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翻餐桌的人驟然跳起，尖叫的，咒罵的，亂成一團。
厲燃視線掃射了一圈，很快鎖定了最後那個嘴巴不乾淨的男人，抬手就把人拎了起來。
——“你你你、你乾嘛？”
屬於Alpha的精神力威懾似有若無，那人聲音哆嗦著，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厲燃揪著他的衣領子：“嘴巴放乾淨點，不然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蕭沛：“……”
幾個人驚魂未定，勉強認清眼前的人：“厲、厲……”
厲燃打斷他的話，冷冷地說：“道歉。”
那人怔了一下，馬上說：“對不……”
“不是給我，是給他。”厲燃把那人拎到蕭沛麵前，一掌按住他的頭：“道歉，大聲點！”
“對不起！”那人猛喊了一嗓子，倒把蕭沛嚇一跳。
蕭沛尷尬地壓低了自己的帽簷，拿手拽厲燃的袖子，小聲說：“喂，走吧，算了算了。”
“下次說話放尊重點，要不是我老婆原諒你……”
蕭沛自覺尷尬，又怕暴露行蹤，不等厲燃說完，硬是拽走了他。
雖然衝突的過程很短暫，但還是被店裡的人用手機記錄下來，很快各種小道消息就往外飛傳，什麼“厲燃衝冠一怒為紅顏”、“蕭沛獨得厲燃寵愛”、“厲燃為軍不嚴當街打人”等等，好的壞的攪和不清，越傳越離譜。
蕭沛出來後就擺架子教訓厲燃：“你怎麼這麼衝動，不知輕重緩急，現在是什麼時候！是能隨便亂來的嗎！”
他絲毫沒發現，自己這幅教育人的口氣，跟當初厲燃教育他有多像。
厲燃覺察到了，因此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蕭沛：“你還笑！在外麵打架，是怕軍紀罰不死你嗎！也不知道跟誰學了一身臭毛病，休假之後心都野了！”
厲燃：“你。”
蕭沛一噎。
又不服輸似的：“這不一樣！我不是正規軍，下次這種事放著我來。”
厲燃：“軍屬犯錯，也會連累……”
蕭沛又瞪他一眼。
厲燃舉手投降：“我錯了，我反思。”
蕭沛扭頭往前走。他沒心思跟厲燃耍貧嘴，滿腦子都是行蹤暴露了，他們的行動明顯早就被幕後黑手洞悉，萬一又被追殺，厲燃才剛剛大病初愈……
厲燃看他垂頭喪氣的，伸手抓了抓他的頭發，說：“沒事啦，謝中將說軍部的事暫時平靜，我們隨時都可以回家。而且有黑艦軍的人在暗中保護我們，這裡是帝都，也不是水北，很安全。”
蕭沛停下步子氣哼哼地：“早不說，逗我好玩是吧？”
厲燃連忙一頓哄。
往常蕭沛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本以為開開玩笑就過去了，沒想到一直走到醫院門口，蕭沛還是那副喪氣的樣子。
厲燃忐忑不安，堂堂一米八多的男兒，就差懟著手指頭在線自閉了：“真生氣了？”
蕭沛歎了一口氣，停住腳步，說：“主要是氣我自己。”
“嗯？”
“就，害你被降級的事。”
蕭沛從前沒有意識到，厲燃肩頭的五顆星星都是拿生命換來的，那是多麼神聖和不可褻瀆。他隻顧著自己撒火，去G島第一件事就連累厲燃被降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