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用紙包著的煙頭。
蕭沛猶記得在一個月前,鄭薇被搶劫的時候,劫匪被狙擊手射殺。當時在狙擊手埋伏的天台上就撿到了一顆煙頭。
蕭沛仔細看了看,煙頭上麵有商標:“白純……這是什麼檔位的香煙?”
他從不抽煙,因此不太懂。
厲燃說:“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順便去便利店問了,白純是個小眾品牌,煙很貴,一盒三千多。還有,現場留下的子彈殼我也看了,老式狙擊,白鴿。”
“用槍款式跟上次那個狙擊手對上了,會是同一個人嗎?”
“不好說,把這個煙蒂帶回去找許澤方幫忙化驗一下,如果DNA比對也相同,那就可以斷言是同一人。”
蕭沛嘀咕著:“對方是專業殺手,肯定收入不菲,買這麼貴的香煙都舍得,為什麼不給自己換把好槍?白鴿這種狙擊槍至少是六十年前的款了,比我倆加起來年紀都大……”
“而且也已經停產了,子彈很難買,”厲燃接著他的話說,“也許是個人習慣,也許是殺人的儀式感,又或者是他個性狂妄,試圖拿一把老式狙擊完成高級刺殺任務……都不好說。”
兩人正往維和團的方向走,厲燃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話的是鄭薇。
“喂?”
鄭薇的急促的聲音傳過來:“厲燃,有個消息,有個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說著,極為緊張地咽了一口吐沫:“我剛才跟仲健一起去土匪寨子裡參觀了,遇上一個女孩,叫花蝴蝶。”
厲燃馬上想到那個被“賈寶玉附身”的匪幫大小姐史裳菲。
鄭薇:“她說、她說她要去帝國找蕭美男,另外一個大娘就攔著她,說蕭美男回帝國了。花蝴蝶鬨著要跟過去,大娘就說現在打仗水北區封了出不去,然後、然後花蝴蝶就說——怎麼還在打仗?帝國的星主都死了,帝軍還不回去奔喪?”
“你說什麼?!”
鄭薇哆嗦了一下:“她說完這句話,就被兩個大娘捂著嘴拉走了。我覺得她有點神經兮兮的,亂喊亂叫不敢全信,但是又不敢當成謊話就錯過了,所以告訴你一聲,你覺得是真的嗎?”
是真的嗎?
厲燃也想問。
但多日以來壓在心頭的疑雲,如果建立在“星主已經死了”的立場上,就解釋的通了。
最初,是厲燃和蕭沛舉行大婚,星主說要親自主婚,但卻沒有出麵,來的是繼星主宇文浩邈;其次,是一向跟帝國修好的烏雲星忽然向帝國宣戰;
再次,帝國握著強大的兵力,卻跟烏雲星對峙談判;
還有,梅玫的閃爍其詞、老邢采摘的極夜草……似乎都暗示著星主的身體情況很不好;
最後,就是匪幫對這場戰爭奇怪的態度。匪幫篤定烏雲星會贏,大當家悄悄做好了恭賀的牌子……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就算星主死了,帝國威猶在,怎麼會受這種鉗製?
難道烏雲星還有更陰毒的後招?
厲燃勉強拉回了神誌,對鄭薇說:“你彆摻和這些事了,儘快回自己住的地方,安全為上,剩下的事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