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梅思怡張羅所有人停下手,在客廳坐下。
厲家是獨棟的小彆墅,平時看著客廳很寬敞,如今卻覺得有些緊巴了。
沙發壓根不夠坐,臨時添了矮凳,不大的地方坐了一個九星上將,三個八星中將,兩個七星少將,十二個六星上校——為了配合厲燃的身份,代表各部前來的人都是六星起步——以及各位大佬的副手、警備員等等。
麵對一屋軍裝筆挺的大佬,厲燃也不能擺架子,道了個歉拉蕭沛上樓換了一身軍裝。
下來的時候,梅思怡的熱茶、小零食已經端上來了。
厲家處處都透著女主人的精致,一桌一窗都是景色,各種應季的雛菊、茉莉、白掌……把整個屋子裝點的馨香溫和。
房間裡處處飄香,連端上來的茶點都嵌著花果氣,顯得這些正襟危坐的大男人愈發跟這裡格格不入。
厲燃頭疼地拉著蕭沛,迎著眾人的目光,落座在客廳中間位。
四麵被各種顏色的軍服環繞,仿佛上演了一場聯合軍事審判。
而厲燃和蕭沛,就是審判席上的罪人。
厲燃搓了搓手:“各位長官……”
靳凱旋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厲燃,你就直說吧,今晚跟不跟我走!”
謝海潮一雙鷹眼火辣辣地刺人:“你做夢!他生是我黑艦軍的人,死是我黑艦軍的鬼!”
費斯溫陰陽怪氣:“呦,什麼意思?想讓燃燃到你黑艦軍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這話一說,謝海潮差點氣炸:“費老狗你不要曲解我的話!我對厲燃什麼樣,他能不知道?他三年前投的是黑艦軍,我黑艦軍跟他有羈絆,他不會走的。”
“論到羈絆,還是我國安局最深吧?”說話的正是國安局的現任七星上將,牧厚安。
他是當年厲凱風一手提拔上來的,本來跟厲燃的關係就特彆好,算厲燃的半個叔叔。
“厲燃的父親本就是我國安局的高級將領,要是論軍中羈絆,厲燃應該是我國安局的英雄兒郎。”
維和團總指揮官陸和平反駁他:“你要是這樣論,那蕭沛還是特遣隊的嫡係呢,大家都彆搶,讓他去特遣隊好了!”
蕭江看熱鬨不嫌事大:“我同意。沛沛來了,燃燃就一起來。”
謝海潮:“不對,嫁夫隨夫,要來也是沛沛跟燃燃一起來我們黑艦軍。”
費斯溫:“4023年了,彆拿這種老腔調論事了吧?我看沛沛不比燃燃差,憑什麼就不能是燃燃隨沛沛。蕭沛,你說呢?”
蕭沛暈乎乎的:“呃……您說得有道理。”
費斯溫:“那我們遠洋隊,你考慮一下?”
倪剛毅:“不行!”
他一直沒說話,突然急的躥出這一句,倒讓所有人把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倪剛毅本性如名字,是寧死不折的錚錚鐵漢,虛長厲燃十來歲,這會兒卻顯得臊眉耷眼。他這個六星上校平時在外麵挺拿得出手的,但今天就顯得特彆不值錢。
怪就怪今天重兵部隊的褚上將出去執行任務了,隻能讓他過來當代表。
“各位大佬,您們挖不走厲燃和蕭沛,也就是徒增一點點遺憾,我挖不走這兩人,我就要倒大黴……”倪剛毅當場哭慘,“我們褚上將是什麼人?他殺人不眨眼,我今天要是不把人帶回去,我這個六星上校就不用當了,哎。”
坐在一邊的章俊開口:“褚上將狠,有我們雇傭兵的遊總指揮狠嗎?我今天要是不把他們帶回去,那我就要被遊總指揮掛在棍上當陣旗了!”
雇傭兵沒到場的總指揮,和重兵部隊沒到場的褚上將,恐怕想不到自己手下的兵在外麵就這樣黑他。
眼看他倆開口,其他軍部的六星上校也坐不住了,紛紛哭慘,頓時屋裡就亂了套。
厲燃和蕭沛簡直目瞪口呆。