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寨子裡這會兒已經圍滿了人。
當中的院子裡，那個倒黴的保安被人押著，動彈不得。
在他麵前擺了兩個四十公分見方的皮箱，打開來，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槍械子彈，指頭大小，在燈光的照射下各個閃著金屬光澤。
大當家已經在現場，正捏起一顆子彈細細地看。
老騾就在他身後站著，刻著刀疤的臉沒有表情，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蕭沛和厲燃下了樓，人群自動給兩人讓出一條道。
等走到近前，大當家撂給蕭沛一顆子彈：“看看。”那眼裡質問和不滿的意味已經很濃了。
私下倒賣軍火武器雖然也是違反幫規，但肯定比販毒的罪名輕得多。而且蕭沛也知道，匪幫這些年不少人靠倒賣軍火發家，老騾這樣做，充其量隻是顯得貪錢，在大當家眼裡壓根不算什麼大事。
難道真讓老騾擺了一道？
蕭沛心裡直打鼓，麵上卻不顯山漏水，隻是拿起子彈細細地看。半晌，還真讓他看出問題來。他又把子彈放在鼻尖聞了聞，靈敏的五感讓他馬上意識到這裡麵有貨。
他卻沒直說，隻是眯著眼睛，問大當家：“我能審問這個保安兩句嗎？”
大當家默許了。
蕭沛讓人放開保安，拍著他的肩膀說：“彆緊張，就問你幾句話，大家都知道，倒賣軍火又不是死罪。”
保安點點頭，虛汗直冒。
蕭沛淡定地問：“你把子彈藏在北入境口的倉庫？一共有多少箱？”
保安答了：“不多，真的不多，就十箱。”
“哦，那還真是不多。”蕭沛點點頭，“打算賣到哪？不會是想賣給烏雲星，反過來對付聯邦帝國吧？你們水北區平時受帝國多少照拂……”
“不是不是！”保安怕惹上政治麻煩，急忙辯解：“就是準備賣給帝國的，現在北邊正在打仗，子彈不足，我們支援幾箱，是不是也算做貢獻了？”
“咳咳……”大當家清了清嗓子，暗示保安不要亂說。
水北區在作戰中保持中立，不能偏向任何一國。
保安連忙解釋道：“這事跟匪幫無關，跟大當家無關，是我自己貪錢才會……”
“行了。”大當家打斷他的胡言亂語，免得越說越丟人。
蕭沛已經胸有成竹，把子彈舉起來，大聲地說：“大家請看，這是口徑5.12毫米的子彈，步槍通用，戰場上的硬通貨。這種子彈製造工藝成熟，耗材便宜，因此毛利率很低，需要走量才能盈利。請問十箱全賣了，能賺幾個錢？夠小保安倆月工資嗎？”
眾人頓時生疑。
有人暗罵小保安沒有出息，連這種扣牙縫的錢都賺。
蕭沛又說：“這是其一。其二，聯邦帝國每年子彈產量極多，新兵營訓練一天就要消耗十萬發，還缺你這幾箱子彈？其三，烏雲星擅長太空戰和遠攻，我帝國派出去作戰的部隊，必然是以遠攻艦隊為主的，壓根用不著這麼多步槍！”
似乎為了印證他的話，水北區上空又飛過幾架太空戰艦。
這種戰艦的隊形太熟悉了，厲燃當即站直，朝空中行注目禮：“是黑艦軍。”
眾土匪已經人心浮動，嘀嘀咕咕地望著小保安。
蕭沛冷笑一聲：“撒謊撒到小爺麵前，也不看看你算老幾！”
他說完，把手裡的子彈往地上一扔，渾身爆出強大的氣場，抬手奪走邊上一位土匪手裡的大鐵錘，就想砸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