在昨天遊泳的時候掉到海裡喂魚。
厲燃不敢多試,關上屏幕,說:“在這躲一晚,等明天退潮,我們下去繞著崖底走,找個更好爬的角度,看能不能上去。”
急也沒用,蕭沛此刻已經拿出了那條新發現的項鏈,細細地看。
梯形的吊墜,摸起來很厚實,上麵深淺不一毫無規律的劃痕,看樣子卻是在製造的時候就劃上去的。
如果當裝飾用的刻紋,這種劃痕實在粗陋,如果不是裝飾,那又為什麼要做這種劃痕呢?
蕭沛想不通。
獵豹、神鷹和六年前意外車禍的父親,到底又為什麼會都有這種項鏈?這跟獵豹神鷹執行的秘密任務有關嗎?
蕭沛左右看不出門道,隻能暫時把項鏈收起來。
肚子適時地叫了兩聲。
厲燃問:“餓了?”
蕭沛:“能忍。”二少爺發脾氣是有數的,這種地方又找不到吃的,不能忍也得忍。
厲燃厚臉皮說:“我可以勉強讓你靠著我,節省點體力。”
蕭沛朝天翻個白眼。
厲燃:“不然我靠你也行。”
蕭沛聞言,馬上在石頭縫裡擠出一厘米的間隔,就差幼稚地在中間畫線了:“楚河,漢界,莫挨老子。”
厲燃搖搖頭,默念——我選的野男人,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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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這裡麵朝北,連落日的餘暉都蹭不到,一入夜,冷的透骨。
海風在崖壁上拍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兩人濕透的衣服被吹乾,又被海風的潮氣吹濕,黏答答地沾在皮膚上,彆提多難受。
厲燃體質好,就怕蕭沛扛不住,這麼被吹一整夜還能了得?
可蕭沛實在太倔了,硬是繃著身子坐了半天,真的沒挨著他。
厲燃兀自生悶氣,臉色也不好看。
就在這時候,昏暗的海麵突然亮起了兩盞燈,越靠越近,才發現是兩艘漁船。
厲燃和蕭沛同時把槍上了膛,精神緊繃。
他們的求救電話壓根沒有撥出去,能來這裡找他們的,隻有把繩子割斷的凶手,八成是來確認他們有沒有死透。
再說,如果是搜救船,不可能鬼鬼祟祟的。
離得太遠,又黑,看不清楚對方來了多少人,厲燃不敢貿然行動。船上有幾束強光往上照,厲燃馬上拉著蕭沛往裡靠,四條腿全都縮了進來,狹窄的崖洞把兩個人逼得身體貼著身體,共享一片呼吸。
底下的人聲隱約傳上來——“找不到,肯定淹死了。”
——“不能大意,再繞一圈。”
是老騾的聲音,兩人都聽得分明。
——“也是他們自投死路,非要下到懸崖底下,咱們割掉繩子就能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