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淩晨三點。
蕭沛所在的拘押房裡，偷偷溜進來一個人。
蕭沛睡得很淺，一下就醒了，挨著牆坐起來，動了動嘴皮：“許警官好身手，避開攝像頭了嗎？”
許霖摘下帽子和口罩，低聲說：“時間不多，就五分鐘，趕緊說。”
原來，蕭沛在審訊室打嗬欠，用手勢給許霖打了個暗號，沒想到許霖真看懂了。
他揉了揉眼睛，問許霖：“厲燃在哪？”
許霖：“另外一頭的拘押房。”
蕭沛心知彆的也問不出什麼，便坐直了身子：“接下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果你能避開上頭的眼線去查，就能查到證據，就看你有沒有膽量去查了。”
許霖正色道：“我隻要真相。”
“獵豹神鷹相繼死亡，我跟厲燃合作查案，接上級命令潛伏水北……星主受傷日期是3月13日……烏雲星和帝國的戰爭，也是陰謀中的一環……”
蕭沛條理清晰地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越說，許霖的臉色越難看，等聽完一切，許霖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正如蕭沛方才在審訊室說的，他的辯詞，許霖真的有點後悔聽了。當初案件牽扯到星主，他就知道不好查，萬萬沒想到會涉及這麼大的陰謀。
“你能對你說的一切負責？”許霖盯著蕭沛問。
蕭沛坦然地回視他：“完全負責。身陷囹圄、橫死他鄉，這些後果我早就設想過，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其實我並不容易相信彆人，我們倆算是頭回見麵，我願意對你說這麼多，完全是當遺言在說。”
許霖素問蕭家的這位二少爺紈絝不羈，卻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個硬骨頭。
蕭沛眼中無畏，說完這些，重新倒頭睡到床上：“這事兒牽扯得太深，你想查就得像我一樣，把腦袋彆在褲腰上。你要是不想查，我也不會怪你，沒人不怕死。”
許霖：“可你好像就不怕死。”
蕭沛拉起被子，蒙頭睡，悶悶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我隻是不讓人看見我怕死。警察叔叔，你們執行死刑是用槍還是用電椅？”
許霖在原地站定，目光落在那團聳起的被窩上，說：“都不是，用藥劑，無痛。”
蕭沛：“那我就放心了。”
許霖無聲地笑了笑，戴上口罩和帽子，悄然走出拘押房。
他腳步一轉，見時間還有一點，便去了反方向。
厲燃的拘押房，格局跟蕭沛的那間完全一樣。
當許霖的身影還沒出現時，厲燃就鎖定了他的位置：“誰？”
許霖悄然從牆角出來：“不愧是滿級精神力的Alpha。”
厲燃抬眸看了看他：“彼此彼此。”
白天負責審訊的厲燃的是許霖的其他同事，拿到的證詞跟蕭沛那份差不多，麵對審訊官兩個人都不願意說太多。
剛才聽了蕭沛的證言，許霖才明白，他們倆不說，是為了保護警事廳。
這一役要是輸了，那警事廳聽過證詞的人，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
許霖問：“我是避開所有人來的，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
厲燃：“蕭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