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商業街一通掃蕩。
他們去的時候拎的行李箱丟了,好不容易才重新買到相似度比較高的箱子。
接著又去買衣服,從內到外全部換新,為了不讓梅思怡起疑,還特意選了情侶款。
臨出商場,蕭沛看見賣珊瑚玉的櫃台,連忙把厲燃叫住:“給梅阿姨買個這個吧,快點選。”
櫃台快要打烊了,幾個店員正在盤點庫存。
厲燃站著沒動,說:“咱媽對帝都的這些珠寶櫃台如數家珍,從這裡買她肯定能認出來。”
蕭沛:“啊?那真的空手回去……”
厲燃:“出去看看,買點彆的。”
蕭沛隨他往外走:“我隻記得她喜歡珊瑚玉,彆的還喜歡什麼?”
厲燃上下嘴皮子一碰,吐出倆字:“孩子。”
蕭沛:“……”打擾了,告辭。
最終兩人還是在彆的店裡選了一瓶小眾香水,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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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和厲家一如往常。
兩座大宅子比鄰而坐,中間隻隔著一排低矮的柵欄。梅思怡親手侍弄的綠藤已經繞著柵欄在蕭家紮了根。
院子裡有一隻踩著小草的野貓,看見有人過來,輕巧地從厲燃家跳到了隔壁蕭沛家,蹲在草坪裡好奇地望著他倆。
厲燃無聲地笑笑,抓住了蕭沛的手:“走吧。”
“等下,”蕭沛從兜裡拿出乾淨的手帕紙,然後才揚起大大的假笑,一邊敲門一邊喊:“媽媽!”
才叫兩聲,梅思怡就親自跑出來了。
“是沛沛嗎?燃燃和沛沛回來了?”梅思怡小跑著過來,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激動,“燃燃!沛沛!”
院子裡隻開了兩盞夜燈,仆人從後麵追上來,梅思怡不等她們把燈全打開,人已經奔到大門口。
厲燃推開門,牽著蕭沛並肩而立。
一個多月不見,兩人都瘦了些,也多少有些憔悴。
仆人把院子裡的燈打開後,梅思怡看得更清楚了,一手挽著一個,那眼淚當即就流下來了。
蕭沛淡定拿出紙巾,給梅思怡抹眼淚:“媽媽,您又哭什麼?”
梅思怡哽咽兩聲:“我就是,太高興了!你才走一個多月,我覺得跟一年那麼長!沛沛,燃燃沒欺負你吧?你都瘦了,是不是外麵的飯不好吃?”
何止不好吃?除了在維和團的那幾天,他們就沒正經吃過飯。在維和團吃的也隻是部隊的大鍋飯,跟家裡的能比嗎?
想到梅思怡的好手藝,蕭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咕咕叫起來:“媽媽,我餓了!”
“哎!媽媽這就給你做飯!”梅思怡馬上抹掉眼淚,精神抖擻地進了廚房。
蕭沛快步跟上去,擼起袖子就要幫忙,廚房裡很快就熱鬨起來。
厲燃把行李箱放下,悠悠地歎了一聲氣。
家裡的仆人幫他拎行李,聽見這聲,問:“您怎麼了?”
厲燃:“哎,沒什麼,就是感覺我不是我媽親生的,除了進門那一下,我媽就沒正眼看過我一眼。”
“噗。”仆人捂嘴低笑一聲,把行李箱拎上樓。
彆墅被梅思怡照顧的很好,院子裡永遠都有當季的花開著,客廳處處是綠植和花瓶,生機勃勃。
厲燃大口地吸了一下家裡香甜的空氣,覺得無比滿足。
渾身上下臟兮兮的,他決定上樓去洗澡。
這時候,廚房裡的蕭沛被梅思怡趕出來了:“這裡不要你幫忙,你趕緊去洗洗。”
梅思怡一邊把蕭沛往外推,一邊對厲燃喊:“燃燃!快給沛沛放熱水,沛沛從外麵回來太辛苦了……”
厲燃:“……”就,我不是從外麵回來的唄?
“愣著乾嘛?快去呀!”梅思怡催了一句。
厲燃:“哦。”
蕭沛咧著嘴,快步從厲燃身邊跨過,徑直走到二樓主臥,熟門熟路地進去,把外套隨意往地上甩——還是梅阿姨這裡好,要是在自己家,大哥才不會允許他這麼放肆。
一本滿足地來到衛生間,剛要打開水龍頭,就見厲燃從後麵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他丟在地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